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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那么这样说,泰安也极有可能是知晓的。

可若说他知晓,为什么还会答应带她过去见元君白?就不怕她发现秘密吗?

这是元君白对她的试探?还是意外?

到了元君白在一揽芳的居所,泰安见她来了,老远走出来迎接。

班馥问他殿下可在?

泰安热情地引她到院门口,说去帮她通传。

班馥等在门口,片刻功夫,泰安回来了,脸上挂着为难的笑:“姑娘见谅,京中来了人,殿下在见客,暂时不能见姑娘了。”

班馥有些失落,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微笑点头:“我知道了,多谢泰安公公。”

待人走了,泰安叹了口气,折返回去。

元君白坐在书案后,影卫正在禀报:“殿下,京中来信,兵部左侍郎严彰昨夜暴毙在狱中。”

在钦悬司眼皮底下都能动手,梁氏也算有些能耐。

元君白颔首,说知道了。

影卫退下后,他安静地坐在书案后处理公文,似是随口问起:“人走了?”

泰安回道:“走了,什么也没说。”

元君白笔下动作一顿,又问:“她……身上伤势如何?”

“殿下恕罪,昨儿夜里事发突发,姑娘出来时,奴才没仔细看。”泰安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姑娘身上好似确实有点血迹,脖颈上也有一道掌痕,但今日看,脖颈上的痕迹倒是没了,想是当时也不算伤得太重。”

元君白“嗯”了一声,从神色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泰安扇了自己一巴掌,懊悔道:“都怪奴才,昨夜应当先进去看看您,再让姑娘进去的,都怪奴才光想着按计划行事,见天不好了,也忘了再确认一下。”

元君白道:“事发突然,与你无关。”

泰安谢过主子爷体恤,观他神色,斗胆询问:“奴才有些不明白,殿下将姑娘放出来,又不见她,这是何意?”

竹屋内用来设局的机要公文一样未少,但被风吹走或被雨打湿的书画倒是不在少数,若她是陈国细作,当时这种混乱的局面,即便是来不及誊抄,也可以有很多的借口将离国机要偷走,她不应当什么都不拿、不看。

从她恰巧会说陈国话开始,到她几番相救于他,再到昨夜她意外发现他的秘密,她居然没有避而躲之,反而还来见他。

元君白向来自诩能洞察人心,可围绕在她身上的,是他也看不透的心思。

她到底所求为何?

在她眼里,他是不是一个怪物?

他竟不想在她眼里,看到害怕却强迫自己靠近他的情绪。

“通知他们整装,过午后出发回城。”元君白闭了闭眼,避而不答,“孤想静一下,你先出去吧。”

“是。”

班馥来的时候就没有带多少行装,回去的时候自然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她早早就出来,上了来时的马车。

就是为了等元君白。

她还特意确认了一眼车夫的样貌,可是她等了好半晌都未见到人上来,她撩开帘帐,半探出身子问朝云:“殿下还未出来吗?”

朝云回头,懵了一下,说:“殿下好像上了前头那辆马车。”

什么时候前头多了一辆马车,她出来之时,明明前面什么都没有。

若说之前还不确定,那她现在倒是有□□成确定,元君白好像就是在躲着她。

班馥鼓了鼓脸,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接往前头那辆马车大步流星地走去。

朝云追在后面喊:“姑娘,您去哪儿?快要启程了!”

班馥瞥见泰安小心翼翼地扶了一个人影上马车,随即将帘帐垂下。

她紧赶了两步,提高声音喊:“殿下!”

马车内无人应声。

泰安拦了拦班馥,赔着笑脸:“姑娘姑娘,您的马车在后头呢。奴才还叫人备了点心,您快去尝尝看。”

这会儿有美食也不能转移班馥的注意力。

她盯着马车看:“我有事要同殿下说,可以跟殿下同乘么?”

泰安也回头望了一眼马车,见元君白没有出声,便对班馥低声道:“姑娘,殿下有些疲累,这会儿估计是想静一静,有什么事不如回去再说。况且,这车上还有……”

他话未说完,班馥眉眼一垂,眼眶里瞬间含了泪,以车内人听得到的声音委屈地说:“殿下,来之时妾就是一路陪同殿下,怎么回城,殿下就不要妾了呢?”

美人楚楚动人,又娇声娇气地立在马车前倾诉。

哪个男人能忍心拒绝?

周遭护卫的人俱都竖起耳朵在听殿下的八卦,又不敢太明显,只能听到马蹄似乎随她嗓音落地有了一阵骚动。

下一刻,帘帐一掀,楚越咳嗽了两声,面无表情地下了马车,对泰安道:“殿下让我跟他换乘。”

泰安指了下班馥之前的车驾所在,楚越就迈步往后头走去。

班馥愣住,他怎么在里面?

泰安无奈的眼神仿佛在说,您也没有听奴才说完呐。

在陌生人前做戏,她毫无心理负担,但在相熟的人面前做戏,她多少有些尴尬。

正在思忖该不该厚着脸皮再发挥一二时。

元君白的声音响起:“你上来罢。”

作者有话说:

只能说一物降一物呀~

这几天会提前到十二点更新,等下周二可能还是恢复晚九点更。

感谢“山风”灌溉的营养液~

我的救赎

◎她是向阳永生不死的花儿。◎

听到元君白的声音, 班馥才觉察出一丝紧张出来,她深吸一口气,登上马车。

元君白垂着乌黑的眼睫, 手持书卷, 正读书读得极为专心, 只是在马车摇晃,少女坐下之时,握着书卷的手往下紧按。

这辆马车其实是为了受伤未愈的楚越准备的,元君白命他在别庄休养,他却不肯,这才临时加了一辆马车。

而班馥原先坐的那辆才是太子专驾,内里宽大舒适。

只是他以与楚越尚有要事要商谈为由, 并未去坐太子专驾, 只想着待会儿再打发人去同班馥说一声。

他确实有心避着她。

她却不按常理出牌, 竟跑到车前作戏,惹得楚越坐立难安,自请换乘。

按制,楚越的马车规仪自然越不过太子去,且这辆马车又是临时增添的, 因而坐一人尚宽裕, 两人则略显狭小。

元君白下令出发。

马车滚动起来,间或班馥的膝盖会不小心碰到元君白。元君白迅速抬手又翻了一页书。

明明是一个人,可是光坐在这儿的神态动作就能轻易将他们区分开。班馥瞄了一眼心无旁骛的太子殿下,轻声问:“殿下,您身子好些了吗?”

元君白目光都不曾挪动一下:“孤无碍。”

班馥小幅度嘟了一下嘴。

没有外人在之时, 他现在每回在她面前自称“孤”, 都是在憋着坏装相。

另外一个他, 倒也是一口一个“孤”,可是说话的语气、气场,与他截然不同。

班馥快速回忆了一下,上次马场事件,两人第一次闹不愉快,她不服不驯,他也有些出口伤人。

可是后来,他软了姿态,亲自雕了木偶哄她,她便也顺坡下驴,这事儿才算揭了过去。

班馥的直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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