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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操之过急了。
况且,她也没有资格去碰萧瑾,那么干净的身子,不是肮脏的孟府人所能沾染的。
连她孟宛怡,也沾染不得。
作者有话说:
我慢慢写,你们慢慢看,有问题尽管指出来,我会斟酌着修改。
◇
有暖心人陪着, 萧瑾一夜无梦,窝在孟宛怡怀里,睡得倒是安稳。
清晨, 天朗气清,房内有了光亮, 孟宛怡徐徐睁眼,看怀里温顺的女子卸下所有防备, 视她为最贴心的人。
薄唇轻抿, 孟宛怡受之有愧, 她不值得萧瑾的交托。
萧瑾仰起头看她,抬手抚平孟宛怡蹙紧的眉头,问:“怎么了?大清早的就闷闷不乐?”
孟宛怡握住轻抚在眉间的手,送到唇边亲吻, “没事, 就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我有些不适应。”
萧瑾嗔她一眼, 趴伏在孟宛怡怀里,她从不知, 自己竟如此贪恋这个怀抱,温暖的,清爽的馨香沁人心脾。
隻不知, 这短暂的幸福, 能存续多久?
如若孟宛怡得知她当初之所以会选择留在孟府,是想要寻仇,她该不会如此毫无防备地待她了吧?
缓缓阖眸, 萧瑾忍着纠结躲在孟宛怡怀里, 偷片刻的懒。
同床共枕的两人, 各怀心事,趁萧瑾假寐,孟宛怡轻舒一口气,盯着床梁缠绕的绸布,若有所思。
回府数日,孟宛怡再次被孟弘益叫到书斋内问话。
从前来过书斋多次,孟宛怡的视线向来隻落在孟弘益的身上。但自打看过萧瑾画的图,孟宛怡便对这书斋上了心。
状似无意地瞥一眼周遭的布局,与脑海中的图样相比较,孟宛怡心思缜密,孟弘益瞧不出她的异样,隻沉声询问:“回府这么久,长公主就没再召见你?”
“召见我,被我拒绝了。”
“为何?”
“左右不过是闲聊,没什么意思,我想留在府里,多看些书,增长知识,也省得腹中无墨,被长公主嘲笑。”孟宛怡编起谎话来面不改色,言语间隐约带着几分不服气。
孟弘益眼皮轻掀,心里将长公主的性格回味了遍,料想这是个好征兆。
长公主在外人面前素来高冷,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若她当真开起孟宛怡的玩笑,那便是把她当做亲近之人看待。
“长公主那是恨铁不成钢,她想重用你,可惜依你如今的能力还不够格。”孟弘益端起一旁的白瓷茶杯,抿一口茶水,才缓缓放置桌案之上,“近日若无事,你便在府中看书习字。”
孟宛怡目光追随着孟弘益,看他饮茶时的动作,行云流水,瓷杯洁白如玉,杯壁上着淡淡的青花纹样,赏心悦目。
不过,那瓷杯总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不似桌案右上角闲置的瓷杯,纯铜鎏金浮雕龙凤呈祥茶杯,古色古香中又透着一股神秘之感,静置于桌案之上,仿若与鸡翅木书桌浑然一体。
趁孟弘益低头又抿一口茶,孟宛怡借机道:“只是女儿房内的书不多,能读的女儿不知翻阅过多少遍了。不知,女儿平日里可否来爹爹书斋内拜阅些书籍?”
孟宛怡说这话时眼里闪着光,视线拉远,往孟弘益身后的书架上扫了一圈,一脸渴望。
不出所料,孟弘益并未直截了当应允她,“你有什么想看的书,为父找给你便是。”
孟宛怡低头沉吟,“好。”
孟弘益并没有留她在书斋逗留太久,每次聊完公事,便匆匆吩咐孟宛怡离开,将漠然无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踏出长院,孟宛怡仰头望向干净清透的天空,似一张透明的网将孟府罩在网内。
孟宛怡感慨围墙高筑的孟府,如若不是有娘亲和萧瑾在,她恐怕一日也待不下去。
孟弘益愿意与她多说两句,无非是觉得她尚有利用价值罢了。
心乱如麻,在院门口逗留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孟宛怡想起长公主的话,转身往院内走。
书斋的房门紧闭,云纹样式花格门窗被布帘遮挡,看不清门里面的动静。
孟宛怡驻足在门外,诧异她方才一直守在院门口,未见着她爹爹的身影,怎得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轻推房门,伴随着吱呀声,门开了一条缝隙。阳光透过门缝漏进去,照出一条细白的光影。
书斋内寂静一片,孟宛怡捻着声走进。
过分诡谲的静令孟宛怡下意识屏住呼吸,她目光扫视屋内,细细打量。
不见有任何异样,孟宛怡拧着眉,欲要转身往回走时,目光掠过桌案上的一隻茶杯,鎏金杯盖旋转开,隻留边缘一小截黏合在杯子边缘。
寻常的杯子是做不到的,小小的接触点,怎能支撑住整个杯盖?
缓步走过去,孟宛怡指肚按在杯盖上,想要掀起时却发现杯子与杯盖牢牢黏合在一起,动弹不得。
孟宛怡按住杯盖上的龙凤图,转动杯盖,官帽椅后的墙壁随之出现松动。杯盖继续旋转,墙壁上的缝隙逐渐显露出来,近乎半个墙壁缓慢转动,孟宛怡被眼前一幕惊住。
一霎目瞪口呆,孟宛怡手指轻弹,将杯盖复位。
视线直直地盯着复位的墙壁,方才隐约显现的墙缝荡然无存,一切又回归原样。
心跳扑通,孟宛怡大吃一惊。
所以,她爹爹就藏在墙壁后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