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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节

 

梁三子在后给了肩头一拳:“这是免得送别的时候你哭鼻子。”

梁六子叉腰:“我才不会哭,我什么时候哭过?”

梁四子在旁笑说:“前天你的下属给你送行宴的时候,你不是哭得眼都红了?”

“那是那群兔崽子烤肉烟火大熏得。”梁六子喊,不知道是不是烟熏的太过了,说到这句话他的眼又红了。

听着几人说笑吵闹,梁大子收回视线,说:“不要这些送别,搞得太热闹,对民心军心不好。”

梁二子轻哼一声:“也是对新来的威远军不好吧,大哥你真是为那姓符的着想!”

梁大子看着他,沉声说:“难道你想看着符庆掌管不了兵马,兵事官事凝滞,看我北境民心军心离散慌乱?”

梁二子扭开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你说出来,事情就会变成这个意思。”梁大子喝道,再看其他人,“你们记住,这北境不是我们的,也不是他符庆的,是大周子民的,我们驻守这里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民安兵壮。”

梁氏兄弟们齐声应是。

梁大子再一笑:“再说了,没有告别,也就没有离别,大家都开开心心进京去。”

说到这里时后方马蹄急响。

送行的人们还是追来了吗?诸人抬眼望去,见只有三匹马,为首一人青巾裹鬓,面容秀丽。

“是那谁!”梁六子喊。

梁三子在后又给他一拳:“礼貌些!”

说话间七星带着孟溪长陈十近前,梁大子下马抬手施礼,笑唤:“七星掌门!”

陈十跳下马不高兴地说:“走也不说一声,欠了钱就要跑吗?”

七星看了他一眼:“不要胡说。”

梁六子倒没有骂陈十,而是看身边的梁三子,哼了声:“陈十也不礼貌,就没被打。”

梁三子抬手作势又要打他,陈十在旁哈哈笑。

七星对梁大子一礼:“知道梁将军不愿意被送别,但还是要送一送的,请放心,我们不会哭哭啼啼不舍。”

梁大子哈哈笑,与其他兄弟们一起还礼。

“工料的事已经解决了,真是辛苦掌门。”梁大子说,又神情郑重,“我已经与符庆谈过,他保证不会阻扰北境长城修整。”

这保证自然不是空口说说,这些日子与符庆多次拉扯,利益交换才得来保证。

“至于先前说好的钱款,也请掌门放心,进京之后,我梁大子愿用所有奖赏换来钱款如期足额结算。”

梁二子等人立刻也开口纷纷道:“我等也是如此。”

这一趟进京,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舍掉全部身家,舍出这条命,也要保住墨门北境长城的心血。

“而且承蒙七星掌门提前告知,朝廷派来的迎接官员详情,我们会谨慎应对。”梁大子郑重道谢。

陈十哈哈一声:“不用谨慎应对,那小子不敢怎么样。”

梁六子伸手搭住他肩头,七星跟梁大子说的时候,他在旁边竖着耳朵听到了,陆异之,这是个也不陌生的名字。

“是啊,他也得称呼你一声大舅子。”他说。

陈十肩膀一抬,反手将梁六子扭住:“你是不是很羡慕别人当大舅子!”

两人厮打在一起,几个梁家兄弟斥骂着将两人拉开。

“从小打到大!”

“就没一日安生!”

这一番打闹也将离别冲散,陈十和梁六子分别扬言你小子等着,下次见面收拾你。

梁大子无奈摇头,将梁六子喝退,再看七星,忍不住一笑。

七星也笑了:“总之,梁将军们不要担心,坦然进京就好。”

梁大子带着几分歉意:“七星小姐,你们的身份我们依旧没办法给皇帝和世人表明。”

他们不能替墨门洗去罪身,毕竟他们自己也还

七星笑说:“将军做自己该做的事就好,我们的事我们自己来做。”

他们自己来?怎么来?梁大子心里叹息一声,也不再多提这伤心事:“就到这里吧,我们告辞了。”

七星孟溪长陈十抱拳还礼。

梁大子兄弟带着亲兵们向前而去,此一别,也许再无相见,他们没有再回头将宣宁城彻底抛在身后。

七星三人则回转宣宁城,宣宁城军民似乎刚发现梁家兄弟们离开了,扶老携幼向外追去,提前的得到叮嘱的官员们则跟着安抚劝阻,从城门到大路上吵吵闹闹乱哄哄。

七星站在茶棚外看着这一幕。

“就算他们走了,不会回来了。”茶老汉握着水瓢在旁说,“北海军在宣宁在北境的痕迹也不会被抹去,已经深入到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心中。”

七星尚未说话,身后魏东家摇着轮车站着,呵一声:“那又如何,还是被赶走了。”

茶老汉回头没好气说:“烧火去!”

魏东家没理会他,对七星说:“刚收到家里的信,陆异之又送消息了。”

马蹄踏踏,伴着京城的落日黄昏,一队官员在兵卫的簇拥下穿行,有马有车,看起来要远行。

街上的民众避让两边,看着他们发出议论。

“是陆三公子。”

“陆三公子瘦了很多啊。”

“要去求神问佛吗?”

“穿着官袍呢,很明显是有公事。”

伴着议论,身穿官袍的陆异之很快走过,消失在京城的街道,京城的夜市随着暮色徐徐拉开,但尚未灯火喧闹时候,有几个婢女仆从匆匆而行,走进几间茶楼酒肆店铺。

“可见过我们家小姐来?”她们低声询问。

随着夜色深深,一些人家的门也被敲响,摇晃的灯笼照耀着婢女仆妇焦急的面孔。

“我家小姐今日可来过?”

深闺中卸除钗环要歇息的小姐们纷纷被惊醒,顾不得整理头发,裹着披风奔出来。

“怎么了?”

“夏侯小姐不见了?”

劫难人

虽然说如今四海升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盛世,但偷摸拐骗还是数不胜数。

京兆府几乎每个月都有寻人的报桉,不过这些多是乱跑的孩童,独行的妇人,且都是贫民小户。

高门大户家的孩童夫人小姐出行,车马齐备,仆从相伴,去的地方不是喧闹的酒楼茶肆,就是有名的园林寺院,拐子都进不去,何谈拐人。

所以当京兆尹在睡梦中被叫醒,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谁丢了?”他问,推开跪着给穿鞋的宠婢,“夏侯小姐?哪个夏侯?”

当值的曹吏擦着鼻头的汗说:“当然是东平夏侯氏,给陛下讲尚书尊为先生的夏侯家!”说罢似乎还怕府尹不清楚,又补充,“跟陆异之先是相亲相爱又互相指责的夏侯”

府尹已经穿上鞋子,披着衣袍站起来,没好气打断他:“知道了知道了。”说到这里又停顿下,“说是丢了?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他们家找过了吗?比如河边小楼什么的。”

夏侯小姐该不会是自尽了吧。

跟陆异之的事闹得这么大,表面上看起来没事,但到底是闺誉被毁,又或者对陆异之情深难忘,所以寻了短见

这才是常见且合情合理的。

“大人,夏侯先生夫妇说女儿绝不会寻短见。”曹吏也忙打断府尹的臆想,“他们已经问遍了夏侯小姐常去地方,常来往的小姐们,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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