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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早就不在了,实习期本就只有一年,但谭满案还没结束他就称要考研,主动结束实习了。”

三人同时沉默,可眼里却都掩饰不住地兴奋。

找到这样一个人,有赵博生帮助不算难事,如果是他对证据做了手脚,一切就将真相大白。

周时回到警队,赵博生还没走,看见周时站在他办公室门口,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怎么样周队,进展如何?”

周时也不绕弯子:“老陈回家的那半天,你发现过什么?”

赵博生眼皮一抬,呵呵一笑:“发现的,那可就多了,你等会啊,那起爆炸案已经移送检察院了,我填完表就跟你讲,上面催着要。”

周时靠在门框上,看着赵博生戴着花镜,眼睛快要贴到屏幕上,不算熟练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忍不住说:“老赵,你可真是认真了一辈子的人呐,像这样的活,找个年轻人来干呗,你干一天,人家俩小时就完活。”

“别人干和我干的能一样吗?那几个马大哈,我才不放心呢。”

“行吧,活该你操劳。”周时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我在办公室等你。”

周时在办公室足足等了赵博生一个小时,他才进了屋,他知道赵博生做事向来认真严谨,也就没怪他,两人一对视,谁都没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从老赵嘴里,周时总算知道了,原来他们曾经无比接近过真相。

多年以前,谭元元和孟开良从赵博生口中了解到了那名可疑的实习生。

之所以怀疑他,确实是因为陈法医家中失窃这件事非常古怪,按他所说,家里明明有人进入的痕迹,却什么都没丢,就像是来人把家里胡乱翻了一通,然后悄无声息地又走了。

但一结合换窗户这件事,不由得让人一下子想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毕竟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换窗户的过程持续了差不多一小时,只有这名实习生进了物证室,如果想要做手脚,他有充足的时间。

所以这名实习生被他们列为了重点怀疑对象。

很快,赵博生就从公安系统中查到了这名实习生的信息。

此人名叫沈铭阳,户籍地位于天南市北面一个乡里,父母都是农民,现已结婚,现居住地就在天南市一处老小区,工作不祥。

第二天,孟开良便和谭元元一起去寻找沈铭阳。

据孟开良讲,沈铭阳居住的房子位于一处破旧的老小区,小区外电线密布,楼道也破旧不堪,还有老鼠到处窜,整栋楼也没住了几户人。

沈铭阳家就在一楼,一开门,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谭元元打了个哆嗦。

沈铭阳个头不高,但瘦瘦白白的,看上去很斯文的样子,看着他们,面露疑惑。

孟开良忙递上自己的名片,沈铭阳接过一看是大老板,更疑惑了,问他:“找我有事吗?”

孟开良忙递上手里的礼盒,称沈铭阳曾经买过他公司的产品,特意前来感谢慰问,借此机会进了屋,和他攀谈起来。

沈铭阳的生活并不好,据了解,他的父亲曾得了癌症,花掉了家里本就不多的积蓄,后来好不容易凑到钱做了手术,术后也没能维持多久。

父亲去世后,沈铭阳去过很多家小公司打工,工资不高,母亲没有收入,他一个人得养两个人,始终没有多余的钱找女朋友,更别提结婚了。

后来岁数实在大了,母亲很着急,就从村里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脚有点陂,沈铭阳觉得自己也没有条件去挑选,为了让母亲开心,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女方要求不高,有个住处就行,沈铭阳揣着几年攒下的不多的钱,在这个旧小区买下了一楼做了婚房,这个地方的房子几乎没人住了,所以很便宜,是沈铭阳唯一能买得起的地方。

这几年,他就这么糊弄着生活,有点得过且过。

孟开良于是问他,要不要去我公司谋个职?

沈铭阳有点不可置信,我?能行吗?

孟开良大咧咧一挥手:“没啥不行,我的公司起步阶段,需要很多人手,你跟我说学什么专业?擅长什么?”

沈铭阳的眼神却瞬间黯淡下来:“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是警校毕业的,我的同学很多都已经成为公安系统的骨干了,只有我混成了这个样子。”

孟开良好奇道:“警校毕业时期不是都能去公安系统实习吗?实习期有很多机会能留下,怎么没去试试?”话题就这么被孟开良轻松带了出来。

沈铭阳咧了一下嘴,似笑非笑地回答:“要不是因为我爸,我一定会好好实习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听到这里,谭元元脱口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在实习期犯错了?”

沈铭阳一听这话,顿时一惊!盯着他们两人,声音都有点抖了:“你们,到底来找我干什么的?”

话说到这份上,再装下去也没必要了,于是两人交代了来意,希望能从沈铭阳口中听到实话,如果他愿意说出实情并出面作证,孟开良承诺,公司一直会给他留一份职位,还会帮他换一处更好的房子,毕竟他妻子已经快生了,在这样阴冷的环境,也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沈铭阳听到孩子二字,回头看了眼一旁的妻子,已经八个月的肚子,压的她行动很笨拙,但她依然坐在床边拿着钩针一点一点的钩线,她的手很巧,不一会,一个猫咪形状的小玩偶就初具雏形了,晚上,他们两人就拿着这些手工去夜市上卖,贴补一下家用。

此时,她也听到了孟开良的话,停下手里的活,望向沈铭阳,缓缓说道:

“你不是说,有件事压的你这么多年都喘不过气,还经常做噩梦吗?如果有机会能够让你如释重负,重新开始,我希望你能放下,不管什么后果,我和宝宝都永远等着你。”

妻子农村出身,没什么文化,长的也很普通,和大学里见过的女生差之千里,可此时,沈铭阳觉得她就是自己这辈子的救赎。

但他不想让妻子知道这些内情,便带着二人去了外面,把当年做过的事,都对他们说了。

原来,沈铭阳在刑警队实习的时候,正巧赶上父亲查出癌症,急需做手术,但他们的钱实在差的太多,借遍了亲戚,离费用也远得很。

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他,说只需要他替换个东西,就可以给他一笔钱,足够完成父亲手术的费用。

那个时候沈铭阳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顾不得那么多,就答应了对方。

那人表示一切铺垫都不需要他操心,他只需要在进入物证室以后,将物证标本做个替换。

于是沈铭阳趁着工人换窗户的功夫,主动申请去房间看管,顺利在检验桌上找到了对应的物证,那两份物证由于还没检验完毕,所以并没有封存,替换过程可以说是天时地利。

就这样,他把换下来的物证又交给了那个人,并从他手里拿到了一笔钱为父亲做了手术,只可惜,并没能保住父亲的命。

这件事以后,他心里一直恐慌的不得了,内心的道德感一直谴责着他,他在刑警队再也待不下去,于是就辞了职。

后来那个人又找过他一次,希望他最好离开天南市,不要让任何人找上他。

但这一次沈铭阳没有听,他的母亲还需要他养,他离不开天南,便躲在各个小公司工作,根本不敢抛头露面,生活也越过越困难。

后来他听说被抓来的那个年轻人证据确凿被判了死刑,心理压力更大了,这么多年来更是时常做恶梦,好在那个人没再出现过,也没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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