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原主一出生不但拥有了丰厚的食邑,在公主府建好后,平日里更是皇宫和公主府可以随意出入居住。
这也成了襄玉公主独一无二宠爱的证明。
而在进入内宫时,萧函的銮驾意外碰到了其他人的车驾。
在这皇宫里,以原主嫡长公主的身份,除了泰平帝之外,不需要礼让任何人,所以自然是对方避退礼让的。
萧函瞧着似是有些陌生,随意问起对方身份。
她没有如原身那样继续亲近江姒雪,而是换了一名在记忆中更为忠心的贴身侍女。
在见江姒雪被公主冷落,之后上来的人也更乐于在公主面前表现,而且说的甚为详细,“那是彭城王前两年新纳的侧妃吕氏,另外还是大皇子生母在宫外娘家的妹妹,去年还生下一子,听说彭城王宠爱非常,几乎越过了王妃的地位。”
侍女又道:“因着大皇子对陛下提起,所以近日彭城王侧妃常入宫探望大皇子,殿下久居在公主府里,所以不知。”
彭城王是泰平帝在宗室中唯一成年的兄弟,向来以贤王自居,纵然没什么实权,却在士林间博了一个好名声。
偏偏又在内宅弄起了宠妾灭妻的事,再联系起彭城王侧妃与大皇子的关系,很难说没什么别的心思。
记忆中在司琛玉继位后,对这位姨母以及彭城王府颇为优待,甚至还帮着在彭城王妃病逝后,下旨将吕氏扶正了,而她所出之子自然成为了王世子。
看来新帝对这姨母可比对原身这个皇姐要好多了。
萧函微挑了挑眉,彭城王此人看似金玉其外,实则绣花枕头,既无实权也无才干,翻不起什么浪来。
倒是这位与司琛玉关系亲近的吕侧妃倒是可以多关注一下,萧函想着便吩咐了一些话下去。
到了御书房,萧函照着原身的记忆微微行礼,“儿臣参加父皇。”
泰平帝也才四十岁出头,一袭龙袍,但微微苍白的病容还是影响了原有的帝王威仪。
“襄儿来了。”他微微浮现起几分笑意,似是慈爱道:“你说你,待在外面的公主府里乐不思蜀,朕若不唤你,只怕你都要把父皇给忘了。”
“父皇说笑了,儿臣心中怎会不惦记父皇。”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萧函穿越了那么多世,扮演起原身那个单纯无害的小公主还是很简单的。
三言两语说话间,泰平帝难免提起了下旨贬斥的容太师,说起来此事也算是震荡朝野了,容太师毕竟是百官之首,又曾经为帝师,结果一招打落尘埃。
他似是不经意道:“朕记得你有些喜欢那个容清衡,还曾想求朕赐婚。”
只是那时泰平帝就心有顾忌,让唯一的嫡公主嫁于朝中重臣,容易养大了臣子的心思,所以没有同意,而是将爱女敷衍了过去。现在一看,也能认为自己是明智之举,当初是出于爱女之心,没让襄玉嫁入容家,不然岂不是要被连累了。
萧函在旁边斟茶,笑了笑道,“儿臣只是喜欢长得好看赏心悦目的人罢了。”
泰平帝摇摇头:“你啊,还是这般爱玩的性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说着似乎又想起件事道,“听御医说,靖国公身子越发不好了,你过几日代朕过去探望一番,聊表心意。”
萧函心中微叹,果然看似是皇帝喜怒不定,期间未必没有一些权衡之术。担心皇权不稳,发落了文臣之后,便轮到武将了。
靖国公便是原身的亲外祖父沈平之,也是大齐赫赫有名的战神。
本朝至泰平帝已有六代,而在上上任皇帝之时,因晚年纵容奸佞祸乱朝纲,致使北方异族南下入侵,烽烟四起,险些要衣冠南渡丢失半壁江山。而沈平之便是那时异军突起的不世豪杰,统领三军收复河山,平定天下叛乱,后面更是打得周边异族嗷嗷叫,再不敢扰边。
最难得的是靖国公为人低调谦逊,从不功高震主,该交兵权交兵权,有需要平叛或是打仗的时候就出来,一把老骨头生生送走了两代大齐皇帝。
泰平帝已经算是第三任了。
早在原身母后,也就是靖国公最小的女儿沈皇后数年前过世时,老靖国公就生了场大病,此后就没上过战场了,一直在京中的国公府里养病,平日也不见客,连泰平帝都恩许他不用上朝。
也因为如此,加上沈家子孙大多不在军中,泰平帝才没那么忌惮沈家的势力。
然而就是这位让人时常觉得要嗝屁了的老头子,又一次熬过了泰平帝,生生多活了几个年头。而原主能够在辅佐新帝那几年腥风血雨中坐稳摄政长公主的位置,也是因为有靖国公府的支持。
“儿臣遵命。”
正好,她也想去见一见这位在剧情中亲近原身的外祖父。
反派长公主
摄政不如称帝
不过是说了片刻的话, 泰平帝已经面露疲惫之色了,内侍汪总管还端着玉碗盛的药汤进来,应该是要服侍皇帝喝药了。
为了扮演好乖女儿的马甲, 萧函又陪着泰平帝喝完药, 才离开御书房。
本来是想回公主府,结果被汪总管拦下了,赔着笑脸道:“公主,陛下盼着您在宫里多住几日呢。您在的话,陛下的心情都会好上些许。”
萧函也没有拒绝,本来原身就是皇宫和公主府两头住的。
原身所居的是母后在世时的宸华宫,
说起沈皇后与泰平帝也是一段帝后恩爱故事, 世人皆知沈皇后独宠后宫多年,其实除了原主这个嫡长女, 另外还陆续怀过两次身孕,不过都是以流产夭折告终,也因此大大折损了沈皇后的身子。
此后沈皇后贤良淑德, 劝泰平帝临幸后宫, 不过泰平帝可能命中子嗣单薄,多番努力之下, 也才得了一个大皇子司琛玉。
大皇子司琛玉是宫人所出的, 而且出生时生母难产早逝,还被泰平帝抱到沈皇后宫中抚养了几年。
印象中原身同这个弟弟也颇为亲近, 毕竟父皇母后都常常教她, 要照顾疼爱幼弟。
可惜世事难测, 人心易变啊。
被她派去的宫女回禀道:“彭城王侧妃常常会带些点心和玩意来看望大皇子, 有时还会屏退左右宫人说一些私密话。”
萧函若有所思, 指尖微敲了敲桌面, “本宫要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侍女低头应诺,这要求不难达到,毕竟后宫无主,不是一些低等妃嫔,嫡长公主无疑就是地位最高之人,想要做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
而另一边的公主府,江姒雪哪怕失了公主平日的亲近,没有被一同带入宫,她也没有在意,心中更多的是担忧容家人的情况。在陛下旨意下来后,容府上下数十口人都被禁卫军押入大牢,至今还不知如何了。
得知公主会在宫中住上一段时日,便是想找公主求情也无法了,江姒雪鼓起勇气私下出了公主府,去往诏狱。
诏狱虽严,但因为江姒雪是当今唯一嫡公主身边的人,还是得以宽限进去见上一面。
昔日清俊不凡的少年郎君遭逢大变跌落尘埃,在这牢狱之中难免受到折辱,一身原本清贵的衣袍也染了灰尘污浊,也想不到会在这地方见到故人。
“姒雪。”
江姒雪见了他这样子,脸上闪过不忍与心痛,又有些难以启齿道,“我已经求了公主,但是公主不愿意为容家求情。”
容清衡眸色一沉,抿了抿唇道:“你不用去求公主,免得连累了你。”
姒雪平日伺候在骄纵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