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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不,你是贺氏的掌权人,你不可能真把我当花瓶摆设的——”

“有何不能?”

贺斯梵甚至没看任何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人那张失了血色的泪脸:“贺家是小鲤儿的,将来她的孩子也可以继承下一任家主之位,如今她厌你恶贯满盈脏了贺家的门,我留你做什么?”

季茵茵被这番薄情寡义的话刺激得大脑都一下子清醒了,颤抖着唇:“贺斯梵。”

她机械地僵在原地,字字很轻:“来之前我设想过最坏的局面就是你和林惊鹊睡在了一起,我刚好可以伪装成这场联姻里受害者的形象让你心软,这样也算两两相抵了……”

只是没想到贺斯梵,比她想象中更狠心。

是好狠心啊。

他就算和林惊鹊真被捉奸在床,怕也是会面无表情穿好衣物,不会对任何女人有愧疚之心。

季茵茵话卡在喉咙,憋了许久才渗出异常哽咽的声音:“你们都护着贺南枝,都护着她。”

她睁着满是血丝眼眸,一个一个扫过在座这几个男人,压抑到跟着变了调:

“贺斯梵、季嘉述,你们为了捆绑家族利益就把我当成一件物品买卖,呵,现在利用完了就可以当废品扔掉……”

季嘉述想阻止她发疯:“你昏了头么?”

“我很冷静啊。”季茵茵甩开他伸来的手,今晚穿的是一双绑带高跟缘故,往后退时生生地扭了下,要换平时她肯定会学娇生惯养的那套,泪眼汪汪的博同情,现在想来也可笑,她流着泪控诉:“季嘉述,你是不是想着解除婚约也好,这样我嫁不进贺家,你就可以去娶贺南枝了。”

她非得揭穿这些男人的伪善真面目不可,也不顾什么兄妹之情了。

……

楼下客厅的动静闹得比十分钟前还厉害。

贺南枝重新走楼梯走下来时,恰好看到季茵茵在歇斯底里的控诉着所有人,最后将矛头,歹毒地指向了气定神闲看戏的谢忱岸身上。

她眼角那颤抖的余光甚至是扫到了那抹纤柔的身影后,才冷声讽刺道:“我心思阴暗不配待在贺家玷污到贺南枝是吗?那谢忱岸就配了?他当初下狠手差点要季嘉述命的时候,贺斯梵你怎么不出来说他跟那个双生子弟弟一样都有心理疾病,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不配靠近你眼里纯洁得跟小仙女一样的宝贝妹妹?”

季嘉述面沉如水,并不知她自幼在家就有偷听墙角的习惯。

季茵茵摆明了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在几道冷漠的视线都朝她望来时,心底再怎么惧怕也要强行撑着,猛地一转身,朝愣在楼梯口的贺南枝看去,几乎无声地道:

“你爱恨分明看不上我的所作所为,那你自己的未婚夫呢?”

蓦地间。

贺南枝卷翘的眼睫毛颤了一下,缓缓隔空对视上了谢忱岸那双墨玉眼。

面对季茵茵的揭露,他颇具禁欲感的长指将白瓷碗不紧不慢搁在茶几上,姿态从始至终都维持着淡然:“季嘉述当年是我亲自打进医院抢救。”

谢忱岸偏冷的嗓音刚溢出薄唇,极轻落在显得空旷的客厅里,也让贺南枝纤白葱指下意识蜷缩了起来,连带胸口内的心脏也一起紧张几分。

“我何时否认过?”

季嘉述:“你!”

谢忱岸就是这般欺人太甚,视线锁着楼梯上方还站着不动的女人:“南枝,跟我回家吗?”

贺家宅院外的那颗梧桐树落下了几片叶子,无声地飘在仿佛镀上了冰冷光泽的劳斯莱斯车身前。

贺南枝是等闹事的季茵茵被强行带走后,才将楼上的林惊鹊接出来。

随着幽沉的夜色逐渐淡去。

林惊鹊在浴室泡过冷水澡,已经恢复了基本的力气,纤腰薄骨的身子穿着是贺南枝给她的蓝色风衣,裹得严严实实,只是黏在脸颊的发丝还湿漉漉的。

她垂着眼睫,安静先坐进了后座。

贺南枝跟谢忱岸还站着夜幕下,今晚听到的话信息量太大,一时间她也不知道从哪儿问起,下意识选择先安顿好师姐,呼吸微静几秒,才启唇:“那个……”

谢忱岸抬起受伤的那只手,将她拉近点。

莫名的,这个不经意间的举动让贺南枝眼尾酸酸的,定了秒,小声地说:“你以为我真会信季茵茵乱咬人啊?”

“她没有骗你。”

谢忱岸语调很淡。

贺南枝的话被哽住,又晃了晃脑袋,表情有点茫然然的说:“回公馆再谈吧,先把师姐送回剧院,她一直不回去,师兄他们会很担心的。”

“你会怕我么?”

谢忱岸素来清冷淡漠的面容没什么变化,那语调更是像在问家常便饭一样。

贺南枝下意识的反应很真实,错愕地眨了两下眼:“啊?”

她连谢忱时都能玩成天下第一好呢,为什么要怕谢忱岸???

见他似乎要冷脸的意思,便抬起纤白的手主动地,抱了下那劲腰。

就着这个姿势,蹭了蹭他线条流畅的下颚:“能感受到我的热情吧?”

谢忱岸慢了半秒,才扶住那贴到身上来的纤细腰肢,慢条斯理顺了顺她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乌发,声线沉静:“你的热情就是抱一下?”

贺南枝:“那亲一下?”

皮肤饥渴症

贺南枝亲完他, 就火速开车门,撩起裙子爬进去。

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三秒,两瓣嫣红的唇仿佛还残留着那烫得惊人的一丝气息, 只能轻轻抿着, 侧过脸颊时, 恰好跟林惊鹊那双清透见底的眼眸对视上。

贺南枝想起不久前, 她推开贺斯梵浴室那扇磨砂玻璃的门时,入目便看到林惊鹊狼狈不堪地躺在宽大浴缸里,靠冰冷刺骨的水让微颤身体彻底趋于平静,只能紧咬下唇忍着。

而她视线, 顺着往下看。

蓦然, 无意间扫到林惊鹊仰头时,松垮男士衬衫间露出的锁骨之下位置,肌肤细如白瓷,有几道很明显的掐痕, 因为水的渗透中怎么也掩藏不住了,在明晃晃灯光下照映得堪比胭脂色还红。

不像是吻的。

更像是被男人有力的手指, 不知轻重地揉出来的。

贺南枝眼眸笼上薄薄一层水雾,气到转身就要去楼下撕了贺斯梵和季茵茵这对狗男女。

直到林惊鹊恢复孱弱的力气,慢慢抬起手:“师妹。”

她找贺南枝借一件能包裹紧全身的衣服, 毕竟去穿有婚约在身的贺斯梵衣服不太合适, 而自己的裙子, 只要穿出去就会被人敏锐地察觉出身体肌肤上的异样。

林惊鹊把什么都考虑得面面俱到, 甚至怕贺南枝为了她闹得家族之间不好收场, 无奈又轻柔地开口:“是我戒心太低才中了别人圈套, 你哥哥没有真正侵犯我。”

贺南枝蹲在浴缸前, 也不管裙摆会被溢出的透明水波染湿:“贺斯梵他敢、他敢我就让谢伯伯借我一个医生团队。”

“嗯?”

“把贺斯梵这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送去做绝育。”

林惊鹊浅笑了下, 白到透明的指尖在她眼尾欲坠的泪花划过:“我很好,一直这样气鼓鼓的会在梦里变成胖头鱼,你可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小鲤儿——”

“师姐。”

贺南枝飘远了的魂儿回过神,轻轻启唇说:“季茵茵跟贺家的联姻会解除,她那份签字画押的道歉书算是留下把柄了,以后不会再敢轻易来招惹剧院。”

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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