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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碗我洗吧,你这会儿把药吃了,去床上睡一会儿。”

不过最后,还是周景维收拾了残局,阮想也就随他去,自己回卧室躺了。

周景维躺在沙发上午睡,也不是有自虐倾向,爱睡沙发,纯纯是因为担心自己咳嗽,影响了阮想休息,他也想赶紧病好了,能在床上睡。

晚上,阮想还是同意去看音乐剧了,她也稍微捯饬了一番,没有穿的太随便。

周景维见她黑色西服下面穿了件的连衣裙,好看是好看,就是腿是光的。

“你穿这样冷不冷,晚上出来会着凉的。”

“就是因为看音乐剧才这样穿,平时上课才不会这么穿。”

到底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周景维也不再劝,到时候让司机把车停近点,车里暖气提前打开就是。

晚上剧场的人很多,看的是《歌剧魅影》,这部百老汇史上最长的音乐剧,据说很快就要停演,看一场少一场,如今也是一票难求。

但是,阮想沾着周景维的光,不仅有了票,还坐到了最好的位置。

毕竟用土一点的说法来描述,那就是对周景维而言,能拿钱办到的事情,就不算事。

音乐剧结束,看的人确实心潮澎湃,觉得不虚此行。

散场往出走的时候,却碰到了熟人,不过不是阮想的,是周景维的熟人。

对方虽然看着也是黄种人的样貌,说的也是中文,但是又带了一些abc的感觉,估计也是美籍华人之类的吧,叫里昂。

里昂身旁也有一位女伴,他在介绍的时候,用的是同事这个词。

里昂看到阮想后,眼前一亮,朝周景维问:

“这位是?”

里昂是在纽约华尔街工作的人,他们这些人,不说自己本身,就是见也见惯了太多隐秘和不可告人的男女关系。

一般到了社交场上遇见,已经不会对对方身边的人身份妄加揣测,以免说错了,让几方都觉尴尬。

周景维听见里昂的询问,他不由自主地去看阮想,阮想刚好也望了过来。

背后是川流不息的观众散场路过,听见最多的是英语,但说中文的也不少。

两人的对视,真的短暂到一秒钟都没有,但有时候,反而觉得时间在那一刻,是静止了很久一样。

阮想回过头,面对里昂,正要自我介绍,右侧的肩头伸出一只手,将她揽住。

她听见他说,

“vicky,中文名字阮想,我的未婚妻。”

宁静致远

从剧院出来,阮想是感到腿上的嗖嗖凉意,但很快上了车。

刚才和里昂分开后,阮想就没和周景维说过话。

“你生气了?”周景维手去拉阮想的手。

阮想放在在椅子上的左手,又移到右边,不让他碰,嘴上道:

“刚才顾及你的面子,我没反驳什么,以后,别再这样乱说了。”

司机还在前面开车,周景维也就不再言语,后来回去的路程上,车厢里,只有他偶尔的咳嗽声。

回到公寓,一进门,开始换鞋。

阮想似乎对刚才的小插曲已经不放在心上,主动问他,

“你煮的梨汤还有吗,我想喝点。”

“有,你先换衣服,我去热。”

周景维跨步去了厨房的方向。

阮想从卧室出来,周景维已经热好了汤盛出来,放在餐桌上。

“过来喝吧,温度刚好。”

她找了个发夹把头发盘起来,坐到餐桌跟前,把碗移过来喝。

“你准备待多久啊?”

终于她还是问了。

“等你课上完。”

阮想舀汤的勺子停下,

“你在开玩笑?”

周景维想了想,又重新说:

“不能保证每天在一起,可能偶尔有事得飞回国一两趟,但很快就回来陪你。”

阮想勺子在汤里来来回回舀,就是不往嘴里送一口。

“我们是什么关系,需要你来花时间陪我呢?”

如果猜一个人的心思太过费力,那当面询问,也是可以的吧。

“在我心里,我爱你,你始终是我生命里最珍贵的另一半。”

“我想娶你,想让你嫁给我,想只和你永远在一起。 ”

周景维其实可以说更多好听的话来取悦阮想,但是抛开所有虚幻的表达,唯有长久希望在一起的心,是最原始和真挚的。

阮想终于喝了一口汤到嘴里,梨汤的清甜丝丝入喉。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已经不爱你了,你要怎么办?”

“想过。”周景维承认,但继续道:

“但是,我会努力,让你重新爱上我。”

阮想有所滞住,

“呵,你倒是自信。”

刚开始,她也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但是听了周景维的话,至少,她不是失望的。

“你要是这样长时间的陪我,丛安怎么办?有我们这样的父母,他岂不是很心塞?”

“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周景维给了答案。

“我不是让你二选一。”阮想解释。

周景维坐在对面去拉阮想的手,阮想这次却没拒绝。

“我知道,我是想你的课程还剩下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我也想过一段只有和你的日子。”

他们一家三口毕竟勉强算得上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周景维也深知,如果孩子在跟前,双方总是不可避免的把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在无意中,还是会出现冷落对方的情况。

周景维同样也会去吃阮丛安的醋,这就是现实,是无数个有孩子的家庭都会存在的现象。

他们也需要努力的找到那个平衡点。

“想想,其实你要是愿意继续深造,待在这里更久,也是可以,到时候,我们再把丛安接过来,让他在这里读幼儿园也是可以。”

“反正趁他还没上小学,多跑几个国家读幼儿园,也是挺好的。”

她看到他的瞳孔里,倒映的她。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

这是一个平常的夜晚,不是诗人顾城诗歌里充满阳光的早晨。

阮想却感到了诗里“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的那种宁静致远。

她终于再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是因为被尊重,被理解,被包容,还有,

被爱。

生日(一)

第三个夜晚,周景维的归宿还是在沙发上。

周天早上,阮想没有早起的欲望,就想睡个懒觉。

周景维的咳嗽终于也是消停了,天蒙蒙亮,脖子和腿难受的不行,脚步放轻,进了卧室。

阮想感受到了床边的动静,知道他上来了,她没睁眼,身子往另一边移了移,给他让了点位置。

周景维掀开被子躺下,顺手就又把阮想搂了回来,两人就这样相依偎着继续睡去。

好似从前。

周景维当真就在波士顿下来了,她每天出门上课,他就待在家里远程办公。

某天阮想提前下课回来,刚好在楼下碰见了陆明,

“陆特助?”

陆明却也不怎么吃惊,还礼貌打了招呼,

“阮小姐,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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