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卫铿:“死?似乎不是不可接受,关键是要有希望。有人死的轻于鸿毛,有的人死重于泰山。”
当卫铿的军团回归后三天,来自珠江流域的拖拉机队伍开到了吉安城下,进行了一次商业贸易。
在战争末尾,跟随卫铿作战,承担支援任务的本位面人类已经达到了347人。为了抵御可能的基因辐射污染,他们基本上都注射了卫铿的血液。并没有想象中的副作用,例如都变得和卫铿一样,亦或是思维被卫铿控制之类的情况。
聚集地越来越多的本地人,开始受群体跟从效应影响。
这些胆子大,想要拿着枪,在这片土地上自由行走的年轻人,选择试着来一针。而卫铿呢,却因为自我产出不足,开始定量供应名额。
当卫铿收紧了自己的血液输出时,反倒是引起了追求的风潮,这让卫铿哑然失笑。
潘多拉纪元134年12月11号,早晨的阳光,让城墙鹿砦的露珠折射出些许晶莹。
从南边来的拖拉机车队只停在了城墙外围,货物开始吊装到入城,但是来自珠江的贸易团队并未被全部放入城墙。
而此次带队的贸易总负责人曾家刊,曾满怀热情地回归自己的家园,期待着被当做英雄迎接。
然而在他进入铁门几个小时后,就走出了黑灰色的城市,归来时兴奋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在城市中他感觉到了一束束“看待异类”的目光。
这位曾经热血的年轻人很想不开:明明是自己冒着被基因群落融化的风险来拯救这个城市,而这个城市呢,那些曾经对自己下令的人,赞叹自己出城多么有勇气的同僚们,现在一个个背地里窃窃私语:这个人啊,已经成了南方同面人精神控制的奴隶。
曾家刊很想冲他们大喊一句:“你们难道忘掉了,基因群落压境的死亡逼迫感了吗!”
他这一声内心中的呐喊,这个吉安城的人没有听到。
但是卫铿却听到了!嗯,这是注射血液后,卫铿首次能确定的异常现象。
卫铿集群十分重视:这证明了,其他个体和自己(卫铿)在同一个生命场中,还是存在特殊影响效应的。
曾家刊可能不是第一个,因为在此之前,总能不经意间听到一些人激烈心理活动所产生的心声,但当时是卫铿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而现在能肯定了。
当然卫铿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听得到。
一些本能的无所意味的心理活动,例如今天上是吃鱼还是吃蛋,诸如此类的低级欲望,卫铿从来没有听到过。
甚至这不是一个主动技能,只有有些个体情绪特别复杂,难以自禁时,卫铿才能够听得到,目前的这种现象可能是生物群落节点的汇聚效果。
卫铿不晓得的是:高维度空间泡中,在白灵鹿现在的记录中,已经将这类情况,记录成了《人类基因群落的形成》,并且将卫铿和这个世界传统节点生物各种要素作了类比。
出现了这件事后,处于位面任务中,卫铿也十分关注。
害怕‘社死’的卫铿,开始注意,自己有时候的内心对话是否能让他们听到。
当然这是不会的,白灵鹿在报告中作了如此解答,节点生物的信息处理能力,要比其他个体要强。虽然卫铿群体内部之间信息关系是区域块,但是相对于外界新纳入的个体来说则是中心。
曾家刊这些外围个体,没有卫铿集群的中心信息处理能力,所以接收不到,卫铿集群复杂的心理活动。
而卫铿呢,对外若无其事,实际上暗中对着本位面的人测试了一下,也确定了相同的结果。自己每个个体之间的“群信息”不会外泄。于是乎也悄咪咪的对外隐藏了“自己对其他人可以读心”的情况。
隐藏归隐藏,但是遇到那些听到的话,卫铿还是上心思考。
此时曾家刊对吉安城的愤恨之问,卫铿内心很共情的做出了回答。
卫铿:城市内现在那些高高在上,用文学抒写、表达这个城市感觉的人,的确是对这场战争没有过于深刻的感觉,因为在和群落的战争中,处于领导阶层的他们,可以一次次地将不重要的人推出去当成牺牲的外壳,而你,曾家刊,主动去迎接风浪,他们觉得还不起你的恩情,又不想有作为卑劣者的愧疚感,就故意将你看做没有疼痛,没有感情的工具人、社会外壳。
可是心里想好了能说的话,卫铿却并未对曾家刊吐露一个字。
卫铿不习惯于说教,说教就等于承诺。所以这个回答其实是自我提示,提示自己该如何用一些实际的表现,来应对曾家刊这样的人的疑问。
这不,吉安城的一些人被珠江聚集地的谈判代表接出来一批伤者,这些麻木迷茫的出城者是这次守城作战的消耗品。
由于他们身躯被大量基因辐射破坏了身体组织,部分的皮肤上长满了动物的毛发,手上甚至失去了部分人类神经功能变成了利爪。所以遭到了城市内所有人的厌恶,厌恶他们的身上异常生命现象,会干扰到自己。
总之,实话实说,他们非常丑!如果没有任何前提,让卫铿遇到,一定会像街上遇到散发臭味的乞丐一样绕着走。
但是,现在内心悄悄的作答后:卫铿捏着鼻子认定,他们应该活着,自己应该拉这些人一把。
……
当吉安城的上层,站在高塔上,确定周围的丛林的迷雾消散,兽群踪迹消失不见,安全危机解除后。忙不迭的来到城市的宗祠中感谢祖宗保佑。
当珠三角的贸易团提出可以进行劳动力转让,来抵消这次救援的费用,并且具体方案中不介意有一些被基因群落辐射的伤者时,吉安城的统治议会,忙不迭地将四千多位异变者赶出了城市。
这些身上有着严重异变病的人,被赶出城市,又听闻要被送给卫铿这样的妖魔后,是无比恐慌的,甚至在绝望中,身上原本一些共生的微生物群落,脱离细胞核变成了病毒,导致了大面积咳嗽和上吐下泻。
对于此事,卫铿叹了一口气,每当人类社会出现了这样的癔症时,往往就需要宗教作为依赖剂来填补内心空缺。现在摆在卫铿面前的是一个成为神的机会!但是卫铿内心是拒绝的。
卫铿集群分出来工作组负责疏导,开始和这些人聊天。
给十岁的孩子们讲故事,讲成语故事,讲大破灭前人类的生活。
和女人们聊天,问她们补衣服应该怎么穿线,是否需要一些缝纫机。
和男人们聊种田,土壤里面是可以长食物的,房子是可以烧砖造出来的,病也都是可以治好的。
返回珠江临时安置据点前,这四千人几乎情绪都稳定下来,对有关注射卫铿的血液进行生命辐射治疗这件事上,也没有异议,以前吉安城宣传下有关卫铿是异种的戒心,现在被慢慢地放下了。
在城邦中注射血液是非常正常的!是抵御外界生命辐射的常态,在吉安城中,如果一个人遭遇了妖魔气息的侵蚀(基因污染),其实也是可以被治疗。对此,这些被排斥出去的人,内心也渴求那样的治疗。
卫铿经过这么多天的聊天,逐渐打消了他们的排斥,开始导引他们接受自己的治疗。卫铿提出治疗方案时,看得出他们脸上有那么一丝丝犹豫。但是最终呢?似乎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勉为其难的填上了名单。
吉安城内如何治疗物种混乱基因辐射造成的轻微影响?注射一百个正常人的血液即可!只是在市场价中每个正常人的血液是一百个硬币!是的,就是文明时代那个镍铁一块钱钢镚。当资本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