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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节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呢?”花一棠又?问。

林随安知道?他要问什么。比如:可曾找到有?人谋害何思?山的?证据, 或者凶手可曾留下什么痕迹。

可惜,她这个?半吊子着实找不出更多的?线索。

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 竟是?忘了她和?花一棠这倒霉催的?体质问题, 幸亏方大夫有?先见之明跟了过来,否则何思?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林随安摇了摇头,“靳若要在就好了。”

花一棠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嘴里嘀咕,“以后出门定要将靳若那个?臭小子拴在裤腰带上……”

林随安:“……”

靳若会?咬死你。

“你这边如何?”林随安问。

“人刚刚到齐。”花一棠放低声音,“大家听到何山长坠崖,都很震惊。”

林随安端起热茶抿了一口, “听到何山长已无生命危险之后呢?”

花一棠:“担心、忧虑、松一口气……”

林随安的?眼睛随着花一的?声音慢慢扫过白汝仪、掌书白闻、斋长元化,三十余名学子,花一棠凑过来,几乎是?耳语, “还有?一闪而逝的?愤恨和?失望……”

说到最后一个?字,林随安和?花一棠的?目光几乎同时停在了齐慕的?身上。

此时的?齐慕,腰背微微弓着, 双手紧紧握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大门, 神?色焦急,眼眶赤红,偶尔抬手逝去眼角的?泪花, 俨然一副心如火焚,心痛如绞的?表情, 适才?开门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情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随安:“或许是?眼花看错了。”

花一棠:“花某阅人无数,不会?看错。”

“你有?证据?”

“没有?。”花一棠信誓旦旦,“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

“……”

林随安目光又?转了转,发现元化和?几个?学子脑袋聚在一处,低声窃窃不知在说些什么,时不时瞄一眼白汝仪,表情十分纠结。

花一棠也注意到了,清了清嗓子,“我记得那边的?是?斋长元化吧,你可是?有?话要说?”

元化一个?激灵跳起身,先是?条件反射行礼,“元化见过花参军。”

花一棠和?颜悦色,“你想说什么?”

元化:“启禀花参军,学生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赶紧说!”白闻厉喝,“平日里婆婆妈妈也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怎还如此磨磨唧唧?!”

元化额头渗出汗来,“敢问林娘子,何山长可是?从观星台坠崖的??”

林随安点头:“是?。”

“什么时辰?”

花一棠:“亥正一刻左右。”

元化的?脸有?些发白,“启禀花参军,学生曾在亥初时分,看到一个?人去了观星台……我的?意思?是?,不是?何山长,是?还有?一人也去了观星台。”

林随安眸光一亮,花一棠坐直身体,“谁?”

元化瞄了眼白闻,飞快垂下目光,手指端端指向了白闻的?隔壁,“是?白书使!”

众人唰一下了过去,白汝仪的?脸唰一下白了。

齐慕怔怔望过来,表情不可置信,“什么?”

白闻拍案而起,“元化,你什么意思??!”

“白掌书稍安勿躁,且待花某问个?清楚。”花一棠道?,“白书使,元化说的?可属实?”

白汝仪飞快站起身,抱拳,“属实。”

花一棠:“白书使抵达观星台之时是?什么时辰?”

白汝仪:“亥初一刻左右。”

“当?时何山长可在观星台?”

“在。”

“你确定那是?何山长吗?”

“白某与何山长聊了几句。”

“白书使是?何时离开的??”

“亥初三刻左右。”

“花参军!”白闻怒喝,“你如此口吻,莫不是?将白书使当?成了犯人来审?!”

岂料花一棠还未说话,白汝仪先开口了,“不可无礼。花四郎身为?安都司法参军,审案问讯是?他的?职责,且何山长坠崖事有?蹊跷,自?该问个?清楚明白。”

白闻脸色又?青又?白,垂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林随安瞪大了眼睛,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想不到白汝仪在东都混了一年多,如今说话竟也有?了几分像模像样的?官威,魄力十足啊!

花一棠点头,“白书使所言不错,花某职责所在,稍后会?一一询问诸位今夜身在何处,做了何事,还望诸位都能与白书使一般,尽数告知。”

众人抱拳同声称是?。

花一棠:“白书使离开观星台之后去了何处?”

白汝仪顿了一下,“本、本欲回房歇息——”

“花参军容禀!”一个?学子跳起身,“学生史才?春,我与黄曲(示意身侧的?学子)对白家十三郎的?才?情博学甚是?崇拜,今夜一直守在白书使斋舍门外,想向白书使讨教?,但从戌时一直等到了子初时分,我二人也未见到白书使回来。”

白汝仪僵住了。

“所以,白书使从观星台回来后,并未回房,夜半三更,天寒地冻的?,白书使去了何处?”花一棠问。

“白、白某的?确没回房,而是?去了、去了……”白汝仪飞快擦了擦额头的?汗,“白某去了御书楼看书。”

此言一出,众学子纷纷摇头。

“不可能,御书楼戌正就闭楼了。”

“戌正之后,白掌书关门落锁,任何人不得出入!何山长也不行。”

“这是?白掌书立下的?死规矩,建院二十年,从未打破过!”

“白掌书说过,除非他死,否则谁也别想坏了他的?规矩。”

白闻和?白汝仪的?脸同时涨得通红。

花一棠长长“哦——”了一声,“敢问白书使去御书楼看书,可有?人证?”

“有?!是?我!”白闻提声道?,“都瞪着我作甚?!我又?没坏规矩!白书使睡不着,所以去我房里饮了些酒,写了些……文章……”

花一棠皱眉:“什么文章?”

白汝仪红着脸哼唧:“不、不便?展示……”

花一棠重重叹气,“白十三郎,别怪花某没提醒你,你与白闻同属白氏,又?是?他的?长辈,关系太近了,他做你的?不在场证人,可信度本就大打折扣,若是?你不说清楚你到底写了什么,我这儿——可不好办啊——”

“我们?白氏行动?正坐得端!有?什么不能展示的?!”白闻跳起身,雪白的?胡子都炸了起来,“我这就取来!”

“别——”白汝仪挣扎的?喊声被白闻远远甩到了身后。

林随安真有?些好奇了,若论才?学,白汝仪敢认唐国被人瞻仰分析。今夜他到底写了什么,竟是?如此羞于展于人前?

花一棠坐得端正,表情端正,眉头皱得都很端正,若是?没悄咪咪挑眉抖腿的?话,还真像个?认真审案的?司法参军。

不多时,白闻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包袱,包袱里居然是?几十张纸,每张纸上都写了一首诗。

“诺!都是?白书使的?字,都是?今晚写的?,这几张墨迹还没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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