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他嫁给了康安做帝后。
他的所有付出都变成了过去,只要套上夫妻的枷锁,仿佛康安怎么对待他都可以。
原先所有理所当然的事情,当双方调换了一个位置,江逾白才发觉有多难受,他曾经给石清莲的,现在十倍还给了他自己。
翊坤宫内,江逾白身着一身红嫁衣,茫然地站在院内的一颗树下。
他想起了他上一次与石清莲一起成婚的时候,那时候的夜色里,他也是独自一人站在树下站了很久。
那时候的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康安,他希望自己娶的人是康安。
但现在,他真的和康安在一起了,等着他的又是什么呢?
漫天大雪,红绸缠檐,一片冷色与艳色之间,江逾白站在树下,品尝到了他亲
手浇灌、摘下的苦果。
是什么呢?
是随意被践踏的自尊,是被剥夺的自由,是无穷无尽的折辱。
想到康安方才的模样,江逾白只觉得一阵作呕。
他爱过的姑娘是明媚洒脱,爽朗娇艳的,什么时候竟变成了那副模样?被权势与贪欲侵蚀的面目全非,丑态毕露。
他都不认识康安了。
他恍惚间发现,康安并不是突然烂掉的,康安是在他身边一点点烂掉的,只是在过去,康安身上披了一层人皮,他看不见康安内里溃烂发臭的腐肉,也看不见康安浸透在淤泥里的心。
他做错了。
扶持康安是错,嫁给康安是错,他每一步都错了,他现在好似拥有了一切,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他被变成了康安的笼中鸟雀。
江逾白茫然地站在雪地树前,只觉得无比后悔与懊恼。
江逾白入宫后,即失宠。
失宠了的女人与失宠了的男人没有任何分别,他被禁足在翊坤宫,哪里都去不了,而康安,与那位波斯王子打得火热。
江逾白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任他有滔天本领,舌灿莲花,也走不出那翊坤宫的门。
文人风骨不再,堂堂左相,竟被锁成了深闺怨妇。
那波斯王子一时风头无两。
波斯王子擅伺候人,他天生就是个缠人的妖精,自己伺候康安还不够,甚至还带几个侍从一起伺候康安,女帝奢靡淫乱,一时间引来朝野议论纷纷。
恰在此时,朝野动荡。
远在江南的南康王接了前锦衣卫指挥使沈蕴玉的先帝密令,顺德帝临死前以血为书,控诉他之病情乃是康安女帝一手造成,康安上位,实乃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