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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这种事,你不该来晋城。”
白慎言轻笑;“也许吧。”
她揽着姜青君站在门前,黑暗的寂静萧瑟之中,还能隐隐看到里面不甚明亮的几分光影。
“进去吧。”
姜青君没动;“白慎言,我不进去,我们走。”
白慎言转头看她,即便夜色黑暗,可依着敏锐的目力,她还是能看到姜青君眼底的神色,伤感,复杂,欣喜,但更多的还是对她,对此行的担忧。
所以她重复着;“白慎言,我们走吧。”
白慎言将人往怀里一揽,下巴轻抵着她的额间;“里面还有人在等着呢,都到门口了再走可不太好,进去吧,没事,我在呢。”
姜青君错愕的抬头;“里面……有人?”
她赫然呼吸急促下来;“谁在里面?”
白慎言笑,揽着她的手臂松了松,带着人抬步向里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推开大门,不远的黑暗中,大红灯笼烛火燃烧,映照了周围,也将隐隐在其后的身影显露无疑。
姜青君隻觉得他很眼熟?
直到近了,彻底清楚的看到他的脸,姜青君才猛然反应过来;“是你?”
她不知道这男子叫什么?但她知道这是御史大夫王松座下的护卫。
而王松,就是教唆新帝的乱臣之一,也是如今掌控这座晋城的大臣之一。
“八小姐,我家老爷在里面,还请。”
王松深深的看了姜青君一眼后就将视线重新聚集在了白慎言身上,他低下头,可脸上神色却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丝毫恭敬。
黑暗中,白慎言笑眯起了眼睛,她松开姜青君,转头吩咐马玉;“去陪青君收拾东西。”
“是。”马玉应声道。
姜青君拉住她的手腕;“白慎言,你……”
“去收拾东西,什么书籍啊画册之类的,把你想带走的都集中到一起,回去的时候带走。”
白慎言推了推姜青君,打断她的话,看懂了她的笑,姜青君抿紧唇角,顿了两息后,微微点头。
“好,我知道了。”
目送着姜青君离开,待听不到黑暗中逐渐转低的脚步声,她满眼的笑徒然定格。
黑暗中,有血色伴着痛苦的闷哼声响起,大红灯笼砸落地面,烛火栽倒在地将之点燃,忽的一下燃起了腾腾火焰。
一截断手掉进火力燃烧,参杂着铁锈味道扑鼻而来。
“你这礼物不错,我很喜欢。”
白慎言笑着露出牙齿,映着火焰燃烧抹去溅落在脸上的几滴血迹斑斑,抬眼去看不知何时,或是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人影。
御史大夫,王松。
她走了两步;“就是不知道这回礼,你喜不喜欢了。”
她背着渐渐熄灭的火光走来,脸上带着抹出的血痕,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看起来……像个厉鬼。
黑暗中,中年男子也迈步而出,文弱单薄的身影也带着笑;“八小姐勿怪,是我这护卫不懂礼数衝撞了小姐。”
“今日,老夫亲自给小姐赔罪,小姐请……”
白慎言觉得自己还是很好说话的,王松一赔罪,她就大方的原谅了;“没事没事,记得别有下回就好了,到时候万一在手痒了控制不住,伤了王大人就不好了。”
“是。”
王松陪着笑,带着白慎言迈步踏进了黑暗之中,朝着那点燃了烛火而隐隐带了几分明亮的房间而去。
张骞跟姜夔跟上白慎言的时候,他回头去看抱着自己被暴力扯断的手臂而在大口喘着气的男子。
讚叹,有骨气。
但就是也太蠢了吧。
不过也是,为什么白慎言会突然发难?想来他根本就不明白吧。
张骞微顿的脚步立马加快,可姜夔在跟上去也路过男子的时候,他反而停了下来接近,蒲扇似的大手狠狠捏住了他的脖子。
“唔你……”
隻微微用力便听见了“咔嚓”一声。
前面张骞听见了,他下意识加快了脚步,顿了顿,吐槽。
啧!都是狠人——
府里
烛火摇曳,整齐排列的分做两排照映着略显昏暗的大厅,而明亮的正中心,早有准备的一场丰盛酒筵在等待着他们。
王松做了个请的手势,颇为遗憾的谦声道;“八小姐勿怪,如今晋城的情况着实不太好,为了防止小姐进城的消息走露出去,还请恕在下无法大摆筵席恭迎小姐,还望小姐勿怪。”
白慎言摁了摁脖子,貌似毫不在意的扫过宴席;“王大人有心了,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她顿了顿;“沿途都打理好了?”
“自然不会让小姐有危险。”
王松点头笑着;“八小姐放心,如今这丞相府外被在下布置了大批人马布防,保证苍蝇都飞不进来。”
“行,不错,还是王大人高瞻远瞩。”
白慎言很是随意的说着,就像对这话完全不在意一样,可她身后的张骞却是徒然变了脸色。
这是威胁?!
他的确是不知道白慎言到底在想什么?她又是怎么和王松联系上的?
不过看着眼前人毫不在意的模样,张骞想了想,没有动作。
他相信白慎言。
简单的寒暄过后,两人入座,姜夔被张骞拉着站到了白慎言身后,只是眼神却也不住的往桌子上的酒肉上面看,馋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