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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桌子上最后还剩下一块臭豆腐,王天柱和周文芳两个人抢了起来,准备以石头剪刀布来决定归属方。

王天柱信心满满地站在桌子旁边,伸手就要出拳头。没想到,动作太大,一下打翻了臭卤子的坛子,坛子顿时滚在地上碎了,臭卤子溅到她们一身,几乎是瞬间,里面浓郁的臭味顿时霸道地席卷整个屋子。

王天柱僵在原地傻眼了,周文芳差点被熏过去。花芽跑到厨房拿抹布,方圆冲到厕所拿拖把。

三个小时后,方圆戴上帽子、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去找司务长拿五花肉。

花芽带着周文芳和王天柱俩“姐弟”同样穿的严严实实,来到海滩边上的小码头等大姐。

同样等待客船的家属不少,一个个都伸长脖子张望。

突然不知谁说了一句:“怎么这么臭!谁放屁了?”

又有一位家属说:“放什么屁,我看是谁拉裤兜了吧!”

“太臭了,到底是谁啊!等人也不能把自己憋坏了!”

闻言,花芽跟周文芳和王天柱三人,默默地走向下风处

“味道要多久能去掉啊?这个味道怎么这么难缠!”王天柱想到花芽的家,他跟她们一起收拾了三个小时,用尽办法都没能消除臭味。更可怕的是,他们身上都沾染上这个味道,哪怕是换了衣服都不能祛除。

花芽说:“按经验判断,三天以上,至少五天,七天也有可能。”

王天柱哭唧唧地说:“我爹要打死我了,他最爱干净。”

周文芳开口惊人:“早知道先搞个对象玩玩了。”

花芽望着天,缅怀起被八斤亲不够的香喷喷的自己。

她生无可恋地说:“搓不出来了,这回真的搓不出来了。”

顾听澜从外面回来, 让小瓜子把文件送到档案室,又被阮旅叫了去。

顾听澜进到阮旅的办公室,见到了老政委陈思先。陈政委是阮旅的老搭子, 去年身体不好在北京调养一年, 岛屿快要解封, 后面的工作不少,他便从北京回来。

要说阮旅是个暴脾气, 陈政委就是个老狐狸。顾听澜从前在阮旅这里吃的亏,几乎都是陈政委出的主意。

阮旅跟顾听澜说完正事,咳嗽一声,主动给顾听澜夹了点茶叶倒到杯子当中。

“您这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顾听澜皱着眉盯着杯子当中飘飘浮浮的铁观音, 刚泡出来就有股清淡的茶香。

好茶。

顾听澜心里称赞,面上不动声色。

“成了家就是不一样。”陈政委手往沙发扶手上一放,靠在沙发背上说:“你母亲让我捎了东西过来,你待会叫人送回去。”

那就应该是给小妻子的新制的衣裳到了。

顾听澜点头说:“您身体怎么样了?上次听说心脏手术做的不错,我看您气色也不错。”

“人老了, 身上的零件自然就不好使, 算不得什么大事情。”陈政委笑着跟顾听澜说:“我听说你妻子是鄂州县人?”

“是, 就在太阳山不远的林家村。”顾听澜笑着说:“家里代代都是靠着大山吃饭。”

“不错啊。”陈政委说:“我在北京,听说有老战友买了鄂洲的野山参, 吃起来身体硬朗不少, 说话中气都变足了。”

顾听澜从善如流地说:“巧了,我家还有两颗, 我让人给您送过去。”

陈政委不是黑心肠的人, 的确听说有人吃了那边的野山参体质变好。但是是很有年头的野山参, 通过某种特殊渠道弄到手的。

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吃吃喝喝上面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更何况是为了革命的身体。

“他妻子上次给我了一颗,我每天就切一点点下来含着,别的效果没发现,反正一到下午就瞌睡的情况没有了,人的的确确精神了。”阮旅跟陈政委说:“你一回来就惦记小两口家里的野山参,也不知道表示表示。”

顾听澜觉得阮旅话里有话,就听陈政委说:“我都这把岁数了,就是吃点野山参不犯法吧?他愿意孝敬我就孝敬,不愿意就算了。我又不是找他要,对吧,我一样可以掏荷包买嘛。”

顾听澜还是觉得不对劲,直接问到:“到底是您要吃野山参,还是托什么人问的?”

小妻子给了他不少野山参让他卖,他都是佯装卖了,自己留下来准备给花芽以后留着吃。这种好东西,卖一颗少一颗,不能浪费。

陈政委骂道:“越来越不好糊弄了,我的确是帮别人问的。他在鄂州收过两次有年头的野山参,后来估计山上的参被采摘的差不多,半年多都没有再见到品相好点的参。我听说你的妻子是跑山的,又给了阮旅野山参,就想碰碰运气。”

能让陈政委开口找别人要东西的人,身份恐怕不简单。顾听澜了然地笑了说:“下午给您送过来,急不急?”

“急或者不急有什么区别?”陈政委问。

顾听澜说:“需要的急,那就是情况不大好,给出的野山参就要有点年头的。要是不急,就把家里断了须须,或者切成片给您就行。”

陈政委指了指顾听澜说:“现在真是一点亏不吃了。我跟你说实话,是上面关键领导需要。说来也巧,别的地方更有年头的人参都不成,就只能吃鄂州的野山参,吃过两次硬生生地吊住了口气。怪就怪派人去太阳山和什么妃的山搜了几圈,愣是一颗没挖到。”

顾听澜说:“是二妃山。”

至于为什么再没人挖到野山参,顾听澜抿抿唇没说话。

陈政委说:“你有多少给我——”

顾听澜立刻说:“我回去给我妻子商量,这是她的东西。谁的东西谁说的算。”

“也是。”陈政委点点头说:“要快些,很急。”

顾听澜答应下来,起身正要跟他们告辞,阮旅又给他杯子里续了点水。

顾听澜:“”果然是好茶。

阮旅笑呵呵地跟顾听澜说:“老陈好久没回来,在北京跟你爸妈吃饭,你爸妈很挂念你们。说起花芽同志,都是很赞赏的。”

陈政委也说:“去年冬天人为破坏船只的事件还在调查之中,即便如此,我听到花芽同志奋不顾身爬上悬崖救了你们一整船的事迹,每每想起来,总是为她的勇敢赶到震撼啊。也不知她家里是怎么个环境,能教养出这么好的同志。”

阮旅了解过花芽的家庭状况,当着顾听澜的面简单跟陈政委说了说。

陈政委知晓花芽是在童年丧母以后,还能够保持纯真善良的勇气,佩服不已,跟顾听澜说明了目的:“我听说她家里头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顾听澜垂眸一笑,明白老狐狸兜了这么大圈子到底为了什么。

他故意避而不谈别的,就说了个:“嗯。”

陈政委没把话题引到林娟身上,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看了阮旅一眼。

老搭子马上明白过来,不过不愿意配合。

为什么?

因为阮旅家里还有一儿一女没有成家啊。

陈思先是看中花芽,觉得花芽家中的姊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一回来便坐不住,借着说正事的名义,要先下手为强啊。

可阮旅也要为儿女着想。他接触过花芽几次,明白花芽家里头不是趋炎附势的人家,自己嫁给顾听澜以后,也没说借着顾听澜的关系为家里人谋福利,人家全是自己挣出来的。这么有骨气的姑娘家,其他孩子准没错。

陈政委见阮旅不搭话,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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