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江文清在陈木文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渐渐红了脸。
陈木文控制不住吞咽一下,感觉屋子里突然有些燥热。
江文清虽然灵魂比陈木文大几岁,但是感情是空白区。她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干脆把头埋薄被里挡住。
耳边传来陈木文的笑声,江文清羞恼:“你就是故意的!”
她在被子里说话声音嗡嗡的,陈木文假装听不清去掀开让她把头露出来。
“你刚好说什么?”
江文清瞪他一眼:“我说你骚包,脱衣服还要点煤油,真浪费!”
她气嘟嘟的样子太可爱,陈木文实在憋不住笑。
不过他还是解释道:“点灯是我想倒水擦一下,身上太难闻了。”
至于脱衣服,是突发奇想。
春笋炒肉
家里没有热水瓶,他就用的凉水擦。
他擦洗的时候,江文清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背肌。
半晌咽咽口水说:“我们该买个热水壶放在屋里的,现在用不多冬天也要用。”
陈木文说记下了,下次买。
买热水壶要用工业券,上次他带回来的票里有几张。
他擦洗完还能上炕眯一会,江文清看天还早,也想接着睡。
她刚闭眼就感觉陈木文把手伸进她被子里,握住她的手。
两人就这样十指紧扣睡到天光大亮。
上次陈木文拿回来的东西,肯定抵不了一头小猪。昨天陈木文又带回来一块肋条肉,和两根骨头。
剩下跟陈从生他们分过钱,他拿大头还剩二十。
陈木文把钱票递给江文清,江文清还没洗漱散着头发坐在炕上数钱。
“你不是说不要钱的吗?”
陈木文:“大货也换东西的话不好换,这猪换给熟人他们直接送到国营厂后厨的,不会有人乱说。”
国营厂后厨收大货,这也算那些厂子里心照不宣的事。
没办法,谁让物质供应不上。
江文清数完正好二十块:“给娘多少?”
陈木文说:“之前我都给她,现在结婚了留一半,大哥他们也是这样。”
江文清数出十块钱,准备等下拿给婆婆,剩下的都放回铁盒里。
陈木文已经把洗脸水倒好,等她下炕洗漱,洗漱完两人才出屋。
家里除了大嫂在家,其余都不在。
晚上带回来的肉,已经被陈翠春吊井里。
现在天不算凉快肉不好多放,江文清一想今天可能会吃到肉,心情更好了。
果然中午之前陈翠春回来割了巴掌大肉递给江文清。
肉一共只有两斤左右,割完这块陈翠春就把肉放回井里吊起来。
正好昨天挖的笋还有,今天就用肉炒笋。
笋处理好切丝下锅焯水去去涩味,肉也切成细丝,江文清又从后院摘了几个辣椒一起放进去。
锅烧热擦层油,把肉爆一爆,这种油量不能说爆只能说炒。
再加入姜蒜和陈翠春晒的酱,翻炒出酱香后再倒入笋片和青椒丝。
调味以后出锅,这味没有香飘十里也有百米……
隔壁刘婶出来站家门口问陈翠春:“你家吃肉了?”
陈翠春才不会承认:“不是肉,是我晒的酱,我文清用猪油炒了,这味也太香了!”
刘婶咽咽口水:“用猪油炒怪不得那么香,快把你们家门关严实别再放味出来了!”
她中午也要炒试试,去挖酱也不忘嘟囔陈翠春:“跟你们家做邻居太受罪了!”
陈翠春没觉得跟她做邻居受罪。
就着油润的锅江文清又翻炒一道小瓜,等菜炒好就能吃饭。
炒完菜江文清正想出去喊吃饭,就发现大家已经准备好,看她出来立刻往灶房去把饭菜端出来。
江文清:……就吃饭积极!
陈木桃庆幸自己昨天跟二嫂一块去挖笋了,这笋跟她之前吃的完全不是一个味!
配着粗粮饭有种粗粮饭配不上这道菜的感觉……
清脆的竹笋,回甘爽滑,即便是酱香也能闻到清香。
更何况这道菜还有肉!
就炒两道菜都吃的空空的,吃完饭陈木武说他来洗碗,江文清没在意。
等她想起去灶房,发现陈木武带着陈木桃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个粗面馒头,放灶台里烤过以后在沾盆底吃。
江文清哭笑不得:“喜欢吃我们今天再去挖些笋吧。”
陈木桃说:“可是没有肉了。”
“没关系,回头晒干以后再炒也一样好吃。”
吃过的美味更容易有动力,下午陈木桃就跟她一块又去挖了笋两筐回来。
她们这边去挖笋,那边陈粮丰带两个儿子把地窖修整完,就去了陈老大家。
昨天陈粮丰晚饭没走,陈老大留他吃饭没想到他真留下了。
陈老爹和陈老娘倒是挺高兴,觉得儿子放下了。
就是陈老大一家都不高兴,早上陈老大媳妇起来就摔摔打打,骂鸡骂孩子。
骂的陈老爹和陈老娘都笑不出来了。
吃完早饭陈老大就暗示爹娘,今天把养老的事跟老三说一下,不然明天又开始上工又要耽搁了。
等半下午陈粮丰来了,陈老娘又呼天倒地的嚎两句,陈老爹就说:“我和你娘现在年纪大干不动了,家里要靠你大哥一家子。”
“你大哥养这一大家子不容易,你现在日子也过好了,以前的事就不提。我跟你娘寻思从今年你们就开始交养老粮食……”
不管他怎么说陈粮丰都没吱声,其实他这几天过来都不怎么说话。
他看向陈木文:“你去把你二伯和四叔都叫来。”
陈老二陈老三住的离老宅都不远,两人很快就来了。
陈老大还没说话,陈粮丰说:“爹娘刚刚说今年开始教养老粮食,我是老三怎么也越不过你老二,你跟大哥商量吧。”
陈老二是个会说又滑头的,以前陈老娘最喜欢他,他听完就开始卖惨:“现在日子是比前些年好过一些,可哪家不是一堆人张口等着吃,谁家有余粮呢?”
他这样说陈老大就沉不住气了,四个兄弟他最讨厌老二,因为他嘴会说当年分家的时候爹娘偏心多给他分走半袋粮食。
“那你这是想赖?老二你是越来越不成了,光是嘴会说,一轮到你孝敬就想急了。”
陈老二可不管陈老大的阴阳怪气,他就一直说家里没粮食,陈老爹坐在门槛上抽烟袋也不说话。
陈老大又看向陈老三:“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也想赖不成。”
陈粮丰没说话,陈木武笑着道:“大伯这是什么话?这话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我们姓陈的吗。”
“我们肯定会给,只是我爸是老三,肯定要向兄弟看齐。总不能他们两家不给,就我们一家给吧?”
陈木文也笑说:“那肯定不会吧,薅羊毛也不会逮着一只羊薅,更何况是被赶出羊圈的羊。”
这两兄弟惯会打配合,几句话说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说来说去也没有个章程,陈粮丰突然说:“叫二伯和大队长来吧,队里有章程按着来吧。”
他说完陈老二和陈老四脸色都变得难看许多。
队里的养老章程是谁分家分的多,养老就负责的多。
陈老三当初光着屁股被赶出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