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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

 

“你好烦!”

姚守宁被惹怒了,也捡了身上的瓜子来砸他。

“我那表弟今年才七岁,我爹娘及朝中许多文臣都是支持他的,所以被称为保皇派。”

她砸人全无章法,力道也不准,全凭不高兴乱砸。

陆执一面扔她的同时,还有余力伸手来挡。

他习武多年,目光锐利,每次都能精准的将瓜子接到,并将其嗑得‘咔咔’作响,还能把嗑完的瓜子皮扔给她。

“……”

姚守宁怒从心头起,警告他:

“你不要再扔我了。”

“我在教你道理。”

陆执不听,说话的同时还在以瓜子皮扔她,看她左闪右躲,因为来不及回击而气得双颊泛红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而朱敬存是顾焕之唯一的嫡亲外孙,他就是坚定的保皇派。”

换句话说,顾氏与陆家一样,都是一条船上的盟友。

如果温景随是顾焕之的门生,那么他就应该是陆执这方阵营的人,怎么会对他心存敌意呢?

“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陆执手上拿瓜子扔人的动作一顿,思索了半晌,道:

“你与他既然熟悉,不如等‘河神’事了之后,你将他约出来,我找个机会见见他。”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听陆执这样一说,双方应该确实有什么误会。

世子帮了她很大的忙,要见温景随也是排在了解决‘河神’一事之后,她本来应该心生感激才对……

但她被陆执拿瓜子砸得心中火大,尤其是从头发间摸出瓜子皮后,手掌蠢蠢欲动,有些想打他。

她一连深呼了好几口气,暗自安慰自己:不要跟世子一般计较,他还中着邪,行事难免与常人有异。

这样一安慰自己,顿时感到快乐了许多,脸上露出笑意,点头道:

“好嘞!”

她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答应完后,她心情舒畅之下又想起了一件事,提醒陆执:

“我觉得温大哥将来会做大官的。”

她想起在温家的时候,透过温景随的眼睛,看到的‘未来’——那时的温景随身穿紫袍,通身气势极其慑人。

姚守宁随口一说,陆执捏着瓜子的手一顿。

世子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少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人之语,话音一落之后,还在低头翻找着裙子皱褶间的瓜子皮,找到一颗完整的便欢喜的放进嘴里,咬得‘咔嚓’脆。

见此情景,陆执微微一笑,将那粒本来还想扔她的瓜子放进嘴中,也装着没听到她的话般,说道:

“你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怎么你对这些消息如此不敏锐。”

“我爹只是混子而已!”姚守宁理直气壮的道,“他得罪了楚家,根本无法再晋升。”

——极有可能一辈子都是一条咸鱼,无法翻身。

更何况因为西城的案件,他官职都丢了,至今闲赋在家,还在等着待罪立功的机会,她不相信陆执不知道。

“再者说了,我们姚家只是小门小户,管这些朝局之争做什么?”

她一连数句话,再度说得陆执哑口无言,末了只得拿瓜子丢她:

“没出息!没出息!”

将军府的瓜子颗粒饱满,陆执手劲又不小,砸在人身上也挺疼的,姚守宁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他丢了好几下,终于忍无可忍:

“哎呀,你好烦!”

她恶从心中起,顾不得身份尊卑,上前一步去抢他装在抽屉内的木盒,试图将整个装零食的盒子都端走。

陆执伸手来挡。

他坐着未动,气定神闲的只需要伸出一只手,便将姚守宁一双软乎乎的手按在抽屉内,难以抽回去。

“放开,放开!”

她还抓了一大把瓜子,贪心之下更是不可能从陆执手中逃脱,她索性软了半边身体,以肩膀去顶他手肘,试图将他顶开。

两人正打闹之间,突然车外传来一道男声:

“世子。”

不速客

那声音温厚清雅,听进耳中的刹那,令人如沐春风,似是心中烦恼尽去,不由自主的便要露出笑容。

随着声音传入马车内的,还有淡淡的檀香味。

陆执身上也有檀香气,可是这股味道还是不同,尤为清冽飘渺,似是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令人闻之而头脑发空,下意识的多吸了两口。

此时车内打闹的两人俱都是身体一僵,陆执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皱起了眉头,眼神变得锐利,转头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行驶的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两人之前竟似都全无察觉,实在是神不知鬼不觉。

车内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氛围。

姚守宁听到声音的刹那,身上的鸡皮疙瘩便立了起来,她还维持着抓瓜子的姿势,依偎在陆执身侧。

但在车停的那一刻,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体,竭力的低垂下头,将脸躲到了世子的腿后。

‘哐铛。’

车窗无人动弹,自己便已经往外推开。

光线洒落进这逼仄的空间里,陆执转头往外看去,恰好就与在车外驻足的人目光相对。

她心中生出一种浓浓的危机感,这种感觉比任何时候来得都要强烈得多。

车外的人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迫,甚至超过了苏妙真身上的那道‘意识’给她的感觉。

她本该躲闪,可是车厢的地方只有这么大,窗户被打开,站在外头的人便能将车内的情景一览无余,躲是没有办法躲的。

最重要的,是随着沉默的氛围,有一股幽幽的檀香气息传了进来。

除了冷冽沁凉的感觉之外,带着一种极为厚重的味道,仿佛经历了弥久的时光。

姚守宁闻着这个味道觉得有些奇怪,不小心多吸了两口,引起了窗外过客的注意。

车内外安静无比,落针可闻。

这个时候她吸着鼻子闻味道的声音虽说很轻,但仍显得十分引人瞩目。

姚守宁随即便意识到有一道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那目光灼灼,似是要穿透她的颅顶,看进她的脑海里。

不该有的好奇心在这个时候钻了出来,她总觉得此时过来的,恐怕是一个十分特殊的人物,将来可能还会跟自己再打交道。

想到此处,她偷偷的抬起了头。

那双目刚从世子腿边露出来,便与一双眼睛对上了。

车窗外停下来的,是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轻男人。

他骑了一匹灰驴,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清瘦的样子。

虽说已经寒冬腊月,但今日可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姚守宁上了陆执马车的时候,外头阳光明媚,晒得人暖洋洋的。

但不知何时,太阳似是被阴云遮盖,外头天色阴沉沉的,寒风呼啸。

那年轻的道士穿得十分单薄,寒风吹来之时,衣袖猎猎,却似是十分闲适。

他一手轻轻挠着那灰驴的耳朵,另一只手提了一柄雪白的拂尘,含笑望着车内。

从外表上看,他约摸二十七八,面容消瘦,长得倒是颇为英俊。

他的嘴角带笑,这笑容使得他给人一种温和亲切的印象,令人好感倍增。

但值得姚守宁注意的,却是他的一双眼睛。

这人的瞳孔黑得近乎泛蓝,带着一种妖冶的光泽,如同两泉深渊,几欲将人的神魂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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