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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伞盖不仅因为体积大、移动的很慢,最妙的是上面还连着个赏心悦目的女人。
而且身体触感直白的告诉叶妆,那隻伞盖躺上去还很舒服,是堪比全自动按摩水床的存在。
如果非要选择的话,她更想跟水母小姐的上半身体部分共处一室。
海月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本身水龙头关闭之后,浴室就对她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她是在大海中诞生的生命,天生就更喜欢广袤自由的环境。
当天晚上叶妆是在客卧的浴室里洗漱的。
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湿漉漉的脸庞,她思考着要不要顺势就在客卧睡算了。
她带回来的水母小姐不是人,思考问题的方法跟人类不一样。
做事遵循动物本身的欲望跟需求,心里没有羞耻感、也不懂什么叫避嫌。
在海月把伞盖跟人形挪入卧室、把大部分触手塞进浴室后。
叶妆没想到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的用触手裹着浴巾,把上半身不着一物的净白通透的身体擦到了十分干爽的程度。
而后她大大咧咧的把伞盖贴着叶妆的床展开,再把高度调整到与她的床平齐的样子,学着叶妆的姿势躺到了水母伞盖床上。
她明明处处都透露着非人的一面,但处处又像是在努力学习如何做人。
叶妆本身把她当做冰雕圣女像对待,对她袒露的身体能够以平常心直视跟欣赏。
但在海月做出这么人性化的动作,甚至连她睡觉时喜欢侧躺趴睡的姿势都学了个十成十后,她就没办法继续坚持那个单纯的想法了。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从她的神位上走下,徐徐朝她靠拢,邀请她共舞。
充满引人发狂的堕落性。
叶妆当时就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放好。
她臊着脸愣了半天,反应过来从衣柜里挑了件宽大舒适的丝质长袍扔给海月。
见她不太会穿,还萌生了要不要去帮她更衣的想法。
箱水母据说有四个大脑,不知道海月体内是否有那种水母的基因。
总之她非常聪明,触手在长袍上缠了几下就把衣服穿好了。
叶妆没有理由靠近她,心里无端有些失落。
镜子里脸上湿漉漉的水滴不断坠落、滑入洗脸池,叶妆舔了舔上膛种植过刺细胞的位置,那里已经一片平坦、几乎感觉不要异样了。
要不,还是回主卧睡吧她想。
她这个人认床,客卧没有习惯的味道,会睡不着。
作者有话说:
宝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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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母(5)
叶妆上次跟人同居还是大学时期的事,虽然外出拍戏时助理小林时不时会出入她的房间,但一到晚上她就会离开。
这就导致她关上灯准备睡觉时,心里总觉得有些不适应。
她的感觉系统不由自主的就想往同一房间里的另一个生物身上落。
叶妆自认是位落落大方的淑女,她并不想在黑暗中用去窥视水母小姐在做什么。
但当寂静的夜来临时,她的听觉、她的嗅觉……
甚至她的整个神经器官都在违背主人的意愿,去触碰、去了解海月的一举一动。
别墅区的夜晚实在是太宁静了,静的连树叶随风簌簌而下,落到窗台上的微小动静都能听到。
这就导致叶妆能清楚的听到海月的每一根触手摆动的声音、嗅到她身上不远不近的海腥味、看到昏暗的光线照在她水母的身体时的微微反光。
兴许是在大海里遨游惯了,海月对小空间的感知能力很弱,刚刚睡下时在模仿叶妆的动作,所以还算老实。
但等她睡实了,伞盖就不受控制的在舒张在呼吸。
这就导致她的水母床跟叶妆的床离得越来越近,最后紧紧毗邻。
而伞盖之上的女人,也很没睡相的在乱动。
等叶妆意识到自己依靠房间里细微的声音,默默在脑内描摹了半晌海月的身姿,时间已经来到了后半夜,她忍不住睁开眼睛。
海月此时正好朝着她的方向侧睡,清冷的月光落下,衬托的她的皮肤愈加冷白。
保持一段时间巨型水母的状态后,她的人形似乎凝实了一些,已经看不到隐约的器官了。
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睡觉时尽量别朝海月那边滚后,叶妆背过身,合上了眼睛。
睡梦中,那种飘荡在大海上、随波逐流的感觉又来了。
不过跟之前不同,这次叶妆的梦并不平静舒适。
从一开始,天边就压着厚厚的云层,整片海洋都被笼罩在阴云之下,有几隻海鸥在呜呜渣渣的大叫,风和海水都不安宁。
她这次她在梦中使用的是人类的形象。
对于广袤无边的海洋来说,一个浪头打来,她随时可能会死。
这个梦太真实了,叶妆的神经从未如此紧绷过。
叶妆拚命的在水里游动,却感受到身体好像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力气也越来越小。
她不想死。
于是拚了命的向着太阳所在的方向游动,但水下看不见的、足以遮天蔽日、染黑半片海洋的黑影却在将她往水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