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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节

 

韩辰不作声,他知道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徐志穹道门特殊,他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陶花媛没心思多想,她拉着徐志穹的手,去见太卜。

她只想确认这悚息是不是真的。

太卜拿着冰凌看了许久,喃喃低语道:“这果真是悚息。”

一颗石头落地,陶花媛泪落连珠。

徐志穹擦了擦桃儿的眼泪,转脸对太卜道:“且看咱们昔日交情,这东西便给送给太卜炼丹了,但这人情,太卜却得记下。”

太卜沉默片刻,露出一丝笑容道:“志穹,我有件事情想单独问你。”

志穹?

不是叫狂生么?

今天他怎这么亲切?

太卜说要单独问话,陶花媛赶紧退出了房间。

太卜给徐志穹倒了杯茶,笑吟吟道:“志穹,你且说说,到底是谁救了你?”

这么慈祥的笑容实在太罕见了,可惜这笑容无法打动徐志穹。

徐志穹还是那套说辞,睡一觉,悚息便自己出来了。

太卜面露不悦,转眼之间,笑容再度回到脸上:“你不说,也就罢了,这事情,应该和你道门高人有关,至少也得是个星宿。”

算得还挺准。

徐志穹继续装傻:“我道门的高人,难道是白虎真神么?”

太卜耸耸眉毛,把一口怒火压了下去,继续保持着笑容:“高人的事情,且先不提,志穹,你有没有去过星宿廊?”

徐志穹挠挠头道:“星宿廊是什么地方?”

“我自以诚意相待,你说话却不能坦诚些?”

“我都没听过星宿廊,晚辈说的都是实话!”

太卜长叹一声道:“狂生,别的事情你不肯说,《怒祖录》的事情,你该交代个实情给我。”

“什么实情?”徐志穹费解,“拓本早已给了太卜。”

“那本拓本好像不全。”

徐志穹摇摇头道:“从皇帝那里拿来的《怒祖录》,我已经全数拓印下来,绝无半点隐瞒,太卜若是不信,这句话可以收在《铁言簿》里。”

太卜看着徐志穹,觉得这件事上他应该没有撒谎。

难道《怒祖录》不止一卷?

从太卜的反应来看,徐志穹也有了结论,他手上的另外一本《怒祖录》,从秘阁里拿到的《怒祖录》,内容上和前一本肯定不相同,《怒祖录》的确不止一卷。

而《怒祖录》中,有关于星宿廊的记载。

这个问题现在不适宜和太卜探讨,徐志穹赶紧把话题岔开:“我把悚息送给你了,你这有没有改换声音的丹药,送我两粒当做回礼。”

“改换声音的术法,陶花媛不是教给过你么?”

“光靠术法不行,这个人不那么好骗。”

太卜信手一挥,半空中坠落了五枚药囊:“你去找童青秋,学学这药的用法,吃过一次,最多维系一盏茶的时间,千万慎重一些。”

徐志穹找到了童大哥,才知道这药要配着吃。

“这药是太卜独创的,我当初见到时,也是吃了一惊,做的确实精湛,

五剂药,赤橙黄绿蓝,赤主高低,橙主软硬,黄主明暗,绿主涩滑,蓝主沉浮,

先逐一吃下少许,待觉得声音和那人相当了,再做细调,直到调到分毫不差,把药方记下就是。”

童青秋一边说,一边演示,他配了一副药,自己吃了下去,声音却和阴阳司的弦月姑娘一模一样,至少徐志穹没听出分别。

“兄弟,你说这药剂厉害么?”

“厉害,哥哥,当真听不出一点分别!”

“药剂只是辅左,要想学到天衣无缝,还得对那人知根知底。”

“哥哥,你学这么像,是和弦月知根知底了么?”

“莫要胡说,我管太卜要了好几次药方,他就是不肯给我,兄弟,能不能把药粉留下少许,让哥哥研习一番?”

“哥哥要多少,只管拿就是,咱们还是先说说根底的事情,你和弦月,到底是根厉害,还是底厉害?”

“这怎么敢胡说,让你嫂子听见还了得!”

童青秋从各个药囊里,各自取了些药粉,放进小瓶刚刚存好,忽见娘子一推门走了进来,怒气冲冲,扫视着屋子。

徐志穹赶紧打声招呼:“嫂夫人,这么早便回了?”

“我回来早了么?误了你大哥的好事了?”嫂夫人赶早市,买菜去了,她把菜筐往地上一丢,喝一声道,“我时才怎么听见有女人声音?”

童青秋笑道:“原是为了这件事,你且听我声音,咳咳……”

他本来想当场学一下弦月的声音,一盏茶的时间到了,药力失效了。

“志穹,告诉你嫂子,这是怎么回事……”童青秋回头看了一眼,徐志穹已经不见了人影。

童青秋看着娘子,一脸从容道:“我再吃点药,你且听听是不是这个声音,我真没骗你。”

“现在才吃药,迟了吧!”娘子带着一脸温柔的笑容,“官人,你就实话说了吧,你和弦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是个明事理的女子,到了这年纪,还没给你生个一男半女,让你讨个小,也是应该。”

童青秋当即起誓:“我与弦月,绝无逾规越矩之事,若是扯谎,甘受天罚!”

“官人,这毒誓可不能乱发。”嫂夫人一手捂住了童青秋的嘴,另一只手从案几上拿起了一把剔骨尖刀。

童青秋含着泪道:“娘子,时才当真不是弦月。”

“官人,那你说,到底是谁?”

……

离开了阴阳司,徐志穹先后去了浩然书院、皇城司和掌灯衙门,给众人报了个平安。

等诸事处置妥当,天已大亮,徐志穹去了赏善司。

平时这个时辰,白大夫早就出来抚琴了,这两日贪眠,却还在凋楼里睡着。

徐志穹走到凋楼门前,吃了一剂药,酝酿片刻,模彷着杜春泽的声音道:“白大夫,日晒三竿,却还不起?”

凋楼里很快传来了回应:“是杜阎君来了,劳烦稍候片刻!”

徐志穹笑了,能骗得过白悦山,大概率也能骗得过独断冢宰。

等了许久,白悦山穿戴整齐,打开了房门,左右张望许久,不见杜阎君,只见马尚峰站在了门外。

“尚峰,时才却见杜阎君来么?”

徐志穹一愣,白悦山这是当真,还是在说笑?

时才是我学的杜阎君的声音,这么明显的事情,他看不出来?

白大夫这性情越来越有趣了。

“尚峰,你来了,来找某家作甚?”白悦山似乎很快忘了杜阎君的事情,也不知是他忘了,还是不想追究。

徐志穹也不多说,直接问道:“白大夫,晚辈想知道独断冢宰的名姓。”

白悦山皱眉道:“你问这个作甚?”

“大夫让我做罚恶长史,做了长史,却连冢宰是何名姓都不知道,日后若是受了委屈,却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

“诉苦?你找他诉苦?”白悦山诧道,“你此前不是还想杀他么?而今又想找他诉苦,这是什么道理?”

徐志穹笑道:“大宣的判官,都得听独断冢宰的,不管有多少私怨,出于道门本分,这干戈终究得化去。”

白悦山闻言,点点头道:“这是正经,咱们大宣的独断冢宰姓龙,叫龙秀廉,这是判官之名,凡尘之名,某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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