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电话挂断,陈晋闻正好买了早餐回来,他见陆承延手里拿着戚冉冉的手机,一把夺过来后轻手轻脚放下了早餐。
“你跟我来。”
陆承延看?一眼熟睡的戚冉冉,跟在他后面来到楼梯间。
“你是?什?么人,什?么作风,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但冉冉不是?你一时兴起可以拿来消遣的玩物,请你离她远一点。”陈晋闻警告他。
陆承延也不恼,反问,“你是?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种话?”
陈晋闻顿住。
是?啊,他用什?么身份来阻止戚冉冉身边那些向他示好的男人呢?对于她而言,他什?么也不是?。
可是?在陆承延面前,陈晋闻不愿露怯,咬着牙道:“我是?她哥哥。”
听?到这个答案,陆承延神色微变,不是?变沉重,反而是?变轻松。
他以为陈晋闻会是?他的对手,不曾想他是?个连赛道都没有勇气走?上去的胆小鬼。
陆承延凝眸,语气中带着一些得意,“你最好是?。”
六点, 外面的天空还是漆黑一片,早春的寒气从窗缝中涌进来,冻得戚冉冉从座椅上惊醒。
她做了个梦, 梦到阮慎宜没能挺过来。
后背被?吓出一层冷汗, 睁眼才发现陈晋闻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你醒了?”陈晋闻问。
“阮阮, 阮阮呢?她怎么样了?”戚冉冉急忙问。
正说着,手术室的门打开, 阮慎宜从里面被?推出来。
“手术很成功,目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这?几天还是要观察一下。”医生向外面的家属解释。
除了戚冉冉、陈晋闻和陆承延,同样等?在手术室外的还有一名警察, 听到阮慎宜没事,她赶紧给队里打了个电话。
阮慎宜戴着氧气面罩,身上麻药的劲还没过,虽然神智不?算十分清楚,但也是有意识的, 她看见?有警察在, 知?道戚冉冉没有辜负她, 那双因为憔悴而?略微有些凹陷的大眼睛里渗出泪来。
“谢谢”
她发不?出声音,但戚冉冉却看见?了她的口型。
戚冉冉喜极而?泣, 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握住阮慎宜冰凉的手,俯在她耳畔告诉她:“别害怕, 他再也伤害不?了你了。”
阮慎宜随即被?送进病房, 惨白的日光透过纱帘穿进来, 照在冰冷的病床上。
在麻药的作用下,阮慎宜睡着了, 医生说她大概要几个小时以后才会醒。
“她没事了,我让沈秘书联系了护工,你回?去?休息一会吧。”
陆承延看着提心吊胆了一整夜的戚冉冉,担心她先?把自?己累垮了。
“谢谢陆总,给您添麻烦了。”戚冉冉向他道谢,这?才想起来问陆承延怎么会来医院,“陆总,您怎么……”
陆承延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她压力,所以没有说自?己是为她而?来的,只说:“她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邻居,相识一场,于情于理也该过来看看。”
他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他瞧了一眼来电,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尽快去?处理了,于是朝戚冉冉道:“公司里有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这?几天你安心做你自?己的事,剧组那边我会让郑老师替你请假。”
“谢谢陆总。”
戚冉冉真的很感激他,阮慎宜如今的情况她肯定走不?开,她还发愁该怎么跟剧组请假。
陆承延走后,陈晋闻让戚冉冉先?回?家休息,自?己在医院替她守着,但戚冉冉说什么也不?肯,只是拜托他帮忙从家里拿几件衣服来。
陈晋闻拗不?过她,只好妥协。
陈晋闻到戚家的时候,戚明?澈和白绒绒已经起了,甚至连徐清风也在,他们的面色似乎很凝重,见?到陈晋闻回?来,纷纷站起身来。
“晋闻,你实话告诉阿姨,阮慎宜那边到底出什么事了?冉冉在干什么?”白绒绒尽量以一种平静的语气问。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五舟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们会知?道并不?奇怪。
陈晋闻没有隐瞒,把实际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
“难怪对方都?找上门来了。”徐清风沉声道。
“太过分了!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他们的人违法犯罪被?抓了,反过来威胁报案的人?这?是什么道理?真当我们国家的法律是摆设吗?”戚明?澈气得直拍桌子。
陈晋闻意识到气氛不?对,忙问:“怎么了?”
白绒绒拉住戚明?澈,朝陈晋闻道:“晋闻,这?个事情你千万不?能告诉冉冉,这?两天你让她安心在医院照顾那个小姑娘,不?要管其他的。”
“白阿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晋闻不?解。
徐清风长叹一口气,“第五舟的新金主有点上面的背景,他出事,还是冉冉报的警,对方很生气,我们正在商量对策。”
“不?过别担心,法治社会,明?面上他们不?敢怎么样,至于暗地里,你让冉冉这?两天待在医院不?要回?来,那边有警察不?会有事的,其他的,我来交涉。”
戚明?澈此时也调整过来,“徐清风,一直以来你对冉冉比我跟她妈妈对她都?细心,这?么多年你帮我们一家够多了,你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这?件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摆平,我是冉冉的爸爸,天塌下来也该由我来替她顶着……”
意识到戚明?澈接下来要说什么,徐清风不?耐烦地打断他,他最?受不?了这?种苦哈哈的我为你好你为我好的桥段了,故意没正形地说:“哎,你可别跟我来这?套啊,我帮冉冉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我还指望她以后给我养老呢!”
这?件事情确实棘手,但也不?是完全无路可走,只不?过徐清风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离开戚家后,徐清风拨通了那个多年未曾联系的号码。
“爸……”
接电话的声音是一个沉稳的老者。
“你是?”
徐清风有些不?自?在,“是我,清风。”
老者那边安静了几秒,“不?认识。”说着便要挂掉电话。
徐清风着急,“爸,我是徐清风,您儿子。”
老者故意想了一会儿,“哦,徐大歌手啊,想起来了,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我没儿子。”
当年为了回?国追梦,徐清风不?顾父亲的反对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这?十几年来联系的次数寥寥,此次若不?是遇到了实在难以解决的困境,他还不?知?要再过多少年才会主动打通这?个电话。
“爸,您帮我一次,以后我都?听您的,我愿意放弃国内的一切,回?来接你的班。”徐清风下了极大的决心。
老者却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一般,没忍住嘲讽道:“你一个四?十好几门外汉,凭什么觉得回?来就能接我的班?你以为律师是什么很低级的职业,谁都?能来分一杯羹吗?”
即便多年不?联系,这?种刻在dna里的嘲讽和打压还是让徐清风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帮我?”
老者鼻孔里发出轻哼,“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徐清风只好再次低头,“爸,求您帮我。”
老者见?状也不?再打趣他,问:“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选错吗?”
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