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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节

 

从鹦哥儿学出那句“岑狐狸”开始,她们两个就已经跪在了地上,抖得如筛糠一般。

岑云初神色淡淡的,并不见怎样愤慨。

“你们两个骂岑昭仪是淫妇,那么朕就是奸夫了?”皇上眉目结霜,声音也冷得瘆人。

“皇上息怒!皇上饶命!”那两个人死命磕头,几下就磕出了血。

“你们说朕一意孤行将她接进宫里,又说她迷惑了朕,是在说朕是个昏君吗?”皇上又问。

“我们再不敢乱说了!再不敢了!是我们太嫉妒岑娘娘,才会口不择言。”

“你们两个居心不良,打着朕的主意,还要背地里诋毁朕!是谁教你们的?!”

皇上此话一出,皇后和崔瑞妃也都连忙跪下了。

皇后一跪,其他人也都跟着跪下了。

崔瑞妃和皇后压根儿没敢开口替她们求情,有的情能求,有的是不能的。

皇上和岑云初在宫外的事,众人都心照不宣地三缄其口。

在这宫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们还是明白的。

否则早不知道死几回了。

而这两个轻浮的东西不知轻重,居然私底下诋毁皇上。

这么重的罪,诛九族都够了!

“皇上息怒,她们两个确实不像话。”皇后开口了,“臣妾必定重重责罚!也请皇上责罚臣妾管教不力之罪。”

“你又不是他的亲娘,她又不在你跟前长大,跟你有什么关系?”皇上倒是没生皇后的气。

“这两个人小小年纪心思却恶毒,将来更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皇上说。

“皇上,我们错了!求求你,饶了我们吧!饶我们一条命吧!

我们一定改过自新,绝不再贫嘴贱舌地乱说话了!”

叶樱兰和孙茉儿两个人一边哭求,一边狠狠给自己掌嘴。

“云初,依你怎么办呢?”皇上故意给岑云初放水。

岑云初是何等聪明?当即就说:“皇上还是饶了她们的性命吧!臣妾不忍心。”

“既然岑昭仪为你们求情,那么可以免得一死。”皇上说。

这两个人连连向岑云初磕头:“多谢岑娘娘大恩!多谢岑娘娘宽宥!”

“把她们两个送去庙里削发为尼吧!让佛法来教化,也算是给她们自己赎罪,给家人积福了。”皇上说完,就携了岑云初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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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云初回到寝殿一语不发,直接进到里间,面向里躺在床上。

宫女太监们都不敢进来打扰,老老实实的在外头侯着。

皇上连忙过来安慰,只见她珠泪满面,鼻尖都哭红了。

“好宝贝,别哭。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一定给你做主。”皇上抱着岑云初,一边给她擦泪一边说。

这还是岑云初入宫后第一次哭,她从不在皇上面前告状,很识大体。

今天的事的确伤人,明摆着是皇后和崔瑞妃给她设局。

要不是岑云初棋高一着,迟早会被欺负。

岑云初却哭着推他:“皇上快走吧,从此不要来我这儿!”

“你是朕最心爱的女子,朕为什么要走?”皇上把她抱得更紧了。

岑云初腕上的红痕殷殷似血,皇上握住了拿到唇边吻了又吻。

“没听她们说吗?说我偷人,说我怎么不一头碰死!”岑云初哭得更狠了,“虽则只是她们说了出来,可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也这么想呢!”

岑云初当众从来不哭不闹,回来如此,皇上权当是在跟自己撒娇。

“都是胡说八道,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朕焉能不知?”皇上打叠起千百分的温存来,“不杀她们,也是不想让你的名声受损。毕竟你将来是要做皇后的。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绝不轻饶就是了,你只管放心。”

“都怪你,”岑云初哽咽道,“当初求你把我送回去,你就是不肯。”

“怪朕怪朕,”皇上看她止了泪,心里一松,“这次杀一儆百,再不敢有人乱说了。”

又过了两天,皇上正式下旨。

叶樱兰和孙茉儿两个人因对皇上大不敬,触怒龙颜,责令终身为尼,以赎其罪。

其家管教不严,父母兄长皆有罪。

其父削职夺爵,母褫诰命。兄弟去官,终生不录。

叶孙两家从此败落,在京城安身不住,匆匆回祖籍去了。

承恩伯府,已是掌灯时分了。

徐春君和郑无疾在吃完饭,四菜一汤,有徐春君爱吃的鲜虾。

“叶孙这两家生的蠢丫头,得罪谁不好得罪皇上。”郑无疾剥了个虾仁喂给徐春君,“虽说这处罚算不得最重,皇上到底留了他们一条命。可这两家的人已是承受不起,不但丢官弃爵,更是从此后没人敢与之来往,算是彻底断绝圣恩了。”

“当初他们两家也算得势,这一回真是难以翻身了。”徐春君说。

“所以说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会废职亡家啊!”郑无疾感叹。

“这两家被处置,崔家和皇后的羽翼也被剪除了一部分。”徐春君说,“明眼人应该能看出端倪来了。”

“那也是他们自己引火烧身,否则也不能凭空冤枉他们。”郑无疾说。

“这也必是云初出手了,”徐春君说,“她前脚升昭仪,后脚就出了这样的事。

这两个女子进宫想必是要争宠的,没想到被云初给反制了。”

徐春君虽然不知道事情具体的经过,但也能猜得出和岑云初脱不开干系。

“娘子,咱们两个不妨来猜一猜,”郑无疾又喂了徐春君一只虾仁,“岑娘娘什么时候封妃?”

徐春君慢慢将虾仁吃完,又擦了嘴,说:“总是今年年底就差不多。”

“这可真是三千宠爱在一身,”郑无疾笑了,“岑家九个儿子,个个儿不错,将来必能给岑娘娘撑得起腰来。”

“还有望忱呢!”徐春君提醒,“他与嘉铭县主定了亲,又入职了兵部。云初在前朝也是有根基的。”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可想起来了。”郑无疾一拍大腿,“柯伯父之前不是就被任命为京畿兵马指挥使?那时候,岑娘娘已然侍奉圣上了吧?”

“时间对得上,”徐春君点头,“当时不少人议论,说原本以为这个职位会由皇后的兄长来担任呢!”

“真是圣心难测啊!”郑无疾叹息,“就是皇后那一方也必然警觉,双方博弈,端看鹿死谁手了。”

“云初封妃,离后位只差一步,若是再来一阵东风,就完事齐备了。”徐春君给郑无疾舀了一碗汤说。

“什么东风?”郑无疾问。

“如果云初能再诞下一位皇子,那才真正让皇后畏惧呢!”徐春君说,“两方也必将剑拔弩张,再无宁日。”

“你说得对。”郑无疾连连点头,“咱们别替人家算计了,还是顾自家的东风吧!”

徐春君没解过来,问他:“咱们家是什么东风?”

“你说呢?我的小亲亲!”郑无疾说着把她抱起来,“自然是生儿育女。”

徐春君羞得满脸通红,小声道:“别闹了,才刚吃完饭。”

“饱暖思亲亲,”郑无疾不正经地笑道,“夜还长着呢,咱们慢慢来。”

“那也得我洗漱了才成。”徐春君挣扎,“否则不许。”

“好好,我叫人准备。”郑无疾放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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