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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节

 

她拿出一贯的妖妃做派,直接坐到他大腿上,娇声道:“侍奉过了呀……”

早已餍足的人却并不领情,照着她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陆银屏疼得想要流泪时,他又松了口。

“四四,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他靠在她的肩头叹息,“总不能真将你的腿打断?”

陆银屏吓得咽了咽口水,随后又换上了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你总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抱着他的头颅,看着榻后的帷幔若隐若现,“我喜欢元烈,我不会离开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总爱骗朕。”他像是困了,声音带着一丝倦意,“有时朕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能依着你平日里的做派,去区分这句话的真假。”

不知是哪位宫人点燃了殿外的灯,亮光从窗棂外涌入,隔着纱幔又变成了带着一丝藕荷色的暖光。

男子赤着上半身,脊背是穿衣时看不出的宽阔,肤色白得像是碗中的酪浆,光滑细腻到有些雌雄难辨;

女子披着他的黑袍,正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坐在他腿上。

二人相拥着,像是不曾分开过那样。

进食过的胃部加上他掌心传来的热意,本就让陆银屏有些昏昏欲睡。

加之覆在二人身上的光和他语气中似有若无的委屈,无一不在冲撞着她的心防。

“喜欢和留下,哪个更重要?”陆银屏低低地问。

“留下。”他不假思索地道。

“为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去思考。

“若我非帝王之后,你也不出生在世家,我会考虑是否要赢得你的喜欢。”他闭着眼睛,头依旧倚靠在她肩膀上,“可从来没有「倘若」,朕只能要结果……过程是什么不重要,因为朕是皇帝。”

因为是皇帝,多少人在盯着这个位置,他无法分出更多精力心神去赢得她的喜爱。

他是自私的君主,相比花费更多精力,以不光彩的手段去占有来得更快。

男子与女子有太多不同,他们总是会在短时间内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陆银屏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说了句「好」。

仿佛是怕他听不懂似的,她又加了句「我陪着您」。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没有一点儿不高兴。

“朕已经是皇帝,所以朕不能回头。”他倾诉道,“朕一旦退却,便无法自保,更不要说保全你……所以朕不能回头。”

陆银屏搂着他,还在琢磨自己的心思。

他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又抬起了头。

“若哪一天你知道了所有的一切,记着你今日说过的话。”他热切地道,“你说过,要陪着朕。”

陆银屏亲了一下他的眼角,点头道:“我答应您。”

彼此的试探终究还是在情意中消亡无形。

情人之间独处的时候,总有无数的情话,延出无限怨恨

她恨他御幸众女;他们同恨一日只有十二时辰,难以分出更多时间去厮守。

“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情浓之际他又开始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恳求,“只要你待在朕身边……”

最后的那声「不要见他」藏在她的发丝中。

晚间,陆瑷的院内灯火通明。

她正在自己的房间坐着,有些焦急。

不一会儿,便听得外间有「嘶嘶」的声音。

陆瑷连忙打开了门,便见猎心鬼鬼祟祟地钻了进来。

猎心进来后,直接拎起陆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儿便灌。

“凉的!”陆瑷道,“我都不急,你着什么急?”

“不碍事,顶多窜两回稀。”猎心灌下去大半壶凉茶,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这大晚上的可真不好出去,明明靖王都被抓起来了,怎么这街上的禁卫倒比从前多了呢……”

陆瑷见他闲扯去了姥姥家,赶紧让他坐下,又问道:“你和柏萍打听得怎么样了?”

中庸

“嗐,奴早就说过,王府那能是一般的地方?哪里是我等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猎心喘着粗气道,“别说人家的门房,便是墙头上吊的葫芦都是锯了嘴的……”

陆瑷心中无限的期待顿时化为浓重的失落。

什么都打听不到……现如今孩子到底如何,她一点消息也无。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不知道,那么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牵肠挂肚

当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并未身亡,而是跟着那对老夫妻辗转流落街头之时,那种喜极悲极的心情竟是此生第一次经历。

如今的她只想不顾一切地找到他……想看看他长成什么模样,想触摸他……想亲手抱抱他!

可现下却连见他一面好像都成了奢望。

陆瑷失望地坐在座位上,疲惫地挥挥手对猎心道:“知道了……你走吧……”

瞧三小姐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猎心觉得有种莫名的悲哀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三小姐的情绪起伏太大了些,现在一靠近她就觉得丧里丧气的。

“奴虽然不知道您要打听的是谁,但是奴跟柏萍分开之后,回来的时候见着奴的发小了。”猎心道,“说来和奴从前一道在京里混大的伙伴里,如今奴算是生活得好的。您是不知道,奴那发小替温刺史喂马,被他们家那几个小祖宗缠得头昏脑涨……”

别人的事儿,陆瑷自然是听不进去,又摆手赶人。

“您先别急着赶啊……”猎心又道,“奴那发了一件事儿,倒是跟端王殿下有点儿关系。”

同端王有关系也不一定同孩子有关系。

陆瑷想是这样想,却没抱什么希望,示意猎心继续说。

猎心这才缓缓道来。

“九月底的时候温刺史大婚,娶的是自家表妹,正统的鲜卑小姐,姓贺兰的。这温刺史您大概不知道,但在京中是响当当的人物。”

猎心竖起了大拇指,对陆瑷道,“温氏原姓「温盆」,说来也是鲜卑不大不小的一支,从前跟着太祖一道出了北境的。只因他们家中人口多,鲜卑人和汉人混在一处,索性全按了咱们汉家的礼节来,便改姓作温。

那位温老爷是个搅屎棍子,从不掺和朝中的事儿,只知道自保,连带着如今的温刺史也是这般模样

看似效忠陛下,实则不常在京内,所以没有多少人认识他,但却是个手握地方实权的人物,甩手掌柜一个。

如今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全家上下像是改了性一般,不仅那十几位小祖宗被收得服服帖帖,连带着温刺史居然也在朝堂上公然站在陛下这头

要知道,温家一直是和稀泥的好手,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哎哟您瞧奴这脑子,怎么又扯远了,刚刚奴要说的,正是这温刺史的夫人,同端王爱妾俩人一道撞死了一对老乞丐,便是这两日刚发生的事儿……”

陆瑷昏昏欲睡的眼睛倏然睁开。

“什么?”她放下手,死死地盯着猎心道,“她们撞死了谁?!”

猎心见她这般反应,以为她素来胆小的原因,也没放在心上,继续道:“温刺史的夫人同垂花楼里出来的那位端王爱妾一南一北,不小心当街撞死了一对行乞的老夫妻。

据说他们那儿子哭天抢地,连小孙子都不要了。俩人都赔了好些钱财,见那对老夫妻可怜,又将孩子带走了……”

陆瑷这下完全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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