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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的春杳,并不能读懂外公。
你见过那条紫蛇吗
那天过后,春杳便得了很严重的感冒,浑身没劲走不动路,连说话都成问题。
外公那小老头险些被吓到,忙请了市里的医生来春杳才有所好转。但她也一直在阁楼躺了整整一周,才能彻底下床。
春杳从来没有生过这么重的病,自认身体还挺好,结果是她太高看自己了。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淋了好几个小时的雨,又差点被吓到一命呜呼,情绪颠倒起伏,也不怪了。
连外公这几天也忙着照顾她了,母亲还说她不会给外公添任何麻烦呢。
春杳口渴的紧,直下楼去厨房找到水便“咕噜噜”灌,这时,木门传来敲门声,她喊了声,“谁啊?”
没人回应,但肯定不是外公,因为他有钥匙。春杳有些疑惑,放下水杯前去开门。开门瞬间,春杳被眼前景象攥住了目光。
是那金发女人,还是一身紫袍,颀长身姿静静立在门口和她对视。脸完全好了,立体深邃的脸显露出来,一缕缕耀眼白金发丝托村,美的像……好像欧洲史上,希腊神女的画像!
“哇哦,你好美。”
春杳有些移不开视线,呆呆的惊叹一声。
紫袍女人看她,淡淡说:“谢谢,你也……”顿住,视线打量。
春杳的长相是典型的南方美人,俗称小家碧玉,没生病时,看着就还挺清秀白净。现在……黝黑长发,黝黑眸子,衬的病怏怏的脸愈发苍白,活像躺床上抽了十几斤大麻的人。
上下打量一番后,似不情愿,说了句:
“……你也还不错。”
春杳:“……”
“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你说你家有吃的,我饿了。”
春杳傻了,看了对方粘着泥土的紫袍边角一眼。这美人不会脑袋有点问题吧,这都几天了,还穿成这样,肚子还饿着。
春杳问:“你家究竟是有多远?”
紫袍女人瞥她:“你觉得我像这里的人?”
春杳摇头:“不像。”
“我是山顶露营的,穿成这样是防蚊虫,带的东西吃完了,现在能让我进去说话了吗。”说着,女人纤手不耐烦的挥了挥在她周边“嗡嗡”作响的蚊子。
春杳见状准备敞开门,又顿住,“你出来露营没带钱?”
女人不说话了,一双漆黑幽邃的眼睛不转动的盯着她,明显耐心所剩无几,仿若再不让她进,她便张开獠牙将她小身板给撕碎似的。
春杳心底一咯噔,连忙赔笑彻底打开门。
等人进屋后,春杳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卑躬奴颜之色了,这可是她的外公家,看向女人想找回点面子时,却见对方的步伐,就好像踩好点的贼一般,轻车熟路的迈向了厨房餐椅,然后优雅随性地坐了下来,再然后,便一直盯着她看,一副还不赶紧上菜的模样……
春杳俏脸扭曲了下:“你这是做什么?”
“很明显,我饿了。”
“……”
春杳最后还是默默做了饭。山下又有村民被蛇咬了,外公也刚走没多久。现在正是响午,刚好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在b市,虽然有阿姨照顾她的一日三餐,但她还是会做一些简单饭菜的,比如鸡蛋炒饭。
她的鸡蛋炒饭可不是一般的鸡蛋炒饭,那口感可谓是一绝。果不其然,女人先是用鼻尖嗅了嗅味道后,又抬眼看了她一眼,便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那动作优雅且好看,很像受过良好教育,生在贵族里的千金小姐。让人误以为她不是在吃简单的鸡蛋炒饭,而是昂贵的西点牛排。
春杳瞪大眼睛,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对方会像那晚饿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呢。
不由问:“那番薯你都吃了?”
女人嚼完米饭后,怨叨回应:“吃了,不好吃,有点硌牙。”
“呃……”春杳有些看不懂这女人,沉默了片刻,说:“对了,我叫春杳,春天的春,杳无音讯的杳,你叫什么啊?”
“重之雨。”
“哦,我十五了,你多大啊?”
“两千…”顿住,抬眼看她,“20岁。”
春杳虽然还算聪慧,但到底还年幼,思维并不十分敏锐,直接忽略了“两千”字眼。
饭后,女人优雅擦拭薄唇,提出离开。春杳松了口气,隻当终于送走了一蹲脸皮厚且古怪的大佛。
当准备关门时,春杳衝准备转身离去的女人道:“之雨姐姐,那晚你看见紫色大蛇了吗?”
重之雨转身,幽邃眼睛看她:“看见了,怎么了。”
春杳抓着门,扬着笑,开玩笑说:“那大蛇的颜色,和你的袍子颜色很像,那晚你又出现在林深处,外表独特,如果这不是建国后妖精不许成精的世界,我会以为,你就是那大蛇变化来的。”
重之雨眉压眼,墨黑的眸散着幽幽的光,看上就像夜视镜头里凶残猛兽的双瞳,只听她悠悠说:“如果,我就是呢。”
春杳心臟一突,面色懵然,“什,什么?”
眼前的女人,嘴角忽地恶劣一笑,在春杳面色惊变之下,她深邃面容骤地变得狰狞无比,双手抬起呈白骨爪式,猛地朝春杳的俏脸袭来,同时嫣红舌头探出,色气舔抵唇畔,发出瘆人无比的笑声——
“你好香啊妹妹,我好想一口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