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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多朝臣面前,他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丢到人群里一样。
他简直恨毒了秦宛书和秦漆禾!
秦漆禾脸色难看极了。
他眼神幽暗的瞥了秦宛书一眼, 强压下怒火,走上前去将言成碧扶起来,眼神关切, “你没事吧?”
言成碧眼底的阴翳消失不见,一脸乖巧的仰头望着秦漆禾, 声音里带着颤抖和恐惧,“我没事, 公子。”
秦漆禾见他这样, 更加心疼了。
他是真心将言成碧当成好兄弟的。
一个弟弟总是伤害另一个弟弟,他怎么能忍?
秦漆禾转身,走到洋洋得意的秦宛书面前, 语气冷冽,“书儿, 道歉!”
秦宛书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顿时嗤笑一声。
他满面讥讽, “我没听错吧?哥哥,你疯了,竟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奴仆道歉?哥哥,你这么护着言成碧,该不会你们两个早就苟且……”
“啪”!
秦宛书话还未说完,便被秦漆禾狠狠抽了一巴掌。
秦漆禾望向秦宛书的眼神, 更加冷漠了,“我看你才是疯了, 秦宛书, 这种话也敢乱说?”
秦宛书不敢置信的捂着脸颊。
秦漆禾私下里打他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
他是个从未吃过亏的性子, 直接抬起一隻手,便朝秦漆禾狠狠扇了过去。
秦漆禾径直躲过,一把抓住秦宛书的手腕,“你给我过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冷着脸扯着秦宛书,将他带离了现场。
这出闹剧,引得现场很多人都议论纷纷:
“这秦家的两个公子,竟然因为一个奴仆,打了起来。”
“啧啧,该不会大公子真的和这个奴仆,有什么苟且的关系吧?”
“嘘,别乱说,首辅家的公子,哪儿轮得到咱们说?”
“可、可这大公子真的像断袖诶,竟然喜欢男人,啧啧……”
“这个奴仆,一看就是喜欢勾引人的……一脸狐媚相,怎么看怎么不安分……”
听到这些话的言成碧,愈发感觉屈辱。
他的自尊心本就比很多人强,如今被当成媚主的男宠,心中的怨恨和耻辱急剧攀升。
闭了闭眼,言成碧难以抑製惨白的脸色,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转身离开了。
看着这一幕,槐轻羽心中早有预料。
秦宛书是不可能改变的,在秦宛书眼里,言成碧就是一条狗,狗怎么能跟人一起上桌吃饭,所以但凡见到,他都要拚命侮辱言成碧。
秦漆禾则是一如既往的维护着言成碧。
兄弟二人必定会针锋相对。
而夹在其中的言成碧,对二人的怨恨自然会越来越大。
槐轻羽笑了笑,转身去找了秦首辅。
秦首辅正端坐在前厅,迎接来来往往的客人的嘱咐。
今日的宴会,他是借着过寿的名义举办的。
实际上,这已经是他今年过的第三个寿宴了。
前两个寿宴,借口一个是阳历生辰,一个是阴历生辰,因此才能举办两次。
今日的生辰,是借口明年是闰年,不好办生辰宴,所以挪到今年办。
槐轻羽一点都搞不懂,为什么秦首辅既能过阳历生辰,也能过阴历生辰,更不明白为什么闰年不好过生辰,要将时间提前。
但他明白,这些都只是官员们敛财的借口罢了。
而且,今日这个生辰,是秦首辅为了他,特意举办的。
目的就是为了炫耀。
槐轻羽走至秦首辅面前,恭敬的弯腰拜了拜,“父亲。”
秦首辅端坐在椅子上,颇有一番睥睨天下的气势,淡定的点了点头,一副不苟言笑的端正模样。
槐轻羽这下算是见识到,秦首辅在其他官员们面前,是如何严肃、高不可攀的了。
怪不得秦首辅在其他人口中,是那种奸雄形象。
这副冷傲的模样的确不好相处,看着就让人害怕。
忽然,有下人急匆匆的来报:
“听说老爷过寿,江家的老夫人也来了。”
秦首辅一听,当即站了起来,示意槐轻羽一起出去迎接。
江家的老夫人,是秦夫人的亲娘,秦首辅的岳母。
江家乃武将之家,当初秦首辅还是个穷书生的时候,就接受过江家的接济。
后来秦首辅考上了状元,将老夫人又做主,将秦夫人江下筠许给他,之后江家又在秦首辅的仕途上共享良多。
要是没有江家,秦首辅一个初入官场的新人,必定升不到这么快。
江家老将军早年在沙场战死,留下将江老夫人一人支撑着江家,江老夫人是个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强势人,不仅抱住了江家的荣耀,还将两儿两女的亲事处理得十分好。
江老夫人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江下澜,二儿子叫江下鸿,如今两个儿子都是将军的职位。
眼下没有战事,两个将军身份虽然足够尊贵,但却没什么实权,平日里只能多仰仗秦首辅。
秦首辅对江家一直很重视,尤其是对江老夫人这个岳母,尤其尊重。
“岳母大人!”秦首辅携着槐轻羽,见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倒头就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槐轻羽自然也是随之跪倒在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