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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但说无妨。”齐微明声音温柔,仿若醉酒。

周明燕心中一荡,“世子爷乃痴情之人,可如今宁宁姐姐限于宫中,我听闻她已经陪同那必格勒王子赏花,那鞑靼蛮人凶残,也不知会如何……”

齐微明手指微动,捏紧了手中的酒壶。

“事情已成定局,世子爷又何必自苦,我……我对你的心思,不比宁宁姐姐少半分,您这样,岂不是让关心你的人伤心。”

周明燕壮着胆子,面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娇羞又胆大,接着说,“我不奢望世子爷能够对我有多少情意,只盼着能够陪在您身边,若是您能将多余的的情分分给我一些,我……便满足了。”

齐微明闻言,却像是怔住了,有些惊愕的看着她 。

周明燕咬着唇,眼眸却含着泪,楚楚可怜的模样,“您要了我吧。”

“周姑娘莫要轻易说出这样的话……”齐微明痛苦掩面,抓起酒壶又喝了一口,周明燕却扑上来,一把抓住那酒壶,“您别喝了……”

可齐微明到底是男子,轻轻一拽酒壶,那姑娘便轻飘飘的落入了他的怀里。

二人双眸对视,清风停滞,酒气上脸,周明燕身上的香味飘忽不定,齐微明喉结微动,低声问,“用的什么香?”

随后,齐微明往一旁瞟了一眼,周明燕顿时蹦起来,看到齐微明的贴身小厮蓝田局促不安的站在不远处,似乎有什么要事。

“我,我先告退!”周明燕红着脸,拎着裙子迅速跑了。

蓝田见她跑远,这才上前,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盒,撇了撇嘴,这是第几个了?

齐微明看着他,似有些不满,“何事?”

“世子爷,听闻必格勒王子病了,要修养一阵,温姑娘那边可能……”

“她去陪同必格勒赏花了?”齐微明喝了一口酒,问道。

“……是。”蓝田声音微弱。

齐微明抬手,“啪”的一声,那酒壶重重的摔在地上,酒液流了一地。

“破镜难圆。”他眼眸通红,咬牙道,“她终究是被别的男人沾了。”

“世子爷千万不要因此伤神。”蓝田赶紧让人来收拾地上的残片,自己上前劝道,“温姑娘福运绵绵,说不定能躲过这一劫,单单只是陪同必格勒王子赏花罢了。”

齐微明看向蓝田,他因酒气上头,眼白横着几分血丝,“你当是话本传奇?”

蓝田被说的哑口,他本也是试着安慰,见世子爷这般情绪,竟是有些不敢开口。

齐微明冷笑一声,似是准备拿酒,伸手却没有摸到酒壶,这才想起酒壶早已被自己砸碎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事到如今,温凝,是不可能再娶了。

皇帝早就默许了鞑靼人为所欲为,必格勒想做什么做不到?

温凝人就在宫里,同为男子,那必格勒看向温凝的咄咄目光中暗含了多少勃勃欲念,他能看不出来吗?

温凝有多招人,他是最明白的。

这几日,不乏世家姑娘主动献殷勤,寥寥慰藉他的心,可这些庸脂俗粉哪里及她半分?

她根本不必用那些劳什子的香料,只需轻轻一笑……便能勾动他所有的欲念与情爱。

可如今,陪同必格勒赏花之后,她便已经是“不洁”女子,再也做不了他的妻。

齐微明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他眯着眼蹙眉,脑子里情绪万千。

养了这么多年的未婚妻子,不可能这样平白送人,正如那日在祠堂跪着时,父亲与他语重心长说的那些话。

——事已至此,不如为自己,多做些打算。

微风吹动池水,撩起阵阵涟漪,齐微明面容冷淡疏离,眼眸满是痛苦,蓝田看着自家世子爷如此神情,明白世子爷这回是当真伤心了。

自小到大,世子爷对温凝姑娘的真心都是独一份儿的,他全都看在眼里,哪里有什么别的女子,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其他各家公子们早早有了通房丫头,有的甚至养了外室,可世子爷却不一样,他心中只有温凝姑娘一个。

蓝田不由得替世子爷心酸不已,赶紧劝道,“世子爷,身子要紧。”

他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食盒,想递上前,又有些不太确定世子爷的意思,迟疑着犹豫着,却听齐微明声音冷淡。

“拿去倒了吧。”齐微明瞄了那食盒一眼,“食盒洗干净替我送还,对她道谢。”

蓝田心中一惊。

“那周姑娘问起……怎么说?”

“便说我忧思过度吃不下,但还是尝了一些……日后自己动动脑子,这些回话,还用我教吗?”齐微明略带厌烦的摆了摆手,“退下吧。”

“是。”蓝田惶恐拿走了那桌上的食盒。

“等等……”齐微明忽然叫住蓝田,蹙眉半晌,道,“去拿纸笔来。”

……

“宁宁亲启。

这几日,酒醉梦海,常梦及幼时天真无邪,青梅竹马两无猜,如今,时过而不可还也。

世事难料,天命不可违,独留宁宁一人在宫中受苦,心痛如刀砍斧剁。

吾愿为你拼尽性命,也愿为你放弃一切。

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等,与你相提,皆是过眼云烟。

不若带你去世外桃源,避世耕田,男耕女织,从此幸福一生,宁宁若愿意,吾定不负你。

吾拼尽全力,求得闭门羹无数,齐府沟通之官僚,众人各扫门前雪,无人愿出头。

若有温将军旧部声援,便还有一线希望。

宁宁若有其他法子或相熟之人,一定告知于我,我定想其他办法,救你回来。

齐昭言。“

温凝猛地将手中的纸拧成一团,掐在手心。

他居然还没有放弃?

她着实有些意外,此事难如登天,他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飞蛾扑火一般……

温凝垂眸,心情复杂。

感动是感动的,可她仍旧残存着一些理智。

信中说“若有温将军旧部声援,便还有一线希望”,感动在看到这一句时戛然而止,温凝缓缓冷静下来,想到自己那些叔叔们。

温将军旧部当然是有的,而且不少。

可若让他们浮出水面为自己拼命,那是温凝万万不能接受的。

温凝皱眉沉思,却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迅速将那信放在蜡烛上烧成了灰烬,抬眸问,“谁。”

“姑娘,是我。”晴月的声音清脆,“外头的公公问,您要不要现在回话。”

温凝沉吟片刻,声音有些微哑,“就一句,不必拼命,只求他平安。”

晴月依言传了话出去,外头的公公似乎有些不解,问了好几遍,“就这一句?”

温凝沉默着,心中却有些钝痛。

不是不相信齐微明,而是不敢有任何期待,齐微明现在为她已经做的够多,她一个受损便罢了,再连累一个又何必。

而且……

齐微明买通的宫人,将信送到温凝手上时,温凝便怀疑这信已经被人看过了。

因为信封上边的启封处有些微微的痕迹,拆看之人虽然很小心,却仍旧露出了些马脚。

在这深宫之中,温凝不敢轻举妄动。

她孑然一身,可齐微明却有整个国公府,父母健在,幸福完满,未来可期。

而且,国公府不管是国公爷还是仆役小厮丫头嬷嬷,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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