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秦诺暗想，往一边走去。
经过走廊时，正巧跟刘佳琪碰了面，她手里正捧着一道菜，上面全是黑溜溜眼珠子，还会眨动。
看这丫头的脸色，就知道被吓得不轻。
“秦诺，你完成第一单了？”刘佳琪很惊讶，也很羡慕，她要是能有这么强大的心理抗压能力就好了。
“好了，现在去第二个餐桌，你呢？”
“我还好，因为紧张出了一些差错，但客人脾气很好，没有怪罪。”刘佳琪心有余悸地说道。
“不过汪烊就……他端菜时候，不小心一根手指掉在了客户手背上，被那只鬼摘掉了右手！”
“是吗，那还真是倒霉啊。”秦诺面色没有多大变化。
汪烊跟他不熟，并且曾经在班上还有意无意想霸凌一下存在感低的秦诺，现在听到这个消息，秦诺内心很平静。
“对了，唐铭在哪个地方？”
“我不知道，不过我碰到刘玲玲，她说他好像是清洁工，负责西区那边。”
“而且，听说清洁工这个职位，比服务员还要危险！”
秦诺点点头：“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刘佳琪端着菜，连忙往餐厅里走去，俏脸上还是那副胆小不安。
秦诺也是问问，与其担忧唐铭，不如先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再说。
第二桌客人看起来是一对情侣。
面对面坐着，双方面无表情，对视的眼睛，跟死鱼眼一样，惨白的皮肤在蠕动，似乎有蛆虫在钻动。
气氛别提有多诡异了。
点的菜式是爆炒辣鞭和五脏大补汤。
听到鞭这个字，秦诺嘴角抽搐，想到了恶心的东西，拿起菜式，赶到了厨房。
厨师换了，没有第一个那样坏心眼，很快就把菜做好，给端了上去。
评价一般。
秦诺也无所谓，只要不是差评就行。
之所以这么多人获得差评，是因为在面对鬼时，过度的紧张让他们频频出差错，差评事小，丢了小命就血亏了。
秦诺也不知道自己心理抗压能力与众不同，或许与生俱来。
但关于小时候的记忆，他全部忘了，只知道自己有父母，还有一个在读大学的姐姐。
凭借愈发游刃有余的服务态度，第三桌的上菜很快也完成。
然后，秦诺去大厅里等候结果。
路过各式各样的鬼都看到了秦诺，有不少露出贪婪的血光，但看到那套工作服，它们又不得不收回这种打量食物的目光。
就像是，你看到了一只明码标价，给人买下的螃蟹。
很快，一个钟声在餐厅里回响。
那些鬼陆陆续续地离开，眨眼间，餐厅就恢复了诡异的冷清。
刘佳琪和汪烊也来到了餐厅。
刘佳琪一副重获新生的模样，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汪烊则是一脸的阴沉，还带有几分惶恐。
他的右手没了，右臂断口却是整齐的，没有包扎，也没有滴血。
那断口就像一个是木偶的肢体，被拆卸下来。
“它把我的右手塞到肚子里，拿走了！”汪烊喉咙发出悲愤的粗吼。
“乐观点，至少它给你无痛取手，不然在这种地方，痛都痛死了。”秦诺瞥了眼他。
见秦诺毫发无损，甚至还特么能保持乐观，汪烊满脸不甘心：“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
“我足够优秀。”
汪烊气的脸都充血了，感觉有被侮辱到。
一个破损的匹诺曹木偶走来，行走间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
“我是阴泉餐厅东门的主管，三位今天表现都还不错，至少都活下来了。”
“3697的表现最佳，获得两个满意，一个一般评价，评为第一天的优秀员工，这是你的奖励。”
3697是秦诺的员工编号。
一叠鬼币出现在秦诺手里，有300鬼币！
刘佳琪和汪烊也拿到了鬼币，分别是100和20。
在这个游戏里，他们也会饥饿和疲惫，鬼币能让他们获得食物，当然不是唯一途径。
“今天工作辛苦了，请按照指示，前往你们的寝室休息。”
“明天崭新一天，继续努力工作吧！”
说完，匹诺曹嘎啦嘎啦地走了。
“我好饿，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刘佳琪捂着肚子，眼巴巴地说道。
“拐角那里，我记得有一个售卖机，走吧。”秦诺也饿了，明明就跑了三趟传菜，却让他感觉干了一天的体力活。
回廊上，售卖机是一张狰狞的鬼脸，能够看到里面售卖的食物和价格。
“牛肉干、压缩饼干、可乐……居然有这些东西？”刘佳琪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在惊悚世界里，总算看到点正常的东西了。
秦诺买了一份价格50鬼币的牛肉干。
刘佳琪买了一份价格80的酸菜鱼。
只有皱巴巴二十的汪烊，只能点一块压缩饼干。
但当食物掉出来时，三人都傻眼了。
牛肉干是一块巴掌大小发霉的烂肉。
酸菜鱼，汤汁青黑色，鱼不知道什么鱼，还有獠牙。
只有压缩饼干正常点，但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缩水了。
“为什么只找20？”
秦诺脸色难看。
他塞进去数值100的鬼币，却吐出20，被吞了30！
刘佳琪也被吞了20。
货不对版就算了，居然还黑钱？
没了一只手，汪烊心情本来就糟糕，看着都不够塞牙缝的压缩饼干，更是气的生烟。
冲上来，对售卖机一顿拳打脚踢：“狗东西！！敢坑老子，拆了你信不信？”
下一秒，贩卖机突然活了过来，一张鬼脸蠕动，凶神恶煞，睁开恐怖的血眼，恶狠狠瞪着秦诺三人。
“卑微的老鼠，也敢对我大吼大叫？”
深夜的手,法器红龙!
突然活过来的贩卖机，把汪烊吓瘫在地上，凶相一下子就没了，惊恐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惊悚世界里，任何东西都可能是鬼，能提供人类食物的贩卖机，哪会正常？
贩卖机龇牙咧嘴，却没有扑上来。
秦诺壮着胆子，说道：“我们是餐厅的员工，钱是我们挣得，为什么区别对待？”
“有吃的就不错了，以前来的老鼠，甚至求老子给吃的，臭老鼠还要怎么样？”
“滚！”
刘佳琪小声地道：“跟那个匹诺曹说说？”
“不会管的，我们走吧。”秦诺没有去争论，贩卖机鬼说的没错，惊悚世界里，人类是最卑微的，活下去最重要。
当然。
这是没有实力之前。
等有实力了，秦诺会让这台机器，把属于他的食物，翻倍吐出来！
“下次带多点钱过来，少的话，你们只能吃死耗子！”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了，这只鬼打算往后几天都从他们手里黑利润。
秦诺三人虽然气，但斗不过鬼，只能走了。
按照指引，他们来到了所谓的宿舍，一栋阴森森的漆黑大楼。
大厅里，一只无脸鬼坐在前台，脸上只有一张嘴，挂着阴恻恻的笑容。
“我们是餐厅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