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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那自食其果的宋公子,丝毫不敢声张。
生怕别人知道他和几头公猪打过架,连忙从猪圈爬起来,做贼一样偷偷摸摸、一瘸一拐的溜回了住所。
慕容鸢也忍不住发笑,一张艳容活色生香、诱人极了。
他每听一次这事,就要笑得花枝乱颤一次。
实话实说,宋钦华虽然烦人,但也是他的开心果儿。
眼见宋钦华已经被抬走,慕容鸢望着满地凌乱的血迹,语气娇娇柔柔、依依不舍道,“宋公子要走,我还有些舍不得。”
四个侍卫憋住笑,一齐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怀念,“唉,属下们也同殿下同样不舍呀。”
第二场比试,很快结束了。
莫西桐信心满满。
他虽没抓到槐轻羽作弊的证据,但他自认为自己此次发挥得极好,肯定能胜过槐轻羽。
此次赢了,第三场再赢一次,他便彻底胜出了。
顾仁华看了两张试卷,站起身吩咐道,“第三场不用比了,已经有胜出者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第二场仍是槐轻羽赢了。
三局两胜,槐轻羽已经赢了两场,第三场的确是不需再比了。
“我不信!”莫西桐失去理智,大声吼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被设计了!
他怎么可能输?
他明明是天才,怎么可能输给槐轻羽这个草包?
他怒目圆睁的大吼道,“一定是槐轻羽买通了山长顾仁华,让顾仁华帮他作弊了!”
学监何成满脸不悦,站出来喝道,“肃静!莫学子,你真是好大的胆,敢直呼山长名讳!山长为人亲和、公正无私,他亲自批阅的卷子,结果不可能有假。槐学子的文采大家有目共睹,你还在质疑什么?”
在场观看的众学子,纷纷不敢言语。
香山书居以文为尊,在此处,山长顾仁华有绝对的权威,所有人都相信他的人品和眼力。
莫西桐见没人为自己鸣不平,顿时又气又急。
他死死咬着牙关,眼睛猩红,隻觉得自己被欺压得厉害,有些喘不过气来。
必定是这群人官官相护、相互勾结,更改了他的比试成绩!
他越急,身上就越瘙痒。
一边抓耳挠腮,一边瞪向缩着脖子的吴山枉,怒喝道,“吴山枉,你是我亲生父亲,见我受了委屈,也不为我说话?”
吴山枉见莫西桐竟敢公然叫他父亲,顿时急得脸色煞白。
他刚刚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他知道,顾仁华不可能说假话。
他曾看见过皇帝对顾仁华恭敬弯腰,顾仁华这样的世外高人,怎么可能被秦首辅收买,帮槐轻羽作弊?
吴山枉这时才知,槐轻羽是真的有才华,远胜过莫西桐千百倍。
莫西桐就是个废物!
亏他还对莫西桐寄予厚望,将所有的棺材本都给他!
吴山枉见莫西桐毫不留情, 戳破了自己与他的关系,心知大事不妙。
一直以来,他都说自己孑然一身, 无儿无女,要是让人知道他抛弃妻女, 岂不是德行有亏,要被赶出书居?
他无法躲, 隻好走上前去, 狠狠扇了莫西桐一巴掌,怒气衝衝的呵斥,“莫西桐, 你在胡说什么?谁是你父亲?你别乱攀关系?”
就在这时,莫西桐的娘亲衝上了台, 抬手狂扇了吴山枉几个巴掌。
她怒骂道,“吴山枉, 你连亲生儿子都不认了,简直狼心狗肺!”
吴山枉看见他,更是吓得肝胆俱裂。
这臭娘们儿怎么也来了?
他顾不上她,当即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朝顾仁华磕头,想要开口求情。
然而还未开口,便听到顾仁华道, “吴夫子,你私德有亏, 不宜再留在书居了, 赶快离开吧。”
吴山枉闻言,顿时浑身冷汗直冒, 手脚发软。
他气急败坏的爬起来,衝到莫西桐面前,便对他拳打脚踢,口中污言秽语不停,哪还有平日里为人师表的样子。
莫西桐浑身疼得受不了,转了转眼珠,想到了什么,也不反抗。
很快,他便被吴山枉扇得口鼻流血,看着好不可怜。
台下的学子见状,纷纷不忍直视的闭上眼,心中对他隐隐有些同情。
槐轻羽将一切看在眼里,心知莫西桐这又是准备装可怜了。
装弱小,道德绑架,是莫西桐最擅长的事。
可有他在,莫西桐不可能成功!
莫西桐的娘亲,是他命人请来的,除此之外,他还给莫西桐准备了礼物。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吩咐蓝柳和青鸿,“将那几人弄过来吧,好戏要开始了。”
吴山枉很快被拉走了,走时全身瘫软,面容灰败绝望。
莫西桐的娘亲看他这副下场,直呼活该。
这时,她突然被莫西桐拉了拉衣角。
二人是亲母子,自然心意相通。
她立刻会意,露出一脸怒容,开始对莫西桐拳脚相加,不停责骂他不争气,还说等他读不成书,就把他嫁给鳏夫换彩礼。
台下的学子纷纷捂住眼,不忍看这一场暴行。
很快,莫西桐便满脸绝望,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莫西桐的娘亲,也很快便被摁住了。
莫西桐狼狈的撑着地面,仰着满脸血迹的脸,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语气颤抖,“求、求山长发发慈悲吧,西桐隻想读书,不、不想嫁人……呜呜呜,若是山长你不同意西桐留下,西桐隻好当场撞柱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