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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钱有德也觉得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所以询问完之后,就把话题转到了黄夫子身上。“黄夫子之前让你给他送整理好的笔记,你给送过去没有?难得的好机会,你上心点。”

“已经送过去了,黄夫子还说让我以后有时间每天下去都去松鹤院找他。”

这事,钱有福其他人都没说,但是他哥,钱有福并不打算隐瞒。他想跟他哥分享这份喜悦。

“当真?”钱有德闻言果然很是激动。

钱有福笑着点头,然后细细把当时黄夫子说的话跟钱有德说了。

“太好了。”钱有德抚掌,虽然黄夫子还没开口收他弟为徒,可黄夫子既然说了这样的话,就说明,黄夫子动了这个心思,只要他弟表现过关,就能被黄夫子收入门下。

想到他未来岳丈说的,黄夫子是前朝时的探花郎这事,钱有德就激动的不行。比他自己得了黄夫子青眼还高兴。回去路上脚步都比之前来时轻快。

未时末,钱有福拿着做好的作业,再次敲响松鹤院院门。

叫松子的小童出来给钱有福开门,看到钱有福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们那边是不是有人被烧死了?”

“哈?没有啊?”

“没有吗?不是都说你们住的那边有个院子半夜着火,有人被人灌醉烧死了吗?”松子惊讶。

钱有福哭笑不得:“你听谁说的?那边确实有院子走水,不过被及时发现救下来了,人也都没事。”

“竟然是这样吗?怎么我听说人被烧死了?”松子挠头。进了院子看到正在作画的黄夫子,松子颠颠跑过去问道,“先生,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的道听途说?”

黄夫子结束手里的画作,自我欣赏了一番,满意的放下笔,捋着胡子笑着点头,“不错。所以做人不能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判断。”

“可是我当时又不在场,也不知道火到底有没有烧起来,要怎么判断呢?”

黄夫子没答转头含笑看向钱有福,“阿福觉得呢?”

钱有福想了想认真道,“如果能根据人家说的话里的找出漏洞、矛盾当然是最好,如果不能,在自己并不知道真实情况的时候,我觉得不予置评是最好的。”

黄夫子笑着点头,又转头看向松子,“听到了。”

松子重重点头,“听到了。”

“好了,去玩吧。”

打发走松子,黄夫子并未上来就看钱有福带过来的作业,而是先把钱有福叫过来赏画。

“画作这种东西,你可以不会画,但是你一定要会赏,能说出个好坏,就比如这副,阿福,你来说说,这幅画好在哪儿,不好在哪儿?”

钱有福:这他还真不是很懂,不过“弟子觉得这画让人看着很舒服,不管是人物还是草木画的都很灵动,色彩搭配的也很好。”

黄夫子点头,“那不好的地方呢?”

不好的地方?好像没有吧?钱有福左看右看觉得哪哪画的都挺好的,实在看不出哪里不好。

黄夫子笑着摇头,点了点画朝钱有福道,“你不觉得这画整体有点偏右边了嘛?”

“偏右边?有吗?”钱有福细看,“好像这么看是有点?但是这边,夫子应该是准备留着题诗的吧?”

他上辈子印象里看过跟这差不多构图的画,作者一般都会在边上提两句诗来着。

黄夫子眼睛一亮,捋着胡子笑着点头,“不错,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见。”夸完,黄夫子从钱有福手里接过本子,开始看他布置给钱有福的作业。

作业不多,只是让钱有福说一下对《论语。为政》篇中,‘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这句话的看法。

字数要求也不高,只有四百字左右。

黄夫子不过一小会儿就看完了,看完之后,黄夫子想了想,把钱有福写的东西放到一边,难得严肃的跟钱有福道,“你似乎很推崇法家?”

钱有福点头然后又摇头,“弟子并非推崇法家,弟子只是觉得法与德其实两者并不矛盾,如果能二者兼用,各展所长,于地方治理上,

或能得到更好的效果?”

毕竟这个世上,并非人人都是圣人。相反只靠道德约束不了的无赖可能更多。

“你这想法倒是跟我兄长一直所推崇的颇为吻合。”

“夫子的兄长?”

黄夫子点头,“他也觉得孔圣人的‘为政以德’太过宽仁,一直在向圣上进言,希望圣上能重视法家,提高法家的地位。”从今年朝廷的一系列动作来看,圣上似乎已经有了些许松动,现在就看今年的乡试如何考察了。

如若乡试加重刑律部分内容,那么就说明圣上当真有此想法。然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武帝时倒是注重刑法,可是当时滋生了不少酷吏,见于历史记载的就有十多人。“这一点,你可想过?”

钱有福摇头, “但弟子私以为,酷吏与重视刑法并无直接关系。”

并非重视刑法,就会让酷吏出现, 最起码刑法不是酷吏出现的直接原因。

再者,“弟子并非法家弟子, 并非一味推崇法家, 弟子的想法一直都是法与德并重。”

法与德并重说来简单,可要想做到可不容易,黄夫子摇头。

不过黄夫子也知道如果真能实现法与德并举, 不管是对上面的君王,还是对下层百姓都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并没有出言打击钱有福的积极性。

相反,黄夫子还准备有机会让钱有福见见他兄长。

“可惜你晚了半个月, 我兄长他已经回京了,若是早上半个月倒是能带你去见见他。”

“夫子兄长也在淮安府吗?”

钱有福无意主动去-打听黄夫子的家世, 但黄夫子主动提到,钱有福也没矫情, 适时表现出自己的好奇。

黄夫子捋着胡子轻笑,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以后你都会知道的。老夫出身秦阳侯府。”

“哦,原来夫子出身侯府……”难怪冯重之前说, 夫子出身显赫。不过,钱有福上辈子接受的人生而平等的教育,加上穿过来十几年, 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金陵。对京城什么侯府、伯府, 哪家煊赫并不清楚,因此听到黄夫子说他出身秦阳侯府, 钱有福并不见多激动。

这下,倒是换黄夫子有些诧异。不过,转头想到钱有福的出身、脾性,黄夫子又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给钱有福讲四书去了。

这一讲就讲到酉时,小童松子过来叫两人去用膳,黄夫子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夫子,之前在藏书阁,您给我拿的那本四书集注是您自己的心血吧?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松岩先生?“

之前钱有福跟黄夫子接触的不多,虽然觉得黄夫子讲课的风格跟他看的那本书特别像而且很多观点也都很一致,却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但是今天这半天听下来,钱有福越听觉得越像,忍不住出声确认。

黄夫子笑着点头,“松岩是我的字。那书确实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写的。”

钱有福之前在藏书阁看的那本其实也是他写的。只是时间要早几年,那本写的有点生涩,内容上也比较死板。

辞官之后,他一直闲云野鹤一般在外到处玩,有一天重新翻开那本四书集注,觉得实在看不下去,就又重新写了一本,黄夫子眨眨眼,“如何?是不是写的还行?”

钱有福眼睛亮亮的重重点头,行,太行了,没想到黄夫子竟然就是松岩先生,“弟子有幸拜读过您的几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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