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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姝想问,但不是通过口头问——她的道心因为岳瑶而霍乱,她想问问自己,心魔到底为何而起,还能否扼杀。
在此之前,她需要确认一件事,心魔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真的对徒弟见色起意了吗?
“师父……”
岳瑶正要再次开口,突然被扶锦君捂住了嘴巴!
岳瑶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瞧着岑姝,岑姝像是做了一项很艰难的举措,连锁骨都被熬红了。
扶锦君不去看岳瑶的眼睛,单手捂着她的嘴巴,另一隻手去解对方的衣衫。
岳瑶:!!!
怎么突然成了这样?
师姐你在干什么?
自己现在不是她徒弟吗?
哪儿没藏好?被她发现了吗?
情急之下,岳瑶直呼她名字:“岑姝!”
这声岑姝被捂在了指尖,又透过指缝消弭于无形。
也许岑姝根本没打算听,也没想询问对方意见,她反手拽下床帐,拔掉头上的钗,青丝洋洋洒洒地铺陈了岳瑶满身。
岳瑶怕得要死。
她没有忘记前世那个晚山,师姐是怎么把她拽回去的!
岑姝平时那么温柔,为什么在床上却那么凶,岳瑶不理解,还有点害怕。
所以她没出息地哭了。
“师父求求你不要这样。”岳瑶怂了,她挣脱那隻捂着的手,语速飞快,“您可以在任何事上面独断专权,但此事万万不能如此,您爱我吗?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我们是师徒,一旦酿成大错,世人首先便会谴责您的过失,您有百害而无一利。”
岳瑶一口气说完,深深呼出口气——她是想要亲近岑姝,以期望对方的谅解,但这不代表她现在愿意和对方做出这种事情。
现在的身份始终是卡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如果岑姝知道自己是谁,那岳瑶一点都不介意与她缠绵,毕竟她们多么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
但如果岑姝隻把自己当徒弟,那岳瑶不仅不乐意,还很生气。
岳瑶眼角带泪,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怂出来的。
但她一点都不服输,就算处境危险,依旧幻想着自己能强过岑姝,然后让她也尝尝被独断逼迫的感受。
岳瑶靠着软枕,固执地抬眼瞅她,嘴角勉强牵起一个笑。
她就想啊。
要是自己足够强大,现在师姐就不一定有这么强势了,自己要把她捆在此处,然后故意不听她的话,一边看她生气,一边用各式方法欺负她。
如果扶锦君能一直和岳瑶和睦相处,也许她们是一对岁月静好的模范师徒。
可惜扶锦君太强势了,一点都不考虑岳瑶的想法,岳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越被打压越想不听话地反抗。
一来二去,岳瑶便生出了这种荒谬的心思。
“师父,你想好。”岳瑶坏坏地说,“如果您下得去手,我们就回不去了。”
扶锦君整理好头髮:“不一定。”
岳瑶:“什么?”
岑姝卑鄙起来一点都没有包袱:“为师可以事后抹去你的记忆,你还是为师的好徒儿。”
岳瑶:“……”
她的师姐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种卑鄙无耻的话都能说出口?
事后抹掉记忆?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这段时间为师不是故意和你生气。”扶锦君和她道歉,“我的道心不纯,因为一些原因对你起了心思,所以为师要想把心魔除去,便需要弄清引起心魔的原因……到底是你,还是别的什么。
记住了,下次不要主动靠为师太近了,免得受到祸害。”
岳瑶无奈地闭眼——她等下就要被抹去记忆了,这也没办法记住这句话呀。
“师父,麻烦你在徒儿醒来后再说一遍,徒儿怕是记不住。”
扶锦君:“……好。”
“徒儿,为师不是圣贤,道心不纯,你说你要为师做你一人的圣贤,为师隻怜悯你一人便好……当然可以了。”扶锦君轻轻吻掉她眼泪,“师父这次轻点。”
都说扶锦君仪态万方, 她的优雅与从容似乎刻在了骨子里,就连分开岳瑶双膝的时候,都有一种精心拆开美物的精致感。
岳瑶直到现在都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前不久, 她们还在吵架冷战,几分钟前, 她还在费尽心思地祈求对方原谅……而此刻,她师父正端端正正地长跪于她膝前,握着她脚踝把她摆正了。
岳瑶:“……”
她一点都不想形容自己的心情。
情绪大起大落中,岳瑶居然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了。
问题是……师姐你能不能给个痛快。
我不要脸面吗?
岳瑶把脸一偏, 埋在软被中:“师父,别看了。”
扶锦君一本正经:“冷吗?忍一忍, 为师需得弄明白。”
岳瑶说不出话来。
那你倒是把我弄晕啊!
太羞耻了!
岳瑶想死的心都有了。
凭什么?
岳瑶仰头看向岑姝,对方中衣整肃,连锁骨都遮得严严实实, 万千青丝垂在身后,举止极其优雅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