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大外甥嘴里。
然后端着盘子快速离去,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哭声。
啧,小屁孩儿一哭,姝姝心情都好多了~
小孩子的哭声很快吸引来了大人。
大家伙从其他三个小孩的童言童语中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然后一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贺尔。
贺尔二十多岁的人生从没有得到这么多关注,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巴巴笑笑,企图蒙混过关。
大家本来也就是看一看,当事人都不在揪着别人也没意思,正准备散了的时候,就听到嚼了两小块烙饼的娃娃声音清脆:
“还挺好吃哈~”
贺尔o_o???
俩玻璃珠换了半张饼
这番闹剧,钟文姝当做趣事儿讲给了贺实听。
贺实嚼着烙饼也乐得不行:“后来呢?”
“我也不知道,等我把盘子端回屋再去看的时候,那小丫头哭得更厉害了,大树把另外两个也馋哭了,我怕小孩儿家里人找我,赶紧跑了。”
她还真回去看了,就在二门那儿没再往前。
别说,聚着的人还挺多。
姝姝果然还是有魅力的姝姝!
不过该怂就得怂,毕竟她可是亲眼看见哄孩子的亲娘们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参照钟母哄不好大果子就找钟文东撒气的事例,她选择退出战场。
“行,挺机灵啊。”贺实对此行为给予了极大的肯定。
这大院他虽是提前打探过,没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但是吧,邻里之间的磕绊是避免不了的,他家姝姝那小身板不管是吵架还是打架都不占优势。
至于他二姐?置身事外是她的拿手好戏,多半是不会帮忙的。
正说着话,门口伸进来一个圆圆小脑袋,对着吃饭的两人龇牙笑:
“舅啊,我能进来不?”
“进来啊,我拦着你了?”
“这不是怕你以为我来要吃的了!”人不大,还挺会说话。
这是被钟文姝塞了两块饼子的那个孩子,贺尔的大儿子。
贺尔在贺家所有孩子排行老二,大了贺实四岁,快二十八了。
有俩儿子,进来的这个是老大,六岁出头,正是好动的时候。
猫嫌狗厌的年纪,最喜欢的就是到处溜溜达达,这不就溜达来了新婚夫妻这儿。
小家伙得了首肯,脱下鞋子一个用力就上了炕,好奇地看向钟文姝。
钟文姝本来不是特别喜欢小孩,但是自从在东北跟着小领班混了几天,倒是耐心了不少。
眼下孩子看着自己,也颇为好心情道:“要不要一起再吃点?”
小家伙有些犹豫,似乎还咽了下口水,但最后还是摇头拒绝。
钟文姝也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全让贺实收尾。
眼见着就剩下最后半张饼的时候,小家伙下定决心开了口:“舅妈,我能用东西跟你换这半张饼不?”
贺实的筷子没了动作,一挑眉,看向这个没咋接触过的外甥。
小家伙还挺懂,知道这个家谁做主,张口叫的是“舅妈”。
钟文姝来了兴致,还挺好奇这小子要用什么来换:“用什么换,拿出来看看值不值。”
小家伙满脸心疼掏出来两个玻璃珠,递给钟文姝:“舅妈,这个行不?”
理论上当然是不行的,玻璃珠不值钱,至少在钟文姝这儿还不如一颗瓜子。
但情感上,她决定继续问问:“没吃饱?”
小家伙摇摇头:“吃饱了,但是我小弟想知道舅妈烙的饼啥味,我妈说我家跟你家也没啥特别好的关系,不能还要,我就来问问换不换。”
没啥特别好的关系?
虽说确实如此,但是一般也不会有人这么直白告诉还小的孩子。
啧,不愧是冷漠的贺尔。
但是不得不说,小家伙这番话还是极大取悦了钟文姝,于是她小手一挥,表示这买卖她做了。
贺实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得,没得吃了。
不仅如此,他还得找个东西把饼给大外甥装上。
小家伙一半心疼一半开心走了,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又对钟文姝道:
“舅妈,下次我还能用其他东西把玻璃珠换回来不?”
“那得看你用什么东西换了。”只要不白要,不糊弄自己,钟文姝乐得陪这孩子玩。
大树拿着剜肉换来的半张饼子跑回去找小弟,路上遇到了大伯母,对方眼尖看见了大树怀里抱着的油纸包。
兰大嫂眼睛一转,正想开口,就见小家伙小腿倒腾得飞快,跑进了三房的屋子,砰得一关门,愣是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兰大嫂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前院的位置,不知在想什么进了自己屋子。
时间还早,这年头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好在家里还有一台收音机。
两人结婚的时候,贺实把四大件都准备齐全了。
自行车本来就有,手表戴在了钟文姝手腕上,缝纫机没啥用就留在了钟家,最后就是这台收音机了。
电视机这时候已经有了,黑白的,但是电视机票很难得,没点身份搞不来。
像贺实这样最底层的小片警,除非立了什么大功。否则还有的熬。
收音机随便调了一个频道,钟文姝画画,和贺实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咱们把小屋的炕盘上吧?”
“咋突然想着盘炕?”贺实把玩钟文姝披散下来的头发,问道。
钟文姝搁下画本,和贺实面对面:
“今儿你还没下班的时候,你大嫂来了,直接就往炕上一坐,看着不太舒服。”
钟家的屋子大,堂屋里是没有炕的,摆着的是足够容纳全家人的桌椅。
钟文姝已经习惯了吃饭是吃饭,睡觉是睡觉。
虽说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怎么来都行。
但是吧,总是要来人的,一点隐私没有,还挺不舒服的。
至于会不会有人打他们屋子的主意,管他呢,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一边凉快儿去!
“行,明儿我就找人来整。”
贺实没什么想法,生活宗旨就是姝姝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只是盘一个炕而已,都是小事儿。
“那贺石头,我还想要一个小桌子,也放小屋里,我画画用。还有你上次给我买的蜡笔还能买到不?有几个颜色快没了”
“行啊,叫声哥哥,什么都给你!”
(●●)
一句话,气氛就暧昧起来了。
不管什么年纪的男人,总是受不了那一句“哥哥”,本来就想当流氓的贺警更是不遑多让。
“你不正经!”
“我怎么不正经儿了?合法的,乖,叫声听听”
收音机里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些什么,炕上的人也咿咿呀呀,还挺搭。
间或也夹杂着什么声音,听不太清。
饱暖思淫欲,有时候可不是个贬义词。
隔壁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见天还没黑,这小两口的窗帘又拉上了,嘴里开始嘟嘟囔囔。
细听就是“不知羞”。
不过这些小夫妻俩并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钟文姝大概也只会笑眯眯问一句:
“跟您有啥关系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