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大家都实实在在夸了唐师叔一波,他本就喜欢听赞美,乐得合不拢嘴。
周铭安还透露,“唐僧肉”这张卡,就是他提出来的。
而且,当时就是突然想到小时候看的表演,才随手写上的。
本来以为不过是张无关紧要的牌,毕竟二十多张卡,被抽到的概率也不大。他也不知道,唐师傅和虞观岳还有这渊源。
万万没想到,最后不仅被抽出来了,还真让他吃上了“唐僧肉”。
“都是缘分啊。”周铭安倒了杯酒,“谢谢虞先生,谢谢时小姐,谢谢唐师傅,我先干为敬!”
时熙:“……”
他倒是开心了,平白折腾他们一趟。
不过,看到美景吃到美食,折腾也值了。
他们聊了挺久,等回到家,已经过了零点。
时熙困得直打哈欠,不想爬楼梯,去坐电梯。
刚要关门,看到虞观岳走过来,又按住开门键:“还有事吗?”
虞观岳虽然住得比她高一层,但他从不用电梯。
“我上楼。”虞观岳跟进电梯,关上门,“困了,不想爬楼梯。”
“今天是挺辛苦你的,是因为看到‘念念有词’的热搜,不想输吗?”时熙朝旁边挪了点位置,“不过,你这好胜心确实挺强,我还以为你会随便找个借口应付过去呢。”
虞观岳刚要说话,时熙又道:“今天真的很谢谢你,约会和爷爷的事。对了,还有一件事……”
话还没说完,电梯已经到了。
“算了,下次再说吧。”时熙走出电梯。
虞观岳却跟出来,挡住电梯门,追问:“还有什么?”
这人不仅好胜心强,求知欲也很强。
时熙想了想,觉得早点告诉他也好,于是停下来道:“今天我去爷爷奶奶家,看到奶奶在浇花,地面都湿透了,她也不拄个拐棍,差点踩滑,看得我提心吊胆。奶奶的腿以前不是做过手术吗?感觉还是小心点好,老年人都怕摔跤。”
虞观岳可能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这个,愣了下没坑声。
“我没别的意思啊,也不是想对你家的事指手画脚。”时熙对他惜字如金的性格已经有所了解,倒是不在意,紧接着又解释了一句,“只是前几天,听说了以前邻居老人摔跤的事,所以就……多嘴了。”
“没有。”虞观岳摇摇头,“谢谢你的提醒,这事很重要,我会做安排。”
电梯门一直没关上,已经响起警报提示音。
“那就好。”得到他的重视,时熙也松了口气,冲他挥挥手,“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晚安。”
“晚安。”虞观岳这才退回去。
第二天时熙起了个大早。
下楼的时候刚好碰到虞观岳。
原来他每天都这么早去上班,难怪之前在家里很少碰到他,她实在很难早起。
时熙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早。”虞观岳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这裙子……”
今天时熙穿了身旗袍,高定面料,剪裁手法精巧,流水般自然丝滑,看不出痕迹,简直像天然长在她身上的。
还有个比较特别的点,是装点这套旗袍的图案没有用鲜花这类常见元素,而是绣的青松。素净的白底上,绣着一棵棵翠绿青松。
白色和青绿对比鲜明,又自然和谐,让人眼前一亮。时熙今天为了配合旗袍,还将头发盘起来,越发显得挺拔有生命力。
“哦,是奶奶送的。”时熙抬头挺胸,双手交互贴在腹部,努力做出优雅端庄的模样,“好看吗?”
虞观岳从小跟在奶奶身边,没少看她做旗袍,因此在第一眼看到旗袍剪裁手法的时候,就知道是奶奶的习惯。只是没想到,时熙竟能穿上。
只要不是特别定制,奶奶做的旗袍,一般人还真穿不上。因为她会为了衣服好看,按照完美体型来做。反正她做旗袍,不是为了出售,只是自己兴趣爱好。没人穿得上她就自己收藏,偶尔有人能穿上,她便会直接送人。
而时熙不仅穿上了,还分毫不差。虞观岳也不得不承认,她身材是真好,曲线玲珑有致,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失去很多韵味。
虞观岳莫名就想起在夫妻之家那天晚上,他捡到的她的胸衣。现在回想,确实是有料。
时熙还想着虞观岳再怎么直男,这种时候也该礼貌地夸夸吧?毕竟裙子是他奶奶做的。她万万没想到,虞观岳竟然猛地别开头,还微微转身,像是看到多不忍直视的画面一样。
至于吗?!
即便在书里,她都被黑成煤球了,也没几个人敢说她不漂亮,身材不好的。
“有那么难看吗?”时熙也不端着了,将手放下来,冲他的背影哼了一声,“一定是你不会欣赏!没眼光!审美不行!”
反正她自己照过镜子,觉得还挺好看。
一定是他的问题!
时熙吐槽完就好了,心情没受到任何影响,转身去吃饭,并没有注意到虞观岳的耳朵尖有点红。
吃过早饭,时熙赶到疗养院,和爷爷说起转院的事情。
不过,她稍微改了改说辞:“虞爷爷退休后闲不住,打算弄一疗养院,最近差不多快完工了。但是,没招募到合适的试住体验人员,他们打算自己亲自住进去看看。可当局者迷,他们又怕自己的感受不客观,正为难呢……您要不要去住几天,帮他们把把关?放心,我不会告诉我爸那是虞爷爷的疗养院,他最近很忙,大概也没空管这些。”
最后一句话让时爷爷情绪有点低落,不过他也不想和孙女谈儿子,直接略过了:“我现在这样,能把什么关?”
按照时熙对爷爷的了解,没有直接拒绝,就是有些意动。
“怎么不能?您的真实感受,是他们最需要的。”时熙以进为退,“就是不知道您和虞爷爷再待一块儿会不会觉得有点尴尬?我本来都不想和您提这事的,但是他们又对我很好,昨天虞爷爷还亲自下厨炒了菜,说是退休没事只能研制新菜品——他的厨艺真的很好,您果然没有骗我。对了,奶奶也送了我她亲手做的旗袍,就是身上这件,好看吧?我这算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顺嘴那么一问。您要是觉得哪怕有一点点不舒服,都千万不要勉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您能开心,别的全不要考虑。”
时爷爷打量着时熙身上的旗袍,用力点头:“好看。”
虞老夫人做的旗袍是一绝,早年时熙奶奶还在的时候,她经常会做给她穿。
时爷爷不像虞观岳,能看出什么剪裁手法,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有些东西描述不出来,却能感受到。他从旗袍上看到了熟悉的感觉,就像打开了记忆的匣子,年轻时候很多画面纷纷涌上头。
当年跟虞家不往来,是怕不争气的儿子总去吸人家的血,可不是对朋友有什么意见。
现在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有些话其实也想和老朋友说说。
熙熙说老虞又弄出了新菜,他也真想尝尝。
最重要的,当然是熙熙和观岳的婚事。
他也不傻,知道两个年轻人之间肯定不像熙熙说的那样好。
毕竟一个慢热,一个还没开窍,又没有感情基础,让他们一结婚就爱得要死要活不可能。
但是他也看得出来,熙熙不讨厌观岳,观岳对熙熙呢,也有点不自知的宠。
他们是有机会成为爱人的。
但毕竟还没成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