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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孙月颜呆愣了许久,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唇瓣:“二姑娘怎么这般说话, 难道分别数年,已经忘了你我的情分吗?”

情分?

她与孙月颜能有什么情分?

明熙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曾经年幼进入应天书院,孙月颜作为同窗,走到哪被人追捧到哪,风光惯了。

开学第一日, 明熙因为在看书没有站起来同她打招呼, 被孙月颜从此记恨上了。

得罪了国公府家的姑娘, 孙月颜的一众附庸自然也都不会让她好过。

刻意地孤立她,走路时会让人绊倒, 就连她记忆里数次被锁在书院当中, 也都是孙月颜的杰作。

那种隐形的, 沉默的暴力, 日复一日地将明熙的性格磋磨地怯懦又缄默。

如今数年不见,若是彼此都本本分分的, 她也不曾想多事。

但眼下她居然还敢同自己说情分?

可去她的吧,人人都忌惮国公府的地位, 她可不怕。

承历二十九年, 李阕病逝, 这位帝王的逝去不仅带来的是二位皇子对皇权的争夺, 更是对朝中一众官员王侯的震荡。

没记错的话,太子倒台, 李怀序上位,皇后一脉连同着这位国公府的百年基业, 一起灰飞烟灭了。

想到这,明熙又不免有些神情复杂道:“与其在这里讨旁人欢心,不如多想想未来吧。”

孙月颜娇纵了十余年,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

她当即铁青着脸站起:“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侯府之人,也敢落我的面子?来人——”

明熙面对叶明芷的眼神,十分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就好像在说,我只是在实话实话啊,谁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了。

叶明芷揉着额角,长叹一声。

刚准备起身为妹妹说话,就看见侍从匆匆进来。

“姑娘,湖畔边的季大人听闻您今日也在拙芳园,听闻了前日您头疾的毛病,特来请您前去一见。”

今日国公府设宴在皇宫附近的一处园林,明熙正奇怪呢,怎么不在自家府中,偏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了。

原来季飞绍那厮今日也在。

“季大人?是哪个季大人?”

“你傻了?就是那个年轻俊逸,近年来一直被陛下器重的太子少保,季飞绍大人啊!”

“太子少保?难怪同孙妹妹走得那样近。”

“我听闻,是国公府看中了这位季大人,想将孙月颜许给他呢!”

瞥见众人的艳羡的视线重又回到自己身上,孙月颜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

“月颜月颜,你同我关系最好了,把我也带上嘛!”

“还有我!”

几个做得近的姑娘纷纷开始讨好,若是能跟着她去见一眼季飞绍,哪怕不被他记住,被此次宴会上其他家的公子少爷记住,那也是好的啊。

能跟在季飞绍身边一同参加宴会的,就算不是王孙公子,也必是人中龙凤。

虚荣心得到强烈满足的孙月颜十分好说话,几乎是语带赏赐般地同意了,面临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光,孙月颜又站住,居高临下地指了指角落正偷摸打哈欠的明熙。

“叶明熙,你也跟我过来。”

孙月颜笑笑:“你说我装病,如今你也听听神医之言,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在装。”

明熙:?

正感到困倦准备偷溜着打道回府的明熙一脸懵,不是,怎么还有人上赶着打脸的。

是觉得晋修好说话还是季飞绍会做人啊?

她拗不过,另一方面也确实想见一面晋修,不知道他适不适应汴京的生活,便真的起身跟着去了。

一同去的还是放心不下的叶明芷。

男眷们离得不远,就在湖畔边的亭子里办了场诗会,亭子不小,远远望去,或站或坐的,容纳了有五六位公子。

晋修正缩在座位里,一个人捧着杯子在喝茶,不关注桌上堆满了的诗词,也不关注身边的人,只是神情安静地望着远处的湖面愣神。

明熙远远地扫了一眼,季飞绍正站在桌前,一边淡笑着同旁人说着什么,一边执笔在桌上的宣纸上作诗。

他的长发没有束起来,只是挽了个发髻,余下尽数散在腰后,他此刻的动作腰背微弯,长发顺着脊背滑落在桌前,沾染了几丝墨痕。

季飞绍却并不在意地笑了笑,放下笔拍了拍取笑他的同僚。

该说不说,他这张皮囊好好的伪装起来,倒真的能勾到不少闺阁少女。

明熙面无表情地想。

意外地,她竟然在这儿看到了熟人。

刘澍坐在晋修身边,只是听着众人作的诗,时而摇头,也并未上前。

明熙挑眉,他是什么时候跟季飞绍混在一起的。

众人走近了,孙月颜率先娇着嗓子喊道:“季哥哥。”

亭子里的少年们纷纷停下了动作,望见一群姑娘,都有些怔住了。

其中一人反应过来,调笑季飞绍道:“好啊你,说好的作诗会,你居然喊姑娘。”

说罢半天没人回应,那人疑惑地抬头,竟见一向处事不惊,做什么事见什么人都一张万年微笑脸如今怔在了原地。

失了魂一般的。

再一看,就连那位京城名声享誉的神医,也望着同一个方向发愣。

那人顺着方向看去,只瞧见不知是哪家娇养长大的姑娘,盛装打扮,娇柔欲滴,整张小脸映在精美的发髻之下更显得俏丽万分,让人移不开视线。

佳人不曾察觉自己的容貌有多让人失神,只是觉得无聊般,微蹙着眉头,一脸疲乏模样。

是哪家的姑娘……

在场众人无一不怔愣地想,汴京什么时候来了个这般明丽的可人,她们都未曾听闻过的。

孙月颜见季飞绍没有理会自己,有些羞怒地凑到他跟前又喊了一声:“季哥哥!”

正处在一片恍然和惊艳中的季飞绍猛然回神,艰难地垂眸望了眼她,扯唇笑笑:“月颜妹妹。”

“季哥哥是不是听闻我头疾许久,特地请了晋神医来看呀?”

晋修听闻自己的名讳,垂着眼懒散地望了眼说话的人。

孙月颜还在娇滴滴道:“方才还有人说月颜是在装病,真是可恶。”

明熙毫不留情面地当众翻了个白眼,被一直盯着看的晋修望见了,轻轻一笑,眉眼都舒展开来。

孙月颜瞧见了,还以为是在对自己笑,心里还不免嘲笑说道,什么冷面疏离的晋神医,这么一看也就那般吗。

她对着晋修道:“这位想必就是晋神医了吧,季哥哥您还不快点让他替我看看,好给胡说之人一个教训。”

“是谁说的?”

晋修倏地开口。

孙月颜没反应过来,皱眉不喜他的狂妄:“什么?”

晋修又恢复那般拒人以千里的疏远,重复道:“是谁说你在装病的?”

孙月颜随意抬了抬下巴,示意了叶明熙的方向:“就那个。”

这样侮辱人又无礼的动作,让在场几人都变了脸色。

叶明芷和刘澍自不必多说,晋修也面若冰霜。

他冷笑一声:“既然姑娘不相信在下学生的诊断,那又何必来找在下呢?”

什么?

孙月颜有些愣住,还没等她说话,晋修已经朝明熙走了过去。

一边走一边道:“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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