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地的控制范围。
郁久霏车速不停,继续往前开,直到确认自己是被丧尸跟异种植物包围着的才在路边停下,等着看实验基地的反应。
第三个被推下车的人没躲过被同伴杀死的结局,那些人犹豫了,暂时没再往前追,看来他们发现郁久霏是引他们往这边走。
楼十一飘到扫描仪前面,说:“他们停下来了,你觉得他们会做什么选择呢?”
郁久霏靠在椅背上,沉思半晌,回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联系这辆车的对讲机,问我有什么目的。”
话音刚落,剩余那个士兵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传来对方呼叫的声音:“请问能听见吗?请问是否能听见,能听见的话请回复。”
“看吧,”郁久霏对着楼十一耸耸肩,拿过对讲机,“您好,能听见,请问您有什么问题?”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想到会是个女人的声音,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位小姐,您劫持了我们的装甲车,还一路丢我们的士兵下车引我们跟着你走,应该是我们问你想做什么吧?”
郁久霏语气平静:“哦,是这样的,我是个圣母病,所以从希望基地逃出来了,但是我在半路上被植物人给救了,然后知道了即使我逃出人类的阵营,丧尸阵营跟植物人阵营依旧容不下我,我思考了一晚上,觉得你们这样歧视病人很不讲道理,所以我希望你们三方都和平地坐下来认真谈一谈,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圣母病一点生存的空间?”
圣母病、植物人、和平、生存空间,buff直接叠满,对方一下子都反应不过来,郁久霏是在认真的还是故意在整人。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压着怒气说:“如果您有任何要求,可以直接提,不要开这种故意整人的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啊,我很认真地希望你们能够坐到一起和谈,大家都是人类,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这样的生活会死很多很多人,这太残忍了,难道你们不希望过上和平稳定的生活吗?如果你们认为其他地方比较危险,那你们可以在基地等我,我去请丧尸跟植物人的老大过来,有问题要早解决,只用武力而不沟通,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郁久霏说得情真意切。
大概是郁久霏的话太超前,对方有点懵,迟疑了一下:“不是,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是对我有好处,是对世界上所有智慧生物有好处,战争只能让问题愈发严峻,丧尸跟植物人也是生命,跟人类一样的智慧生命,我们不应该自相残杀,和平才应该是我们推进的事业!”郁久霏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些哽咽。
听完郁久霏的哔哔,对方骂了一句就截断了通讯:“傻逼。”
郁久霏挑挑眉,放下对讲机:“好了,现在他们一定会来追杀我了,毕竟他们以为自己不过来,我就会引丧尸跟植物人过来跟他们和谈,末日先斩圣母病,真是个好设定啊。”
楼十一惊呆了,cpu有点烧:“郁久霏,实在不行,咱换家医院吧?”
他已经开始怀疑给郁久霏看病的,可能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指不定给她开药的就是病友之一!
跟现在这个郁久霏一比,圣母病的郁久霏显得那么正常且可可爱爱。
治疗第二十二步
郁久霏明白楼十一的意思,本不想理会,不过医生是个好人,她还是解释了一下:“我是检测正常出院的,如果不是指标正常,他们不会放我出来,跟我吃的药没有关系。”
说是这么说,楼十一还是怀疑郁久霏的检测数据作假了,不然怎么能疯成这个样子?
后面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郁久霏启动车企往丧尸领地更深处行驶,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想不被人追都不行。
楼十一把自己cpu都快烤熟了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郁久霏吃药前后差别会这么大。
荒芜城市中的路很安静,只有偶尔路过的丧尸跟植物冒头找东西吃,看他们吃东西非常有食欲,吃得嘎嘎香,钢筋都像鸡架骨,嘎嘣脆。
坐在郁久霏护士帽上思索良久,楼十一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飘到郁久霏的耳朵旁边:“郁久霏,你说你是正常检测出院的,可你吃了药差别这么大,医生怎么让你出院的?”
极端奉献型人格不好放出来,没有感情的情感障碍也不应该放出来才对,都不是什么正常情况。
郁久霏回想了一下自己出院的过程,说:“他们检测的是我不吃药时候的状态,吃了药多不正常都是应该的,不吃药的时候能正常才是出院标准。”
顿时楼十一就明白郁久霏为什么能出院了,她吃了药之后太冷静,一个人可以冷静理智地思考跟回答医生问题,肯定会被当成暂时的正常,加上她入院是治疗奉献型人格的,那就等于是不想着当圣母才算治好。
可以说是,郁久霏的两面都太极端,导致冷静的一面非常有欺骗性,这就跟一个可怜的坏人和一个天生坏种做对比似的,人们比较起来肯定说后者比较坏,事实上,不管因为什么成为坏人,本质就是坏。
同理,郁久霏吃药后看似治好了自己的圣母病,其实她只是在犯两种状态不同的病,她本身应该是精神有点不正常的,圣母病的状态说不定都是自己那颗聪明的脑袋在控制自己的破坏欲。
楼十一转了一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重新躺回了郁久霏的帽子上,假装自己是个智障系统。
此时郁久霏抬眼看向后视镜,睨了楼十一一眼,放心地加快速度。
有句话怎么说的,两个人加起来一千六个心眼子。
作为一个在精神病院混迹多年的老病号,郁久霏顺带学习了一些心理学,每个人说话的角度、方式、程度可以给人不同的联想,同样的事情,哪怕同时看见,因为心理不同,都可能产生完全不同的印象。
说给楼十一听的话就是将侧重点放在了郁久霏本身就不正常上,她两头有病,是医院治错了。
但如果这句话换个说法,就会是另外一个意思。
“我吃了药后能够控制住发散的思维,所以能遏制奉献的想法,可以正常沟通就算有治疗效果。”
同样是讲治疗效果,后面的这种说法就只说了郁久霏的圣母病,她把自己吃了药的状态放在正常人的水平线上,顶多是稍微冷漠一点,可世界上本来就很多人冷漠又自私,她顶多是自私的人。
而郁久霏说给楼十一听的话则是把自己说成了一个非常极端的恶人,圣母病反而是她仅存善念控制自己不发疯的表现,吃药后她自己不够理智了,就控制不住发疯。
楼十一前面一直出奇怪的主意,本质上他也是这种邪恶乐子人,所以按照他的思维,他会整一个圣母病,但如果面对的是一个同等级的疯子,他就会斟酌一下要怎么做,彼此目前还不算了解,万一郁久霏是个比他更疯的怎么办?
互相都在试探,都在演,对方说的话听三分信一分都算多,同样的提议从对方口中说出来都得在心里绕三圈,不然绝对不考虑。
两个临时凑到一块的资深神经病,没有信任是很正常的事,等会儿要真的出事,估计两人都恨不得推对方出去挡枪,除非郁久霏药效过了。
天色已经完全变暗,周围一片漆黑,郁久霏打开近光灯,不敢开远光,附近的丧尸跟异种非常密集,开远光很容易一次性吸引太多过来,可能会把装甲车给堵住。
现在郁久霏可不担心外面的丧尸跟异种,她比较担心自己被基地的人追上,丧尸跟异种不一定杀她,人类就不一定了。
红外扫描仪显示,周围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