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
现在时熙想起来,觉得虞观岳大概是真不懂这些。但是书中的时熙并不知道,反正那也是加剧两人矛盾的一件小事。
时熙本来不想理她,打开格子间门的时候,到底还是回头问了句:“你没吃药吗?”
黎念死死咬着嘴唇,将头发梳理好,还拿出腮红补妆,闻言摇摇头道:“忘了。”
这都能忘了?
时熙简直无语,犹豫一下,还是拿出包里的药盒递过去,说:“不怕有毒你就吃一颗吧。”
黎念看着那药,表情非常意外,呆呆地看着时熙。
“不要?”时熙作势要收回来。
她忽然伸手抢过去:“谢谢。”
时熙没说什么,进格子间去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却看到黎念还站在洗手台前,表情变幻莫测,非常复杂。
“你怎么了?”时熙不解地看着她,“药吃了吗?”
黎念脸色变得更快,几秒后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说:“盒子里只有一颗药,我吃了你吃什么?”
“只有一颗?”时熙拿过来一看,还真只有一颗,“忘记打开看看了。”
“只有一颗。”黎念看着她,“你舍得给我吃吗?”
“当然舍不得。”时熙将药放回包里,转身出去了。
黎念表情一呆,随即嗤笑一声,却反而没有往常的愤懑。
她咬咬牙,忍着痛继续补妆。
补完的时候听到门响,回头一看,又是时熙,冷笑一声:“你又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姨妈痛是什么值得好笑的事情吗?”时熙摇摇头,“你这思想真的有问题……给。”
她又拿了一盒止疼药过来,和刚才那盒不是同一个牌子。
“你……”黎念有点懵,“你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问节目组要的。”时熙说,“这么多人露营,节目组怎么可能不备药?张嘴问一句的事,实在不行,叫你老公问也可以啊……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她说完就出了洗手间,随手将自己带来那盒止疼药扔进了垃圾桶里。
老实说,她对黎念并不放心,盒子里到底是本来就只有一颗药还是被黎念换了,她并不清楚。所以她不敢给黎念吃,自己也不敢,反正从节目组那里拿了一盒,够她吃了。
时熙却没注意到,她走后虞观岳刚好从男士洗手间出来,看到了她丢掉的药,微微一愣。
止疼?她哪里疼?
嘉宾们陆续都回到集合点,时熙一直在凳子上坐着,等到周铭安喊了出发,才起身跟着大部队往里走。
不得不说,节目组的选择,其实非常好。
入口先是一片竹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走在里面一点都不热。路是木板铺成的,因为来的人多,并没有长苔藓或是杂草,并不难走。
走在竹林里就能听到哗哗的水声,到了出口才发现前面有一片小瀑布。
不大,但还挺高,那水清澈得有点过分,流下来汇成溪流。
“这水感觉都可以直接喝。”嘉宾们走了一阵路难免会出点汗,纷纷上前洗手。
时熙也凑上去摸了摸,发现那水格外凉,又缩回手来。
“想洗手?”虞观岳将她拉回来问。
“嗯。”时熙点点头说,“手有点点汗,不过那水太凉了,还是算了。”
“来,这里坐下。”虞观岳拉着她到旁边的树桩上坐下来,然后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说,“用这个洗。”
“不用吧?我洗不洗手无所谓,现在又不吃东西。”时熙摇摇头,“你把水用了,等下喝什么?”
节目组可没给他们准备饮水,都是嘉宾自己背着的。
“我背了好几瓶。”虞观岳说,“你就当为我减负。”
时熙没有怀疑,网友可都看到了。
【我记得出发的时候,虞先生拿出了好几瓶水,只装了两瓶吧?】
【虞先生你别太宠了!这才刚开始,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完了完了,虞先生已经陷进去了。】
【时熙是不是太娇气了一点?】
【好久不见的黑子又来啦?虞先生愿意宠,活该时熙娇气。】
【熙熙今天明显不太舒服,还是虞先生会疼老婆。】
……
时熙洗了手,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跟着大部分往前走。
过了瀑布,又走了十来分钟,前方的路忽然变成了上坡路。
不算很陡,但一眼看着没有尽头,可以预见会很累。
时熙早上肚子本来没什么感觉,现在走了快半个小时,小腹已经隐隐有些痛了。
必须吃药了,时熙都有点后悔,还是该早点吃。
她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对虞观岳道:“把包给我一下。”
虞观岳放下背包,拉开拉链,问:“你想要什么?”
时熙不想动,只得指挥他道:“包里有止疼药,你帮我拿一颗。还有,把我的水杯递给我。”
“为什么要吃止疼药?”虞观岳拿出她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倒出一小杯递给她,“哪里不舒服?”
“放心,没什么大事。”时熙喝了热水,感觉舒服多了,“你们直男不懂,别问了。”
“有什么不懂?不就是姨妈痛吗?”虞观岳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藏着掖着?”
时熙其实并不是想藏着掖着,只是根据书中经验,觉得他并不了解,也不想在镜头前给他科普,所以才没说。闻言惊讶地看他一眼:“你懂啊?”
那书中他是故意装不懂吗?
虞观岳说:“也不是很懂,刚刚跟琴姐了解了一点。”
琴姐是节目组制片人,已经六十多岁了,平时拿嘉宾们当孩子一样看待。
时熙想到虞观岳去找琴姐问姨妈的事情,就特别想笑。
虞观岳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板着脸道:“这我可得说说你,姨妈只是正常生理现象,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为什么要避讳?你应该直接和我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时熙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乐出声来,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如果你的脖子没有红得那么艳丽,我就真信了。”
虞观岳顿了顿,也没忍住笑了下,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但生理反应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
“我也不是故意不跟你说。”时熙正色道,“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人不太舒服,不是很想说话。”
虞观岳脖子上的红慢慢褪去,问道:“疼得很难受吗?”
“其实不怎么疼。”时熙摇摇头,“只是那坡爬上去,估计就要开始疼了。这药不是马上能见效的,得提前一点吃。”
“药吃多了总归不太好。”虞观岳转过身,背对着她,说,“别吃药了,我背你。”
可能是琴姐年纪比较大, 秉持着“是药三分毒”的观念,对姨妈痛吃药这事比较抗拒,所以跟虞观岳说得也比较严重。
而这恰好是虞观岳的知识盲区, 他关心则乱,自然担心。
“我又不是天天吃, 哪有吃很多。”时熙将药拿过来,还是吃了一颗, “放心吧, 就是普通常见的药,很快便会代谢掉,没事的, 不信你看看说明书。”
虞观岳看了说明书,也觉得问题不大, 不过他蹲着没起身:“你不是说药效发挥需要时间吗?我背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