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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小嫂子,这事你竟然不知道?”电话?里的苏灵灵无比诧异。

毕竟这样大的事,她们这些亲戚都知道了,而?舒云念作为傅司衍的妻子,却毫不知情,未免有些离谱。

舒云念正支吾着该怎么解释,苏灵灵倒给她找了个理由:“我知道了,阿衍哥哥一定是怕影响你演出,所以就没告诉你。”

舒云念含糊地应着:“也许吧。”

待语音挂断,她若有所思,脚步也不禁慢了。

林文?轩见她这心事重重的模样,面露忧色:“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舒云念摇头,握紧手机:“林师兄,我先回?酒店了。”

主办方安排的酒店就在剧院附近,走?路几分钟就到。

回?到自己的房间,舒云念在床边静坐片刻,还是拿起?手机,搜索起?车票。

看到有趟10点的火车,明天早上6点就能到苏城,她嫣红色唇瓣抿了抿,迟疑两秒,最后退了明早的高铁票,买了张今晚的火车票。

-

许久没坐过硬座,舒云念在火车上看到了苏城今晨的第一缕阳光。

出了火车站,她直接拦了辆车,前往傅司衍所在的私立医院。

当?她拉着个小行李箱,风尘仆仆出现在病房门前,方秘书都吓了一跳:“太太,您怎么来了?”

隔了快一个月,再次听到“太太”这个词,舒云念还有些恍惚。

搭在行李箱拉杆上的手指不禁握紧,她面色平静地望向方秘书:“听说他住院了,我来看看。”

稍顿,她反问:“不可以吗?”

方秘书微怔:“当?然可以。”

尽管今天已经是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但?离婚证没下来,面前的人仍旧是傅太太。

看着那扇紧闭的病房门,舒云念咬唇:“他应该还没醒?”

方秘书:“先生术后有些发?烧,昨晚挂了两瓶药,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睡过去。”

舒云念面色微变,沉默两秒,到底没忍住问:“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他训练的时候,身旁没有医护人员陪伴吗?”

方秘书看了她一眼,面露难色,迟迟不语。

见方秘书这副不打算开口?的模样,舒云念眉头轻蹙,语气也不禁淡了两分:“我和他现在还没离婚,作为妻子,我应该有权利知道我丈夫的情况吧?”

方秘书寡淡的脸庞有些迟疑,刚要开口?,余光瞥见不远处走?来的齐琥,如看到救星一般:“太太,病情方面,还是让医生为您解答,更为详尽。”

齐琥见到病房门口?的舒云念,也有些惊讶,又听舒云念问起?病情,一肚子的话?也憋不住了:“傅太太,您有空的时候也帮着多劝劝傅先生吧。上回?他突然高烧,就是因为私自加大了训练强度,导致骨膜过度劳损发?炎。这次也是,练了一个上午,中午本该休息了,他在无人陪伴的情况去练双杆,摔倒骨折了快二十?分钟,才被护士发?现……”

说到这,他重重叹口?气:“康复本身是个较为漫长?的过程,最是切忌操之过急。我和你说句实话?,他这样着急于求成,除了让身体?遭更多罪,对康复是百害而?无一利。他想要恢复行动的心情,作为医护人员,我完全理解。但?他这也太急了点,真不懂这么急做什么……”

一旁的方秘书嘴唇翕动,欲言又止,最后只意味深长?地朝身侧的清丽身影投去一眼。

舒云念垂着眼,一颗心沉甸甸的。

原来他上次发?烧,是因为超负荷训练。

这一回?,又因为私自训练而?受伤……

从双杠摔在地上,无人理会的二十?分钟,他在想什么呢。

会不会像小虞说的那样,觉得为什么要活着,怎么还没死。

一想到他或许也会有这样的念头,舒云念喉间发?涩。

“齐医生,我会帮着劝一劝。”

至于他会不会听她的,她并不确定。

“好,傅太太,你先进去吧,傅先生见到你应该很?高兴。”

“……”

会高兴么?这也难说。

舒云念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病房的门。

chapter46

[chapter46]/晋江文学城首发

灰蓝色窗帘逶逶垂下, 高级病房里一片昏暗,靠门的墙边是一盏自动感应壁灯。

舒云念一走进去,壁灯亮起, 明亮但不?刺眼的光线照亮病房一角。

乍一眼看到室内摆着的皮质沙发、实木茶几、电视机、冰箱等摆设,她还以为?来到酒店套房。

待绕过一扇顶天?立地的镂空木质屏风, 宽敞的病床映入眼帘, 床边感应夜灯亮起, 朦胧光亮静静洒在男人那张苍白的英俊脸庞。

偌大的病房内一片阒静, 舒云念走到床边,呼吸也不?禁屏住。

距离上次见面, 已经过去整整三十天?。

三十天?没见, 他瘦了一大圈,之前?好不?容易养出一些肉的脸庞,又回?到最初的削瘦状态——

眼窝深陷, 鼻骨高挺, 下颌线条清晰又凌厉,再加上这毫无血色的冷白皮肤,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活像是睡在棺材里的吸血鬼, 阴郁枯槁,死气沉沉。

念头才冒出,舒云念忙在心?里呸了下, 什?么棺材不?棺材,她乱想些什?么。

见病床角落摆着张椅子, 她缓步走过去, 将椅子挪到床边。

大概是吃了药的原因,床上的男人双眸紧阖, 仍在沉睡。

舒云念拿起手机看了眼,现在才早上7点30

平时这个点,她也在睡梦中。

再次抬头,她的视线落向病床那张骨相深邃的脸庞。

说实话,这会儿她脑子一片糟乱。

她也不?知道自己连夜硬座赶回?苏城是为?什?么。

早几个小时来,晚几个小时来,他都?是在病房躺着,并?没什?么区别。

可一想到他手术住院,她却陌生?人一样毫不?知情,就再难静下心?,脑中只想着赶回?来,亲眼看看他的情况。

现在看是看到了,却又有了新?的顾虑。

待会儿他醒了,她要和他说什?么呢。

是鼓起勇气问他,傅先生?,你喜欢我吗?

还是厚着脸皮说,我喜欢你,不?离婚行吗?

这些话看似简单,真?要开口,又忍不?住焦虑——

万一是她自作多情怎么办?

万一被他拒绝了怎么办?

丢脸不?说,余生?每一次想起,都?像是一场凌迟。

然而,不?等她捋清楚思绪,连夜硬座的疲累困倦就如潮水般,涌遍全身?。

舒云念打了个哈欠,非但没清醒,反而更困。强撑了一阵没撑住,索性趴在床边,想着小憩一会儿。

病房外,方秘书靠在门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你这干什?么呢?”一旁的齐琥拍拍他的肩:“傅太太做事细致,有她在傅先生?身?旁陪着,你放心?好了。”

虽是这么说,方秘书的表情没有丝毫放松。

齐琥奇怪:“守了一夜,你不?困吗?去探望室躺会儿吧,门口有护工守着。”

方秘书:“不?用了,我在这坐着就成。”

“不?愧是傅先生?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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