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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我为儿子筹划的一切,终究成了所有人的恶人。

的确是把好刀,淑妃没留半分力气,刀刃几乎全部钻进胸膛里。

“臣妾有罪,才落得身边空无一人的下场。”

明德帝霎时慌乱,怎么也没想到淑妃会这般做,房内宫娥太监进出急寻太医。

“若有来世,我再也不要认识你,”淑妃表情痛苦地伏在桌上,“我再也不会信你说的话了。”

“下辈子,我若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只娶你一人为妻。”

骗子。

小碗只身一人出了行宫。

经过之地宫人们无不恭敬行礼,小碗却如行尸走肉一般。

小碗低身走进马车轿厢里,在这无人窥视的密闭空间内恍惚。

白竹看着太子妃从气忿到现在的模样,很是忧虑,好半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掀开一角轿帘小心地问:“太子妃,我们现在回东宫吗?您气色有些不好,奴婢去把天一叫回来,让天一给您诊诊脉吧。”

“天一……,让他去宫门口等我,”小碗看向白竹,“我要进宫。”

白竹不知道江知酌在哪儿,以为太子妃要去找太子殿下,太子妃脸色甚差,也只有太子殿下能处理了。

天一在使馆正和夏侯郁玩小牌,就被东宫的侍从叫去了宫门口。

“我要走了,”天一眼看要输了,把牌一扔,“老大身体不舒服,急需我出马,走了,走了。”

夏侯郁默默把桌子收拾好,看着天一一溜烟就跑远了,“我也想去。”

夏侯郁被大帅任命为苍赤使者,等小碗和江知酌成婚以后,便要回护国寺了,可他来楚国京城已经一个多月了,连小碗姐的面都没见过一次。

他还带着了恩住持的任务,要替他见证小碗的幸福。

“成婚时总能见到的,”夏侯郁安慰自己,“我也要好好完成小碗姐对我的嘱托。”

天一在宫门口钻进马车上,小碗正闭着眼仰靠着。

“老大,哪里不舒服啊,”天一摸着小碗的脉,“还是老毛病,除了虚弱一点点,没发现别的啊。”

小碗抓过天一的手,在天一手心写下几个字,天一看明白后蓦然地睁大眼睛,本就又圆又大的眼睛放大了天一心里的震惊。

“别说你没有,”小碗半睁着眼,“我不信。”

医术高超者,身上必然也有致命毒药。

“你要做什么啊?”天一凑近用传不到外面的音量问。

“你倒管起我了,”小碗已经换上了平常的语气,“苑主办事自有道理。”

天一很为难,小碗的话不能不听,在自己的袖袋里慢吞吞地摸索,除了糖块就是一包粉末状的东西。

“不过是处理一点小事儿而已,也不一定用得到,”小碗说着,把那一小包东西捏在指尖“是这个吗?”

“啊……是,”天一迟钝的点头。

“用多少?”

“一点点就够了……”天一咽了下口水。

“下去吧,”小碗把东西收起来,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天一悻悻地掀开帘子。

“太子妃怎么样?”白竹上前问。

“没事,只是心情不好。”天一隔着帘子望向小碗。

小碗从马车上下来,“我去找太子殿下,你带着天一回去吧。”

看着小碗进了宫门,天一扯扯白竹的衣服,歪着头问:“我老大今天是怎么了。”

白竹没跟小孩儿透露太子妃的私事,她也不敢随便讲,便道:“刚去了行宫,大约是淑妃提起了太子妃的伤心事,太子殿下会照顾太子妃的。”

在所有近卫和侍女的眼里,太子和太子妃恩爱非常,是羡煞旁人的亲密关系。

德妃身边的宫女对太子妃的突然到访有点诧异,“参见太子妃,奴婢这就去通传。”

小碗面无表情地绕开宫人们,迳直走进了德妃的正殿。

小碗本以为江慕安和江知酌兄弟都是长得像明德帝,如今见到德妃,才发现江知酌的长相还是随了几分像母亲。

小碗还是规规矩矩地向德妃行礼,她是天底下的最希望淑妃所说之事是胡言语之人。

“这么久了,未曾向德妃娘娘请安问礼,是我做晚辈的失礼。今日贸然来访,除了给德妃娘娘赔罪,还有事想请教您。”小碗站在一旁说道。

德妃微微扯起嘴角,让宫女们奉完茶就出去了。

“筝安果然是长得出众又懂事,知酌每次来我宫里,总是不出十句话,便能提到你,”德妃没坐主坐,挨着小碗坐下,“知酌自小不喜欢与旁人接触,自从娶亲以后,性子也变得开朗些,想是你的原因。”

小碗转过身,毫无顾忌地盯着德妃,说道:“太子殿下自幼不得父亲疼爱,母亲又早早将他交给宫人抚养,没有双亲的庇佑,难道这宫里就没有见风使舵,苛待皇子的下人吗?太子殿下能长成如今的性子,我倒觉得十分不易。”

小碗跟张槿云长得像,但不完全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十分漂亮但能在盯着人时透出压迫的气息。

小碗的话中,有着对德妃的不满,那也是江知酌从未对德妃表达过的委屈。

屋内有着熟悉地味道,小碗眼睛扫过打量,发现了德妃宫里燃着的檀香,小碗微微静了静心。

面对小碗的不满与指责,德妃点头默认了,无奈的笑了笑。

“深宫多寂寥,为事不由己,”德妃说,“过去之事,我无可推脱。”

小碗摸了摸茶盏,刚上来时温度适宜,入了十月,天冷得格外快,现在只剩一些只能暖手不能暖心的温热。

“过去之事……,我还有一事要问德妃娘娘,”小碗低头看着茶盖,小碗自从去了石渔镇,自觉害怕之时甚少,此刻生出了揭开真相的怯意,“关于我母亲的,我想知道我母亲去世那天,德妃娘娘是不是还有点印象,那天,四皇子生母的丽妃……”

“是我,”若不是小碗知道了什么,她也不会来问,德妃从见到小碗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了。

去年江知酌娶太子妃,所有人都以为不过是权宜之计,德妃也这么认为,她侥幸地想等他们分开以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如往些年一样,淑妃不会自毁前路地提及,这件事只有她和淑妃知道。

不光因为明德帝会问责,她们都是母亲,母亲犯错,皇子也会受牵累,德妃以为这个秘密会永久不被人发觉。

可后来德妃明白了,江知酌走了心,这辈子要与何筝安牵扯上了,她的余生,会一直等待何筝安来扯开尘封的旧事。

淑妃在此时暴露此事,无非是看皇位与江慕安彻底交错,才用这个秘密来报复所有人。

“为什么是你……”小碗的声音微颤,“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为什么那个害死小碗阿娘的人,会是江知酌的母亲。

德妃忆

“为了家族的兴盛,为了在朝为官的族人,我被送进宫伺候皇上,”德妃缓缓地说着,“可我入宫后,并不得皇上的宠爱,上面有皇后,还有盛宠的淑妃和丽妃,我那样普通的家世,又不得皇上青睐,只想安稳渡日,可后来我怀孕了,我期盼未出生的他是个公主,既保得自身平安,又可以在这深宫里有个自己的亲人。”

小碗的心被淑妃的话拧得发紧。

“我将我有孕期间所有皇上给的赏赐,都悉数献给了皇后和淑妃,后来,知酌出生以后,我甚至庆幸,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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