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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用力摇头,眼泪流的更凶。
周氏收回手:“扔出去,不许她再进门。”
“是!”
姑娘很快被拖了出去。
周氏吩咐底下人注意门户,今日举宴,不能出半点岔子,拿帕子擦手的时候,突然转身,看向不远处花墙——
没有人。
错觉么?
也是,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这里,温阮对府里不熟悉,四下又没有下人示警,怎么会出现,被她瞧见?
她提醒自己不要太紧张,反倒表现过度,叫二房看了笑话。
她扶了扶发,提气敛神,优雅离开。
四下再没有人,温阮才转过花墙,低眉思索:“南星,咱们要不要……关注一下这个姑娘?”
“我去看看,”南星脚步低轻,猫下腰,下一瞬就要跃到墙上,“很快就回,少爷自己当心些。”
温阮目送南星离开。
他不认识那姑娘,进府以来从未听说,可那姑娘能在今日,这种场合这种时间,悄悄来到这里,并成功堵到周氏,显然对国公府非常熟悉,周氏对她的处理,仅只是‘堵了嘴扔出去’,不让再进门,而不是关起来严加看管……周氏可能不是有大智慧的家主,但绝非蠢人,就不怕那姑娘闹起来?
尤其是话里透出的信息,不守妇道,求救……什么意思?
温阮没在原地等待南星,他知南星本事,自会找到他,转出花墙,继续往前院走,没多久,看到了薛恭林,那个曾经在街上出现,对温茹很有心思的年轻男子。
薛恭林眼神不善,正在瞪……悄悄瞪着侧前方一个人,嘴里牙齿磨出声响:“潘、鹏!”
这么恨,仇人?
温阮看了眼远处行来的人,潘鹏相貌生的……嗯,有些抱歉,长吊眼,蒜头鼻,面生横肉,肚子圆胖,气派倒是挺足,身上衣料华贵,走路昂首阔步,颇有底气,显然家世不错。
他很快想起温茹亲事,今日至少会来几家相看,这是人选之一?
潘鹏距离薛恭林很远,薛恭林没过去打招呼,只是瞪,走过来的方向却经过温阮,温阮走的慢,未及岔道口,又有花木遮掩,不注意很难看到,潘鹏鼻孔朝天,眼睛更是傲气,根本看不到别人,隻跟身边长随说话,脸色有些不好,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人都看不好,废物……”
“打草惊了蛇,以后……”
“谌永安……”
谌永安?
温阮这几日对这个名字很敏感,下意识就跟了过去。
……
正厅宾客齐会,对今次国公府举宴讚声不断。
“……牡丹雍容,芍药妖娆,蔷薇可爱,这一路走过来,可是沁人心脾,好生享受!”
“……听说都是叫小辈准备的?国公府果然会调教人。”
“百花朝拱,榴红茉白,几步一景,今日过后,怕是京城要聊很久你国公府盛景了!”
“栀子花也好看,气清香幽,我头一次发现,它竟是这般气质……”
温瑜被夸奖的很愉悦。
他负责庭院摆设,在花植选择布置上花了大心思,力图最大角度展示它们的美,花形,香气,色彩搭配,保证每一个角度绽放的恰到好处,让人能看到,闻到,又不觉得繁杂,呛鼻,他预想过会大获讚声,但凡进府的客人,第一个注意到的,一定是这个——看,现在果然如此。
不枉他安排好四下,注意温阮若过来,好好拦一下。
如此大出风头的瞬间,怎能与人共享?
可听着听着,这些夸讚变了味,大多人夸讚的同时,最后总拐着弯问一句:听闻府里嫡长房小少爷终于找回来了,还会做花皂……现在在何处,怎么还藏着呢,不请出来见见客?
更有心思深的人,已经在玩笑间不经意问到,这门生意国公府是什么打算,准备怎么做,小少爷有没有推出新香型,人霍家铺子可是有神秘新品了,听说是不同颜色,除脂白如玉外,还有梅红樱粉天青……
温瑜笑容越来越僵。
温阮是不是故意的!这么久都不出现,是不是早知道会有人问这些,等着看他们这些人答不出话的窘迫样子,是不是就站在不远处看笑话呢!
当然也有如他预想,说温阮不好的人,这些人要么和国公府后宅走得很近,猜到这次举宴的手段目的,帮帮腔打压,要么是见不得国公府好的人,国公府搞这一出,她们当然要帮帮忙,国公府感情不好各自为营分崩离析最好了……
温瑜并不觉得爽快,这不是他想要的场面,而且这个情况……似乎还只是个开始。
他要娶我怎么办
温阮觉得潘鹏有些奇怪。
此人出现在府里,必是为了亲事相看,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往宴会场表现,没去主母们面前拜见,没问温茹这个目标人物,而是避开国公府下人,在外院到处寻找……
他在找什么呢?找谁?
潘鹏身子圆胖,捧着肚子走了一圈有些受不住,见亭边有石墩,坐下来休息:“姓谌的老东西还真有手段,竟藏的那么深,谁都找不着……”
温阮静立垂眸。
漱州水灾,谌永安作为户部侍郎负责赈灾,人被抓了,押在刑部大牢,灾区却有银粮缓解,虽不多,不够,但至少及时,没造成更大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