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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节

 

另外,尽量少穿露脚的凉鞋,由于血液循环不畅,皮肤异常脆弱,磕了碰了受伤了又感觉不到,伤口发炎了、溃烂了需要花比普通人多三四倍的时间才能痊愈。

她做着笔记,不断点头:哦,原来如此!所以林柏楠天热穿高帮板鞋居多,天冷穿马丁靴居多,从来不穿露脚的凉鞋,甚至连拖鞋都是包脚趾的。

“林柏楠,这几天你做不了复健,那我就多按摩按摩。”她抬头望他,笑颜如花,“别下周回去文博哥见了你,质疑我的护理能力,我们还要一起去上大学呢,文博哥不放心把你交给我可怎么办?”

他浅浅地牵起嘴角,没有说话。

陪林柏楠去康复中心做复健一月有余,袁晴遥从护理视频或者书籍中学到的是通用技能,而跟着卢文博学到的是专门针对于林柏楠的注意事项。

卢文博交代的她悉数牢记,她没生出丝毫的不耐烦,也不觉得麻烦,只是越了解,就越心疼。

腿足按摩结束,袁晴遥让林柏楠趴下,他配合照做,她把他打绞的双腿分开,垫高,关切道:“你的腰痛不痛?文博哥说你坐久了腰会难受,我给你揉揉?”

他的脸埋在臂弯,徐徐摇头。

她不信,戳了一下他的后腰……

他疼得闷哼一声。

“看吧,你这个人真不老实!”袁晴遥绌鼻翼,按揉起林柏楠的腰。

他腰部的肌肉触感发硬,有些劳损了,再往上摸,脊椎还有点轻微侧弯……诸如此类的并发症会随着瘫痪年头的增长而增加,不可避免。

如此一想,她难过地嘟起了嘴巴,但很快又抖擞起来。

只要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她爱的这个男孩,她未来每一天都会用心地去照顾他、守护他。

直至林柏楠的腰背完全软和,袁晴遥才停下,她刚在他身边盘腿而坐,他闷在手臂里的声音传出——

“袁晴遥,空调温度太低了,升高一度。”

“袁晴遥,我的手机在桌上,给我拿过来。”

“袁晴遥,我要换自己的拖鞋,在我的行李箱里。”

“袁晴遥,我要起来坐一会儿,你帮我。”

“袁晴遥,我再喝一杯水,要比刚才热的。”

……

一连串的呼来唤去。

她忙前忙后,脚不沾地,难得被他需要,她不仅毫无怨言,甚至还乐此不疲,一一响应吩咐。

最后一个指令发号完毕,她回到他身边,轻快地说:“好啦!你换下来的t恤我收起来了,明天拿去洗,容易皱的衣服挂衣柜里了。你等下用的洗护用品我都拿出来放盥洗台了,酒店的无障碍不比家里,你需要帮忙随时喊我。还要我做什么?要不要盖被子?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出去买。”

他靠在床头,无声地看着她,脑海中拼命地挖掘能给她添麻烦的事,但再想不出一件了。

半晌,他摇头。

她紧贴他落座,眉飞色舞求表扬:“我的按摩技术怎么样?我给奶奶、爸爸和妈妈都按过,他们夸我是大师级别的,不学中医推拿真可惜了,哈哈!”

她亲昵地蹭他的肩膀:“老早以前就想给你按按了,但你不肯,我的好心使不出来真是憋坏我了!好在现在你不抗拒了,以后我经常给你按。”

“你跟护理视频学的?”静默几秒,他问道。

“我以前就会,护理视频让我变得更专业一些了。”此刻,她隐约觉察到他的沉闷,挽住他的手臂,笑着说道,“我变专业了才能百分百照顾好你呀。”

“可我照顾不了你。”

“……”

“袁晴遥,我照顾不了你。”

微凉的语气让她凝滞一瞬,她抱他的胳膊抱得更紧:“才不是这样!从小到大你一直在体贴入微地照顾我。”

他眼睫低垂,少时,才淡然开口:“刚才的琐碎小事日后每天都会发生。我很麻烦,在家麻烦,出行麻烦,生病时更麻烦,光是自理就让我精疲力竭了,我没能力再照顾你。”

他说得平静而决断:“前期,新鲜感还没消退,你或许不觉得疲倦、不觉得厌烦,可时间久了,你会受不了我。想想今天我在机场有多麻烦、多费时间?坐出租车还会被拒载,有时需要软磨硬泡才能求得司机载我一程。”

这是发生在来酒店之前的小插曲——

从出站口出来,一行人往出租车等候区走去。

荣耀和李家兄弟在后备箱装行李,林柏楠打开车门,刚准备移上后座,便听到司机师傅充满厌恶的声音:“不拉,不拉!关上我的后备箱,关上门,下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了?

只有当事人林柏楠一脸淡定地关上车门,仿佛事不关己:“拒载。偶尔会遇到,因为坐了轮椅。”

此种状况,闻所未闻。

其他人难以置信,将出租车团团围住,有飙脏话的,有指鼻子瞪眼的,有讲仁义道德的。

一听七人都是外地口音,司机骂骂咧咧。

血气方刚的几个小伙子喷着口水跟司机理论,管理机场出租车的工作人员出面调解。

林柏楠握着手机早就开始采证了,录下视频,记下车牌号,向运管部门投诉,让官方给予司机处罚。

他乘车的确比健全人麻烦,不能道德绑架每一个司机都同意他搭载,但公然侮辱乘客,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那时,他脑子里嗡嗡的,不是被司机的污言秽语伤到了,而是被袁晴遥的掌根用力堵住了耳朵,属于她的温热将他严严密密地包裹,做他的保护壳。

在x市,林柏楠近距离划轮椅,出远门通常由林平尧或者蒋玲接送,碰到爸妈都没空的时候,袁斌或魏静会代劳,再不济,还能找卢文博开车接送一下。因此,袁晴遥和林柏楠出门基本没乘坐过公共交通工具。

她不知道的是,在林柏楠四处奔波求医的那些年,蒋玲独身一人带着幼小的他没少遭人白眼。

林爷爷和林平尧每次都动用关系委托其他城市的医生朋友关照一下,但他们不可能认识所有医院的医生,不可避免有无人照应的情况。

这时,出租车拒载乃是家常便饭,甚至有说话更难听的:“去医院啊?啧啧,小娃儿病恹恹的,万一死在咱车里多晦气!给多少钱老子都不拉。”

挂脸色的机场服务人员;挤满了腿脚利索的人的无障碍电梯,各个冷眼旁观,没一个人愿意让出位置给真正需要的母子;坏了锁的第三卫生间突然闯入尿急的普通人,反咬一口“搞什么?你们怎么不锁门,害我吓一跳”……

糟糕的经历如冰雪在年幼的男孩心头纷飞,但给远在x市的女孩打去一通报平安的电话,听着那端比蜜糖甜的软语,所有雪花顷刻间融化。

那时,一个女人带着一个残疾小男孩实在孤立无援,而如今,有气势汹汹、团结一致的小伙伴替林柏楠出气了。

最终,司机灰溜溜地踩油门逃跑了。

下一个司机倒是心肠柔软,表明愿意载林柏楠,还下车帮忙搬行李,安慰道:“靓仔,不要放心上,什么样子的人都有,但还是好人多一点啦。”

回想着,袁晴遥心中泛起酸涩,手掌贴上林柏楠的手掌,柔声问:“这件事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

“那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讲了实话。”

“林柏楠,你干嘛这么奇怪呀?”

与他十指错落相牵,她紧了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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