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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利博士明显还想利用她什么,又为什么将她和蛟人锁在一起,不怕她被吞了?
后背倏地清凉袭来,春杳内心深处的某种恐慌,就像慢性毒药一样侵入了骨髓。她猛地深呼一口气,缓缓转过了身去。
身后,昏暗的幽蓝光线下,雌性蛟人正稳稳立着修长蛟尾,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
似乎知道她今晚出不去一样,嘴角扬着若有似无的松散笑容。
未知航向
当晚,无可奈何的春杳,被蛟人抱到了水库顶部休息。在她警惕地目光下,蛟人将尾巴甩在水库中,悠闲地晃起水花。修长手臂则是慵懒地支撑着上半身,侧躺在她对面,就这么静悄悄地注视着她。
春杳知道今晚可能是个不眠夜,不想直视蛟人目光的她翻过身。静静蜷缩着身体,闭上眼睛,耳朵敏锐地探查着身后蛟人的动作。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她即将陷入浅眠,身后蛟人也都没有不轨的举动,连那玩水的蛟尾也没了声音。有些疑惑,缓缓转头看去。
蛟人已经是背对着她的姿势,朝她露着腰臀比例优美的修长背脊。它背上是没有鳞片的,瘆白的皮肤像人类肤质那样细嫩,只是表皮多了层泛光的透明薄膜,此时在天花板的灯照射下,正闪着滟滟斑驳的七彩光晕,很是好看。
抚摸上去的手感也非常的冰凉光滑,就跟有一年和母亲海上出游时,抚摸白鲸头部一样的嫩滑触感。之所以这么清楚的知道,全是今天早上清醒时在水底的最后感触。
春杳脸色耻红难看,倏地转过身去。心有余悸地将蜷缩的双腿闭拢了些。紧紧合上双眼,枕着手心陷入浅眠。
没多久,春杳就被惊醒了。
她看见身旁蛟人似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漂亮挺直的鼻梁,因为深嗅而狰狞褶皱着,须臾,至它喉咙管道发出一声尖锐地阴戾声。它森然盯的方向,正是天花板。
春杳隻来得及看见它高仰的修长脖颈,下一秒就被蛟人用身体牢牢覆盖住。
在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下,隻感知到,有千丝万缕般的东西,冰凉地攀爬上了她的身体,顷刻间,她像是被包裹成了木乃伊的姿势,世界也彻底陷入黑暗。然后,耳边是天花板消防喷淋器所喷涌而下的大量气体声。
春杳顿时以为基地发生了火灾,因为耳边整个水库室内的天花板消防喷淋器都在响。
但下一秒就觉不对,因为她没感觉到有水浇淋在身上的触感,她甚至连自己在什么密封空间里都不知道。就在春杳又惊又疑时,就听到耳边蛟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声,随后就感觉它忽然倒向了一旁不省人事了。
春杳大惊,因为她感觉自己好像在蛟人身上。还没等疑惑和细查,就嗅到一股特殊难闻的气体侵入了鼻腔,下一秒,她抬起的脑袋就陷入了昏沉,最终也不省人事彻底软趴了下去。
醒来时,耳边是不停晃荡的水波声。
脑子像是被灌了两斤二锅头似的,又昏又胀,重的抬不起头来。四肢也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样,软塌塌地无力。
眼睛火辣辣的刺痛,怎么也睁不开。
隻感觉自己就像一隻阿飘一样正被吊在什么人的身上。那人的身体非常凉,非常滑嫩,好像同样是女孩子。
眼睛虽然睁不开,但耳朵却异样敏锐,她好像听到有人从面前来回走动。那是踩在某种木板甲上的声响。然后感觉有几个人在打量着她。他们口中隐约还交谈着什么。
“这样让春小姐和蛟人在一块,真的没事吗?”
“那能怎么办,那蛟人连昏死过去都不肯放开春小姐。还有它那头髮实在诡异的很,像育儿袋一样紧紧缠着春小姐,怎么扒拉都扒不开。”
“斯坦利博士不是剪去了一缕吗,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目的是什么
听着面前底下几人的隐约交谈声,头昏的春杳也在不断挣扎中,缓缓睁开了些眼皮。入眼是刺目的白日光线,光圈晕眩眩的,眼睛不适地闭上,适应了好一会,才又重新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辽阔无边的深蓝大海。被烈阳折射的平静碧蓝海面,偶尔还会泛起波澜壮阔的浪花。雪白浪花亦如头顶天穹间的洁白云彩。一片烈日祥和景象。
她有多久没看过海了?
明明只在暗无天日的基地待了几天时间,春杳却觉得,她有很久很久,没看过外面的世界了。或许是这几天起起伏伏的恐慌经历,摧毁了平静社会所给她带来的所有认知,才让她看见白日光亮的这一刻,格外珍奇。
春杳眨了眨炽痛的眼睛,缓缓将视线下移。
这才震惊的发现自己在一艘非常庞大的游船上!她被带出基地多久了!这条船又将驶向哪里!她母亲呢!
就在春杳有些六神无主之下,晃眼看见地底下站着几位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他们正朝她招手示意着什么。
春杳看了半晌才看明白,是在示意她抬头往上看。她抬头,看见头顶玻璃顶部上方有两位特种人员,正在警惕又小心翼翼地试着打开仓门。
仓门?
春杳猛地低头,入眼是到胸腔的清澈水线。她正和蛟人被关在了圆柱形的水仓中。而她之所以没有被水泡着的感觉,是因为她的身体正被蛟人那白金色头髮给牢牢包裹着,只露出了脖颈以上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