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
我从小生活在不善表达的家庭中,严重缺乏安全感,经常在别人的身上寻找自己的价值。我总是希望能够遇见一个真正重视我的人,一并找到自己存在的理由。
学长所有的举动,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只有一个:对我无b的重视。
他愿意在上课期间回复我的信息、愿意陪我聊一整个晚上的电话、愿意聆听我的所有心事、愿意为了我随口的一句话,在凌晨为我买巧克力……
学长在我的心中,几乎是超人的存在,同时扮演了父亲的刚强、母亲的温柔。
後来我才发现自己在学长心目中的模样。
学长说,我像个失宠的孩子,总是缩在角落,刷上保护着,内心却希望被别人发现,被别人疼ai。
听见这个说法的当下,心情是难受的。
我不愿意也不希望自己在学长的心目中,是这麽卑微的模样,於是我们为了这件事起了小小的争执。学长觉得自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觉得为这件事情而感到不开心的我,觉得很莫名其妙。
事实上,学长是对的,我是个失宠的小孩。
有人说,孩子如果在成长时期没有得到足够的疼ai,那麽这个孩子的一生,都会不断地寻找自己的重要他人。
我正好在寻找重要他人的期间,遇见了学长。
那天是我的生日,正好也是假日。
没有生日歌、没有生日蛋糕、没有礼物……以上所有的情况都让我陷入极度不安的状态,虽然说朋友都有信息送上祝福,但在这麽重要的日子窝在家中,彷佛就是个没有人ai的小孩。
这是原生家庭灌输的想法。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很害怕过生日、害怕生日没有人帮忙庆祝、害怕生日呆在家里、害怕没有收到礼物。
窝在家里一整个早上,没有任何出门的准备,家人果然提出了疑问。
“生日没有出去庆祝?是不是没有朋友?”
对於生日,家人从来都不会很重视。
所以每年的生日,几乎很少庆祝的仪式,让人感觉是个不重要的存在。
再加上这样的提问,更是让人觉得无处可逃,彷佛没有一个能够人让人感觉舒适的避风港。
我不敢让家人知道自己没有人约,不甘愿被家人数落,於是随口说了一个谎。
“我就要出去了。”
语毕,转身上楼换了件衣服便出门。
到了城市,才明白什麽叫做天大地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今天是我的生日,没有人帮我庆祝,连家里都呆不下去。
这让我觉得生日才是最令人难过的日子。
我就是在充满负面情绪下,给学长发了封信息。
【你在哪?】
信息发送出去不过几秒,便收到学长的回复。
【街上呢,怎麽了?】
我望着信息沉思了很久,不知道应该要怎麽开始这个话题。学长或许是见我许久没有回复,又再发了封信息过来。
【怎麽了?】
短短的三个字,却让人觉得温暖无b。这世上还会有谁,在得不到自己的回复後,还愿意再发多一封信息追问?
仅仅一个简单的举动,就足以让我觉得自己得到重视。
【今天我生日呢。】
【生日快乐,你在哪?】
他不知道我的生日,关於我的一切,他什麽都不知道。盯着那封信息,又陷入了沉思。学长又发了一封信息过来。
【在哪呢?让我请你吃饭吧?】
学长就这样误打误撞地拯救了一个没有地方可去的小孩,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我独自在外游荡,发现我连邀请他一起共餐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他也是在这个时候,说我像个失宠的小孩。
是的,我这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价值。
虽然我们因为失宠的话题有了小争执,但最後还是他把我从无处可去的情况中拯救出来。
我们约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那是我。
学长没有回我,按照他的话,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
後来学长有了nv朋友,才正式终结这场分手後纠缠不清的闹剧。
人生从此多了一条禁忌:拒绝提起所有与学长有关的事情,拒绝出现在所有学长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就算是天意弄人,要让我们来场不期而遇,我也会早早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然後逃到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祝福他幸福的大气。
破天荒结束一场轰轰烈烈的ai情,最开心的只有从一开始便持反对票的吴凯威。说来也真巧,我这边才刚分手,他那边就立刻萌芽出新的恋情,还是他的初恋。
巧妙的时间点,总觉得是老天爷开的玩笑。
当初撒了这麽多狗粮,如今报应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经历一段失败的恋情後,对於ai情已经抱着即期待又害怕受伤害的心情,只敢远远躲在一旁观望,好似世界上的事再也与自己无关。
阿泽是个例外。
後来认真地整理理想型的条件,想找个稳重、顾家、不大男人主义、t贴、不油嘴滑舌的男孩。
反正就是跟学长完全相反的类型。
中学五年级那年,正好跟阿泽同班,也正好发现他身上有理想型的特质。他是顾家的巨蟹座,不大男人主义,也不撩nv生。
反正我跟阿泽就是两个x格极端的人,但我就是莫名其妙会对他动心,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够从他那边得到关注。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与阿泽有关。
他考试ga0砸了,我会想尽办法安慰他;我的成绩明明是班级第二名,却专挑他擅长的科目,让他对我进行一对一的指导;他生日的时候,我跟朋友约好给他一个惊喜生日派对;我们开始交换小秘密,开始踏入对方的生活圈子。
中学毕业以後,他去服役,电话上缴以後,总是趁着空闲的时间用公共电话打电话给我。当时我将来电铃声开至最大,害怕错过任何一通电话。
明明做着暧昧不明的举动,但我们就是绝口不提喜欢。
他退役後,约我去看了一场《铁达尼号》。这部电影我看了三次,却从来不敢看到电影的尾声。
电影的结局,我是跟他一起看的,好似有他在身边,就能分担悲伤的重量。
2012年5月2日,他终结了暗恋的苦涩,是这段暧昧不明的关系昇华为ai情。
晚上九点,若有所思地拉开办公室的窗帘。
从二楼的办公室往下望,学长的家就在对街。
望着他家的方向,发呆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正打算合上窗帘,到楼下用餐时,熟悉的身影落入实现。
学长从他家走了出来,上了黑se的车,驱车离去。
整个过程不过三分钟的时间,或者更短,却不知为何g动我的心跳。
或许是巧遇得太莫名其妙,又或许是许久不见。
狂乱的心跳还没停歇,另一辆熟悉的车辆出现在办公室楼下。
那是阿泽的车。
阿泽熄灭了汽车引擎,走下车,进入我视线范围的盲点。
看见阿泽的瞬间,嘴角笑得快要裂开,匆匆关了办公室的灯,孩子般地蹦蹦跳跳到楼下。
如果说每个人的出现都必定有其意义,那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