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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他避开了她的眼道,“娘娘不要戏弄臣下。”

嘉月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道,“本宫何曾戏弄过你啊?”

他的声音沉得有些暗哑,“娘娘不曾。”

她与他目前仍是相互试探的关系,她自然不会傻得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而是进退有度道,“行,那本宫先走了。”

魏邵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没顾得上理会她,她便不再多待,寻了个机会溜了出去。

行围期间,嘉月每天仍让人炖了补品送给燕无畏养身,到了第十日,他的痹症果然又复发了,这次的病症来得又凶又狠,他负隅顽抗,只称圣躬欠安,暂停一天。

太医们又是贴药,又是针灸,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并不管用。

翌日天公不作美,一大早便飘起了牛毛细雨,是以便提前结束了行程,归京的车队到了半路,却有一道士神神叨叨地挡在车队前,拂尘一甩,道,“福生无量天尊。”

本朝崇尚道教,道士通常享有很高的地位,是以,为首的禁军只道:“道长,此乃御驾,请速速回避吧。”

道士捻了捻两撇胡须,摇头道:“贫道在此,自然有我的道理,贫道有话要对皇上说。”

禁军只得绕到身后寻问顾星河的意见,顾星河乃领侍卫内大臣,负责皇帝乃至整个皇宫的安危,而魏邵则为九门提督,掌管的是整个内城的防务。

两人皆为一品,只是从权利核心来讲,顾星河显然更胜一筹。

顾星河一听则道,“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道士,请他速速回避,别耽搁了圣驾。”

一旁的魏邵却道,“顾大人何不妨听他要说什么?”

顾星河对这位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燕王有些反感,可碍于他有王爵在身,也不是他开罪得起的,于是挑眉反问,“还能说什么?”

魏邵道,“顾大人,你我不过是臣子,做不了这个主,或许道长有天机泄露?”

“那就先听听看吧。”

怎知禁军绕了一圈又回来,原封不动地把道士的话搬回来,说:“道长说只能说给皇上听。”

顾星河隐有不耐,魏邵却主动调转马头道,“孤将此事回禀皇上,由他定夺。”

顾星河只得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暗斥他多事,狭长的眼冷冷瞥着那名禁军道:“那就等吧。”

魏邵去而复返道:“皇上召见道长。”

顾星河举起手掌,大喊了一声,“就地休整。”

燕无畏的腿还不便,嘉月便一直侍奉左右,因而也坐在銮驾之中。

魏邵来禀时,燕无畏也有些不耐烦,嘉月却凑在他耳边道:“臣妾听说一些游方道士颇有些本领,皇上何不把他召来,听听他要说什么,倘若是满口胡诌,便以欺君之罪严惩了便是,就怕错过什么天机,这就不好了……”

燕无畏摸着肿痛难忍的膝盖,他也回忆起一些道士擅长炼制丹药,可治疗疑难杂症,内廷的太医没了法子,说不定可以请他一试,于是点头应允。

不多时,那道士便来到了銮驾之前,撩起灰扑扑的道袍跪拜了下来,稽首道:“贫道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无畏隔着帘子道,“平身。”

道士缓缓直起身来,“多谢皇上。”

“道长有何话要对朕说?”

“回皇上,是……”道士瞻仰着銮驾上绣了龙的帘子,缓声道,“前日,贫道观天象,数月并出,直指龙膝,皇上,您近日圣躬安康吗?”

帘后的燕无畏缄默了,半晌,却是一个清丽的女声传了出来,“道长可有良方?”

道士缓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拱手作揖道:“回皇后娘娘,贫道斗胆阻拦圣驾,便是为献上这道方子。”

嘉月看出燕无畏尚有几分犹豫,于是压低了声线道,“皇上,臣妾心想,看看方子嚒,倒也无碍,回头,再问过太医院使的意思,如何?”

燕无畏膝盖上钻骨的疼席卷而来,眼下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便无声地点了点头。

嘉月让人把道士的方子递进来,双手奉上,他却揉了揉太阳穴道:“你帮朕看吧。”

嘉月便展开纸条一看,上面都是些寻常的草药,只有一味,她却从未听过。

“朱砂?”

燕无畏登时清醒了过来,接过纸条一看,果真,最后一味药材,就是朱砂。

道士听到了嘉月发出的疑问,不疾不徐地回道,“朱砂有安神解毒之效,对于皇上大有裨益,贫道所言非虚,皇上若信不过贫道,可向太医院询证。”

燕无畏按住方子道,“多谢道长献上良方,不知道长可还有话?”

道长依旧说得很慢,“天尊昨夜入梦来,嘱贫道切记向皇上说:‘重山月海水无波,九门重来不负恩。星河反坠话期近,渊阁倒淌覆洪荒。’皇上,贫道已将话带到,这便告退了。”

燕无畏听着又是反坠、又是覆洪荒的,眼皮骤然一跳,问,“道长可有何解?”

道长摇了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燕无畏又问:“道长来自何方?”

“贫道来自金沽山青宝观,道号松鹤。”松鹤一说完,便作揖道,“这便告退了。”

燕无畏唔了一声,算是回应。

松鹤便甩起拂尘,佯佯远去了。

那厢的燕无畏却是愁眉深锁,陷入了沉思。嘉月觑了他一眼,慢慢地开了口,“皇上,依臣妾看,这就是个不着调的道士,您大可不放在心上。”

“是吗?”他回想起自己登基以来,腿上的痹症便日益严重,明明自己还正当壮年,却被疾病缠得痛不欲生。这是不是寓意着什么?

还有方才那句箴言,令人不得不多想。

他知道嘉月向来聪敏,或许听出了什么玄机,于是道,“皇后可听出什么了,这里没有旁人,你只管说来。”

既然那道士明明白白只道说给他一人听,嘉月当然要装糊涂,“不过是些大逆不道的话,臣妾也没有细听……”

燕无畏却觉得道士意有所指,特别是最后一句,更是让他暗暗心惊,不得不警惕了起来。

“渊阁……”内阁设于从渊殿东侧,莫非是指郦首辅有不臣之心?

这一点,在他与内阁的斗争之中,无疑已经得到验证,只是以他目前,尚无法撼动他的地位罢了。

历代以来,内阁首辅不轻易罢免,再说他又得前朝皇帝赐下十样锦,要动他,更是难上加难。

他又在心里默念了上一句,星河反坠话期近……顾星河!难道他也有谋反之心?

看来他得寻个由头,把他调到别的职位去。

那他如今身边,还有可用之人吗?他不禁想起了那两个重字,第一句是重月……

他目光扫向一旁的皇后,只见她以袖掩嘴,扭过头去,悄悄地打着哈欠,眼皮子似乎也恹恹的,好像又犯了春困。

第二句是……魏邵!他一想到这,登时如茅塞顿开,眼前也豁然开朗了起来。

他声音雀跃得微微颤抖,“这道长果然有些功夫。”

嘉月懵懵地投来目光,“皇上为何这么说?”

燕无畏爱怜地捏了捏她颊边的嫩肉,温柔说道,“嘉月,朕心仪于你,此生不负。”

嘉月捂了捂燥热无比的脸庞,瓮声瓮气道:“皇上,青天白日的,您说什么呢……”

燕无畏却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嘉月向他一个抛去欲语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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