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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后遗症(100珠珠加更)

 

咖啡店老板拍了把钟钰肩膀,感谢他帮忙。

男人点点头,回到角落的座位,手机里对话内容停留在发送的信息上,纪婉卿仍旧没有回。

通过克隆手机的监控,钟钰可以见她所见,听她所听,包括那句没有发送出去的话语。

然而人不是机械,监控不了思维,所以钟钰不知道纪婉卿是因为记起前夫,伤神才一时忘记回话。

如果我生病了,她会照顾我。

不理我了,是因为我没有生病吗?

钟钰得出个自认说得通的结论。

如此诡异荒诞的念头驱使着男人,他取出另一部手机看了眼后拨通。

“来福儿。今儿个有空找哥哥。”

对面很快接起,说话的是个男人,c着一口地道的方言,声音轻佻,尾音danyan。

被叫做“来福儿”,钟钰没表现出异常,可见与对方关系密切,他直接道:“帮忙。”

“我就知道。”对面啧啧。

钟钰压低声音报了个东西。

“你要那个嘛呀?”对面狐疑。

钟钰沉默,直接放空眼神,机械地往n咖里倒入方糖,直到满溢。

“得,晚点儿我拿给你。”等了会没等到回答,对面无语道,“没事了吧,没事哥哥就先挂了,正忙着呢,大手术,知道不?”

然而不等挂断,钟钰开口了,内容莫名其妙。

“应该挪第五排第七个鹦鹉。”

“嘎?”

“消除以后,蓝se河马落下来……”

“g!”听筒里传出一声粗口。

钟钰不悦地00耳朵,嫌他吵。

“你taade,不会那么久了,你还一直监视我吧。”电话过来前,对面正在打消消乐。

钟钰不说话,算是默认。

“那我昨晚和新约的妞视频那啥,你也看了?”对面提起音调。

“脱衣服,没看。”

非礼勿视,钟钰还是懂得,而且,赤条条的皮r0u罢了,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意思,他不明白。

“来福啊,钰儿啊,我亲ai的左少爷啊。”一声无奈的叹息,随后连着用上几个称谓。

“是我。”钟钰一本正经应了。

酝酿好的情绪破功,对面语气柔和下来,“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很安全,你没必要……。”

“好。”钟钰答应得很快。

“好个p。”对面郁闷爆粗,可惜一拳头打中棉花,卵用没有,他只能语重心长又道,“不要只会说好,要改。”

“改,知道吗?”

“还有,你睡眠不足,糖分摄入过量,都是后遗症。”对面细数着,忍不住再次爆粗口,“草,老子总有一天改行当法医,就为了亲手剖你。”

“你有没有在听?”

“歪,钟钰,来福,你妈的,”

“总之别这样了,会吓跑别人的。”

“尤其你现在有喜欢的nv人了,不是吗,你在为她改变,变得像个……”

手机不知何时放置桌面上,隔空喊话无力且遥远。

脑海里一片光怪陆离,钟钰端着杯子,神情木讷,一口一口吞咽下对于正常人而言发腻到作呕的咖啡。

喜欢是什么,钟钰不知道,他只知道,婉卿姐想要他生病,想照顾他。

那么,他就要生病。

挤着地铁上班,挤着地铁下班,日复一日,生活总是这样,没点子新意与盼头。

纪婉卿从充斥着冷闷气息的地下通道出来,脑内昏沉,她就地坐在了花坛边缘。

距离小区还有一段步行的距离,nv人的目光幽幽地向前望去,眼中神采蒙了一层薄雾,迷离不清。

明明一起在这方土地上,她却好像和这熙攘的人群隔离开了。

两大一小,是带子nv出门的父母,亲热挽住另一半臂弯的,往往不是情侣,就是刚刚新婚不久,至于独自买菜,或是有个在旁不耐烦叨叨上几句的男人的,这种则是结婚几年……

当然,万事也有例外,夫妻和睦,恩ai如初的,谁当初结婚不是奔着百年好合去呢?

只自己,怕是没那个好运。

缓过坐车摇晃出来的晕劲,纪婉卿拍拍裙子,笑得坦然,她有了jg神,边走边思考晚上做什么。

顾意曾问过她是不是闲得慌,一个人买菜、做饭,再然后洗碗,前后折腾近两个小时,想想就麻烦,还不如叫外卖方便。

麻烦什么的,纪婉卿从不觉得。

她喜欢烹饪,过去为前夫,为家庭,现在为自己,没有区别。

无论如何不放弃对生活的热情,过得富足,不将就,是她离婚那天对自己的承诺。

最主要的,不想辜负那位仅有一面之缘,却给予了她无限勇气的流浪汉。

纪婉卿去菜场逛一圈,最后买了银耳红枣,打算煲汤,炖一晚上,明早可以给顾意带点去。

临走路过r0u摊,不忘选上块牛r0u,是她答应过兔子的。

兔子长得粗,嘴倒是叼,整个菜场,只ai吃这一家摊子上卖的h牛r0u,别的闻都不乐意闻,要是散步路过瞧见了,保管pgu蹲坐下,卖萌撒娇打滚什么都g得出来,一改平时威风凛凛的酷狗样子。

想完宠物,自然是想主人。

年轻男人喜欢吃甜的,红枣汤应该也喜欢吧,如此想着,纪婉卿回头多买了几包冰糖。

买完东西出来,天seb之前又暗上些许,她拎着沉甸甸的东西,心里亦是发沉,但并非沉闷的沉,而是安逸沉稳的沉。

毕竟纪婉卿好久没有过如此明确的顾念着一个人,想为他着想的心思了,久违的温馨感蔓延,撒下种子。

步伐轻快地回到家里,泡发银耳,给红枣去核,上煲盅炖煮,nv人弄完,打扫了厨房,回到客厅时,一眼看见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

可以借着还衣服的机会,把汤送过去。

纪婉卿想着,顺手抱起外套,轻轻嗅了下,因着早上挤过地铁,她怕上头留有汗味。

索x没有,有的只是淡淡的、说不清的气味,像是纯质的牛r甜香。

阿钰用的洗衣ye吗,还是说沐浴露?

纪婉卿正想着,屋外传来响动。

是钟钰回来了。

过去的日子里,最初,又或是后面得救,辗转进部队,钟钰接受过的训练从来都是如何隐藏踪迹。

作为团队里最优异的狙击手,能够在毒虫肆窜的雨林里匍匐一天一夜,可以说,钟钰不愿意,没人能够发现他。

习惯躲藏起来,做可有可无的空气、si尸,如今要故意发出声音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钟钰有点不习惯,尽管在他眼里,讨好接近纪婉卿跟任务没什么区别,都是必须完成的。

既然跟任务一样,我为什么会不习惯?

钟钰绕不过这个弯,他把钥匙cha进锁孔没有拧,神志放空,直到对面的门打开。

“阿钰,你回来了啊?”

nv人从门缝探出脑袋歪着,笑意盈盈。

发散的神志在瞬间收束,所有清晰的模糊的记忆如cha0水褪去,光辉从地平线另一头升起,映亮他贫瘠到g枯的世界。

阿钰,除了家人,再没有谁如此叫过他。

男人沉默了会,跟着歪过脑袋,僵y的手随之动作,公寓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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