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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林鹤知垂下眼,又看向自己绿色的小角蛙。

好家伙,这蛙搞不好还真有点子玄学在身上。

林鹤知心情大好,拿食指和角蛙“拉钩”:“要真是三号,回头给你买进口小鱼虾。”

角蛙面无表情,突然“啊呜”一下张开那比身体还大的嘴,跳起来咬住林鹤知食指。

林鹤知:“……”屮艸芔茻好痛。

“小鱼虾,不是我的手指,你可以松口了。”

角蛙不为所动。

林鹤知甩了甩手:“松口!!”

第二天,林鹤知是手上缠着胶布去上班的。

段夏见了大惊,把人拽到一旁悄悄问:“你没事吧?我,我听宫叔叔说了,你不会又拿刀子划自己吧?”

“没有。”林鹤知板起脸,“我要谢谢你——”

“的蛙。”

段夏:“……”

小姑娘拉下脸:“那已经是你的蛙了,你要对它好。”

就在这个时候,有不少警员开始往监控室走动。虽说租户三注销了手机号,但警方还是通过身份证,联系上了本人,把人从乡下传唤了过来。

单瀮亲自审。

林鹤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食指,眼皮一跳。

他颇感兴趣地来到就监控室,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证件照上看起来并无异常的男人,是个天生畸形。男人右肩明显比左肩高很多,背部佝偻,手臂只能抬到水平高度,由于驼背,他整个人的身高只有165左右,不说话时还好,可一张嘴,嘴角就会歪,半张脸垂下来似的,时间久了会有口水流出来。

村里人都叫他憨子。

憨子是和他那白发苍苍的父亲一起来的,老父亲看到警察就唉声叹气,说自己这儿子生出来就这个怪样,脑子也不怎么好使,但你说他是个傻子吧,智力也是有的,会算数,有记忆,能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如果犯了什么错,还请警方多包涵包涵。

憨子一看到警察,就急着张嘴辩解:“俺,俺已经知道错了,俺没没没再找过女人。”

单瀮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以为我们这次叫你过来,是因为□□的事。”

憨子斜眼觑着他,不安地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没再找过,俺之前不知道这个事犯法,俺就是想找个姑娘。”

单瀮看着他那双呆滞又真诚的眼睛,心里倒是“咯噔”一下,直觉自己又找错人了。

他把金色的貔貅递了过去:“认不认得这个?”

憨子捞起金链子看了半天,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开始咧嘴傻笑,摸着金貔貅,一脸爱不释手的模样。

老父亲突然开口,说警官我能不能和您单独聊聊。

单瀮看着憨子那憨样,起身点了点头。

一出门,老父亲就给单瀮递了一根烟。单瀮摆摆手说我不抽,您有事直说。

“警官您别见怪,他一个大男人,就喜欢收集亮闪闪的东西,看到就不撒手,”老父亲长叹一口气,自己给自己点了根烟,“天天都和我们唠他想赚钱找媳妇儿,但警官,您也知道,他这个——情况特殊——俺上哪给他找媳妇去呢是吧?”

“之前呢,他一直在俺们村门口摊饼子。说实话,他这饼摊滴还不错,我就寻思着这大城市人多点,没准还能多赚几个钱,就让他来试试,”一说起这个,老父亲就心累,“当时吧,就是有人怂恿他,说花钱就能找女人,才犯了错误。这娃蠢是蠢了些,但真没几个坏心眼——”

“当时突击搜查,警察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和他一块儿嫖的那个大哥,张嘴就说‘警官这是我女朋友我们两厢情愿的’;只有他,呆呆地告诉警官,‘这是俺花钱买的姑娘’——得,证据确凿——就被扣下拘留了。”

“警官,憨子是个特别实诚的孩子,哪怕他真做了什么事,一定是受人指使的。”

单瀮冷着一张脸:“……”

他目光落在老人花白的鬓角上,到底还是有几分松动。憨子今年35,老人家说不定都六七十了,他破案遇到憨子这样的人心累,更何况是别人父亲呢?单瀮抬手按了按老人家肩膀,让人放心。

回到询问室,单瀮又问憨子有没有让别人进过自己的家门,憨子想了想,摇头,说他不知道。最后,单瀮只是从他手机里抄了几位他在宁港时认识的“朋友”。

走的时候,憨子还拽着那貔貅项链不松手,大有一副要把它带走的架势。老父亲急火攻心,一边骂一边说出门爸给你买快还回去。

单瀮捏了捏眉心,心说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倒好像闹了个乌龙,没啥收获。如果真的是憨子,大概是不会把这链子留下了。

这不能是演的吧?

单瀮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整理好文件,走出询问室的时候,就见林鹤知嘴角擒着一丝愉悦,心中的火气蹭蹭的:“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林鹤知板起脸:“你哪有高兴?”

单瀮冷笑:“你看着就在幸灾乐祸。”

这几天高强度工作但毫无头绪,单瀮心情和办公室通宵后的烟灰缸也没什么区别:“行了别解释,我不想听。”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林鹤知还是解释了一下:“没有幸灾乐祸你。”

“本来我都想好了,得好吃好喝地供着我那蛙,”林鹤知认真地说道,“现在的确很高兴,不用供着了,有啥吃啥吧。”

单瀮:“……?”又疯一个?

至此,五位租客里,只有租客二没有联系上了。

段夏根据身份证找到了几个电话号码,正在挨个儿试。有一些号码已经停机了,有一些号码是错误的,有一个是能打通的但是对方一直不接,她试了好几次,还发了一条自证身份的短信。

也不知是不是对方看到了短信,段夏这回打通了:“您好,请问是郑冰洁女士吗?”

对方沉默片刻,才应道:“是的,你是警察?”

“是的,我们想调查一件事,在三年前9月2日到9月11日之间,您在宁港市南城区永乐河街道长寿巷里租过一间地下室,请问您还记得吗?”

“什么?”那女人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找错人了吧,老娘可没去过宁港。”

段夏也是一愣:“请您再仔细回忆一下,我们也是根据房东留下的身份证复印件……”

“那就是有人盗用了我身份证!”郑冰洁斩钉截铁地说,“我一直在海棠市工作,这几年压根就没去过宁港,更别提租房子了!”

“那您知道有谁可能使用您的身份证,在三年前9月的时候来过宁港嘛?”

“这我咋知道?我身份证丢过,被人盗用了呗?我也是受害者好伐!别人干的烂事别来问我哈!”说完,郑冰洁就火速挂了电话。

段夏:“……”

她思索片刻,便去汇报:“单队,我认为第二个租客有问题。一种可能,租客就是郑冰洁,但她否认租过这个房子;还有一种可能,有人冒用了郑冰洁的身份证租房,还通过网络虚拟号与房东沟通,她刻意地在隐藏身份,说不定是有预谋的。”

这是一次重要的发现。

警方只好再次找回房东问话。

房东这几天也很头疼:“我说租房要身份证,其实也就只是走个流程,怕他们拖欠房租。她当时直接就把复印件给了我一份啊,我哪能知道这身份证还不是她的呀!”

单瀮捕捉到重点:“她给你的是复印件?不是你自己复印的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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