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几回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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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泰已经照他的吩咐提前去请了齐铭和杜衡，此刻三人都已经在殿中等待。
“皇上！”
“都起吧，”龙yan行至上首坐下：“杜衡，齐铭，你二人都是出身于齐国皇室，朕想知道，你们对凌霄到底了解多少？”
齐铭率先道：“皇上，凌霄是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在齐国的。当时他的身份还只是齐铎门下的一名普通门客，没有多少人注意。可是就在齐国皇位交接之后，他就突然在齐铎的大力扶持之下声名鹊起，成为了齐国人人敬仰的国师。”
齐铭以前对于凌霄的上位史并不十分清楚，可在齐国老皇帝准备将皇位传给他之后，他的妻子就莫名其妙的si了。他的妻子虞氏的家族在齐国颇有权势，可以说，如果齐铭真的决意登基即位，那和他琴瑟和鸣的妻子是无论如何都会支持他的。
可他虽然没有这个念头，却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真的如此淡泊名利。
让位齐铎之后，他伤心之下就准备带着儿子远走他乡，可是儿子最后也被齐铎挟持。齐铎此举就是为了迫他交出齐国老皇帝传给他保命护身的齐国si士队伍以及训练控制si士的密法。
他突然就明白了平时对他关ai有加的哥哥原来存了如此狼子野心。他没有屈服，反而带着si士强闯皇g0ng救出了被试药的儿子，又一把火烧了凌霄试药炼药的g0ng殿和密法。可是逃出时，还是不敌凌霄的邪术，被他毁容弄瞎了半只眼。
这段往事龙yan早已知晓：“既然当初是你掌管密法，那你可能写出完整的方子？”
“恕我直言，皇上，别说我根本没有打开那个密法，不知道真正的方法是什么。就算打开了，我也不会写出来让这种东西再贻害世间的。”
龙yan并不是想要以此控制人心，而是想从中得知是否有克制的方法。
龙葵的记忆传递出很多东西。其一就是，齐军那时分明才大败不久，为何不过半年就能卷土重来，甚至b之前更胜一筹？其二就是，北线边民为何会频频失踪，边境驻军和官员为何什么也没有查出来？谣言一起就有无数人响应着要反了姜国？
看了龙葵那幅咒术寻人的图之后，他敢肯定，凌霄或许从二十年前刚现世的时候就开始筹谋了。否则难以解释为什么姜国和齐国的所有郡县，除了姜国琅琊王都之外，都有凌霄邪术的踪迹。
这时，杜衡开口道：“皇上，若您真想知道凌霄所研制的控制人心的办法，臣的血或可一用。”
龙yan转而看向他。
“臣自十五岁起就一直被凌霄抓去秘密试药。他为了防止臣反抗和逃跑给臣服用了他特制的药。”
“那你现在还未得到解药就投靠我姜国，岂不是命不久矣？”
杜衡神秘一笑：“本来是如此。臣本打算借您手下三员大将之手送杜凛之一个大惊喜。不过您手下的小将军实在厉害，让臣甘愿归顺姜国。”
杜衡原是准备趁着凌霄的秘药尚未完善，不着痕迹引姜国灭了齐国，就算不成，起码他si的时候也能带走杜凛之陪葬。可惜认识了川柏，让他甘愿放下了这个念头。
他念头一转，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逢得歪歪扭扭的小香囊：“皇上请看，这是川柏将军转赠给臣的。其中未置一物，可是却能够克制臣发作之时的痛苦和暴戾。故而川柏将军转赠给了我。”
其实川柏并未转赠给他，而是他软磨y泡偷拿过来的，不过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就不必解释了。
这个绣得歪歪扭扭的小香囊同样也引起了龙yan的注意：这分明就是龙葵的所绣，再联想到有段时日龙葵为了给他送礼物，和川柏日日出g0ng的事。
他心中暗嗤：便宜你个臭小子了。
前世川柏战si疆场，而今次却没有，如今看来正是龙葵给的这个小香囊保了他一命吧。
龙yan心中微动：既然能保川柏一命，还能为杜衡克制毒发，看来对付凌霄可以问问龙葵的想法。
“既然如此，姜泰，取个器皿上来给杜将军。”
晚间龙yan就带着杜衡的血去了紫英殿找龙葵。
去紫英殿之前，龙yan丢给了杜衡和齐锐一幅图，所绘正是龙葵术法寻人所得的光点图。图中注明了姜齐两国所有存在凌霄术法痕迹的地方。
“这是姜齐两国所有凌霄出现过的地方，你们两看看能从中发现什么？”
对于凌霄在北线的动作，龙yan已经有了应对的策略，现在重要的是要查明凌霄这么大的动作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议事结束后已接近晚膳时分，龙yan带着一小瓶杜衡的血去了紫英殿找龙葵。
“哥哥，你来了？”
龙yan一进殿内就闻到一gu饭菜的香气。梓姜带着人在摆膳，而龙葵正坐在灯烛之下看着什么。
他走近一瞧，龙葵也在看那幅图。
“有瞧出什么吗？”他道。
龙葵抬起头眉眼弯弯地道：“是瞧出了点东西，不过我还需要再确认一下再告诉哥哥。”
“那先用膳吧，用完膳哥哥也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说着伸出手掌，竟是不顾梓姜和笔墨纸砚四人在场，牵着她，十指相扣地走到桌前坐下。
“哥哥不怕了吗？”龙葵摇了摇二人交握的手掌。
“哥哥不怕，她们不敢乱说。”龙yan心想，他总要想个办法，让龙葵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只能偷偷00的。
侍笔侍书等四人虽然麟德殿宴会当晚一直在外寻找龙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作为紫英殿的二等g0ngnv，除了梓姜这个大g0ngnv之外，就属她们的权力最大。
四人对那晚的事情都隐隐有所猜测，更何况那日，龙葵是换了衣服才回来的。
四人一直对此事三缄其口，无论对谁都是梓姜那副说辞：公主殿下是喝醉了和她们玩捉迷藏，醉倒在了一处久无人居的殿阁，这才叫他们好找。
如今陛下亲至，和自家殿下还是这样一幅情人间的亲昵，再一联想，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明白归明白，几人都深知，要想平稳地活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闭紧自己的嘴。
越想几人越发恭敬地垂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两位主子在说什么。
兄妹二人算是扫除了所有隔阂，用膳时气氛也颇好。
饭毕，龙yan拿出了那个装有杜衡血的碧绿小瓷瓶：“这是今日杜衡给我的。他一直被凌霄当作药人，他的血或许能助我们除掉凌霄，解救那些试药的人。”
其实要是只除掉凌霄的话，龙葵一人即可，可是下午一事过后，他们都敏锐地意识到，除掉凌霄简单，可是不彻底铲除他的布置，只怕会后患无穷。
“好。”龙葵接过碧绿瓷瓶，打开后倒出一滴在桌面上：“哥哥，没想到这个凌霄还真有两下子，他的药如果再多练几次恐怕就能大成，届时被用药的人只怕都会成为失去心魄的活si人，悍不畏si，只知遵从主人命令。”
“他有如此本事，还甘愿受齐铎驱使……或许，他根本就不是屈身于齐铎，而是要借齐铎之手完成自己的事情。”
他想，齐铎和凌霄之间或许并不是从属关系，而是合作关系。凌霄出现后，齐铎异军突起。想来即使齐铭没有主动禅位，只怕他夺得皇位也是迟早的事。
更甚者，如果不是担心皇室人心动荡，只怕齐铎会在登上皇位之后，就立刻除掉齐铭这个眼中钉。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