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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梦里云舟穿着寝衣,鬓散钗堕,衣带系的松,半露一点香肩,柔柔地向着门口唤了一声:“殿下……”

然而萧铮一转身,看见萧锐进来,他越过他,向床榻走去,面带笑容,然后将云舟搂在怀里,说道:“没有我,娘子便睡不着吗?”

梦里的云舟面生红霞,娇柔一笑,任由萧锐解开自己纠缠的衣带……

萧铮骤然从梦中惊醒。

作者有话说:

该说不说,我们大殿下做梦这一块是有天赋的……

、妒火

萧铮在暗夜里惊醒,才发现身在营帐之中。

自己离都城已经千里。?0?9?3?9?2?5y

他披衣起身,点上灯烛,将玄羽唤进帐中,问道:“出城之前,岷山王府情况如何?”

玄羽道:“她没有出府,因为是小殿下的府邸,我们的人只是在府外等待,并没有进去探看,若殿下要监视府内情况,那我这就飞鸽传书回去叫他们把府里人的一举一动都禀报过来。”

萧铮听了,摆手道:“算了,还是在外头候着吧,府里的事不必报我,我不想听。”

……

萧铮此次南征可谓势如破竹,兵马所到之处大部分州府主动投降,开城相迎。

而如今自称南魏朝廷的暮氏残余且战且退,一路南撤,最后竟然进了南兹国的地界,不知云舟的这位兄长暮桓如何使了手段,南兹国王室竟然听他的命令,与其站在一处。

众将劝萧铮强攻,一举将南兹国拿下,但萧铮有到此为止的意思。

南兹国与别处地界不同,气候极其独特,多山多林多河流,易守难攻,且北燕的战士多是北方人,善陆地步战,不善水战,若强攻,虽可以以多胜少,但难免有太多无谓牺牲,若被拖住,一日复一日,粮草所耗巨大。

因为常年战乱,所以无论是魏还是北燕,国库都不算富裕,军需靡费之下,难免要加重赋税,但这和萧铮打算所行轻徭薄赋,休养生息之策相悖。

所以,萧铮决定,暂不征讨南兹国,毕竟其本来也算一国,不全算大魏的领土。

天下既然已经大势已定,那不如回去准备登基事宜,毕竟自己不能一直做渤阳王。

于是,南征暂结,萧铮帅军凯旋。

回去的路上,元弼先生问道:“那殿下打算日后拿南兹国如何?天下版图只差其一,终归是个遗憾。”

萧铮道:“征服一国,也未必一定要强攻,你看暮桓,不就控制了南兹王室为其所用?”

崔元弼道:“难就难在,大魏早在南兹插过钉子,而我们没有。”

萧铮笑了笑,道:“钉子没有,我倒是种了棵树在那,等待时机成熟,也可为我所用。”

……

岷山王府中,云舟每一日都在做着逃离的打算。

萧锐知道她没有带来贴身的丫鬟,所以特意指派了几个年轻丫头伺候她,其外还有两个婆子。

为了知己知彼,云舟有意探一探几个人的秉性,尤其是那两个看起来颇精明的婆子。

其中一个姓吴的,是萧锐从北燕带来的,是铁板一块,倒是另一个姓沈的是新来的,可能是个突破口。

一日,那姓沈的婆子看见云舟随手扔在妆台上的银钱,提醒道:“娘子,银钱不好这样乱摆的,若叫那短德行的下人瞧见偷了去可怎么好呢?”

云舟状似不在意道:“不过五个元宝,有什么要紧。”

其实,那妆台上是六个元宝。

那婆子见她不理,笑笑离去了。

接连几日,云舟都假意记错这,记错那,且混不在意,还懒怠记账目,让那沈婆子以为她是个粗心大意之人。

如此,终于有一天,那随手放置的银钱就如她所“记错”的那样,少了数目。

云舟坐在妆台边,摸着那几个元宝,心里有了计较。

看来那沈婆子是个贪财的。

萧锐这座王府是原本大魏二皇子的府邸,大魏皇子建府,原本有个风俗,要在府中四角各埋一坛金、银、铜、玉,以镇家宅,但是慢慢传下来,又改成埋神官亲笔符咒。

直到魏帝的三个儿子建府,云舟曾在宫宴上听说,二哥看不上神官整日蛊惑君主,不要他的亲笔符咒,而是依照老风俗埋的真家伙。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如今府里人全换了,估计越发无人知晓。

云舟白日里借着散步的由头,确认了花园里一处角落是整个府邸的四角之一,那的树底下,大约埋着的是一坛玉器。

于是云舟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在花园里闲逛,中途累了,歇在一处亭中,忽然她指着远处对跟着的丫鬟婆子说:“我怎么看着那边树根底下金绒在那里刨土呢?”

金绒是萧锐从北燕带来的爱犬,云舟偶尔散步时候能看见,知道他爱喝肉汤。

两个婆子都往远处树荫里看,果然,金绒正在那树底下奋力刨着什么。

“沈妈妈,你过去看看吧,王爷喜爱金绒,看它别再乱挖什么东西出来吃病了。”

那姓沈的婆子听了,去到那边探看,只见她赶开金绒,亲自查看了一番,然后用脚平了平坑土,牵着金绒走了回来。

云舟问:“它在那挖什么呢?”

沈婆子道:“正是娘子说的,这东西在那里挖出一只死老鼠,正打算吃呢,多亏娘子瞧见了,不然恐怕吃出病来,王爷要怪罪呢。”

两个丫鬟一听有死老鼠,都露出嫌恶的神色。

云舟也以扇掩面,蹙起眉头来。

待回了关雎阁,直待入夜,云舟难得叫一回宵夜,她随口问道:“沈妈妈和吴妈妈都睡了吗?没睡也叫来外屋用点吧。”

丫鬟出去,又回来:“沈妈妈不在呢,想是起夜去了。”

云舟点头,吃了两口粥,叫人熄灯睡下。

清冷月光中,她露出微微笑意。

起夜?怕是挖宝去了吧。

这府里的下人,除了萧锐的几个旧仆,剩下都是新采买来的。

人员杂乱,人心不齐,像沈婆子这等贪财的,发现了宝贝,定要据为己有的。

只是皇家的东西都有记号,少不得挑着些不明显的磨掉了,然后一件一件慢慢地典当成银钱,才能掩人耳目。

到时候这王府的漏洞就来了。

果然,第二日云舟就发现,那沈婆子似乎与看后门的小厮串通了,她为了不引人注意,恐怕不敢去临近的当铺,必要舍近求远,每日出门时间颇长。

为了方便她进出,看门小厮吃酒时,便假锁了后门,据云舟的观察,后门每日从午后形同虚设有两个时辰之久。

云舟高兴极了,这时间足够她从朱雀门混出都城去。

就在她准备逃离那一日,萧锐忽然来了,说是怕她在府中闷坏了,要带她去都中眷河游船。

云舟撑病不想去,萧锐说,云舟这病恐怕是闷出来的,就是要多出去透气,玩赏景色,心情愉悦才能好得快。

这位爷于玩乐上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他大手一挥就叫门口预备马车,已经不容云舟拒绝。

旁边的丫鬟也想出去看热闹,一味劝云舟去。

气氛已经如此,云舟无法推辞,况且她想了想,她生在这都城里,如今这城的主人都换了,自己还没有好好看过一次。

那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眷河,她一直都只能看书上的记载,或者听去过的命妇讲来听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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