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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嘉月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一遍,继而又望向她的母亲,从她们言谈举止和服饰来看,推测她们出身高门,脑里迅速将建京蔡氏的权贵过了一遍,这才道,“你父亲是光禄寺卿蔡庸?”

两人俱是一怔,九娘眨了眨眼,忽地冒出了一个荒诞的念头。

眼前这妇人虽有着仙姿玉色,可眉宇间却是隐约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另她不自觉想起一个人来。

她嘴皮子刚动了动,嘉月便伸出食指,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便拖曳着红裙,登上石阶,一转眼,便消失在九娘的眼前。

荒诞的揣测变成现实,九娘震惊得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蔡夫人亦是盯着消失的尽头不放,凑近道,“怎么了?这是谁啊?”

九娘扭头看了母亲一眼,嘴里淡淡地吐出了四个字,“当朝太后。”

“什么!她……”蔡夫人瞳孔狠狠一震,惊讶程度,完全不少于九娘,更令她后怕的是,她竟然在太后面前指桑骂槐,好在她看起来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阿娘,小点声吧。”

蔡夫人这才噤了声,将才刚得罪了大人物,这会子哪还有心思上香,于是拉过九娘从寺庙里出来,马不停蹄地家去了。

嘉月在各个殿里拜过一遍, 便在客舍里落了座,因是重阳,寺里准备了菊花糕和一些时兴的糕点, 她让人把窗都敞开, 牵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是新出的秋白茶,带着一丝兰铃的清香, 入口甘甜,回味香醇。

她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品着, 眼睛却一瞬不瞬地关注着窗外的动静。

当然, 她在等燕莫止的出现, 可又不止在等他一人, 若是她今日如此盛装打扮, 还不能引出几个别有用心的人, 岂不是白费功夫?

她这间客舍就在天王殿左侧, 寺门进进出出的人尽收眼底。

时辰慢慢流逝, 除了正常的香客, 并未有可疑之人出入。

杯里的茶已见了底,仲夏问:“娘娘可要再续一盏。”

“不了, 这个时辰,摄政王该过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燕莫止一身玄甲昂首阔步地入了寺,深刻冷峻的五官凛然正气,漆眸扫了一眼, 身后便骤然蹿出一群身着玄甲的羽林军来。

“盉丘细作越狱到了此处, 众军听令, 将寺庙围起来,所有人暂且不得出入!”

羽林军训练有素, 一下子就将寺庙围了起来,另一队则破开客舍,一间间搜捕,不放过一个角落。

燕莫止按着别在腰间的重剑,锋锐的眸光转了一圈,这才一步一步地朝着嘉月道客舍走来。

提前潜伏在此处的等着观看好戏的一干臣子,都被不留情面的羽林军揪了出来,所有人被押进大殿,大家面面相觑,才知道中了计。

今日的嘉月一袭红色,带着胜券在握的悠然自得,是以,燕莫止刚进了寺门,隔着了那么远,还能一眼便分辨出她的方位。

刚到客舍门首,门便自动从里面打了开来。

嘉月容光四射,令人不敢直视,他长睫掩下滔滔欲念,虔惊地朝她施了礼:“娘娘,寺里所有人被捕,一只苍蝇都没有逃出去。”

“很好。”

他又弯唇道,“娘娘还想怎么做,臣便是你的刀。”

“惩一儆百。”

“好。”

嘉月迈过门槛往外走,冷不防袖子被扯住了,她愕然地垂下头,却见一道黑影从眼前掠了过去,再仔细一瞧,他的手已负到身后去了。

她怔了怔,以为将才只是一个错觉。

她抬手抚平了袖口的皱褶,竟是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空虚。

他避开了一步道,“娘娘先走吧。”

“燕莫止。”她经过他身侧的时候,用仅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缓缓吐出了这三个字。

他抬起晦暗不明的眸,明知道此时时机不对,可眸光还是认真地将她的脸描摹了一遍,不肯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他听到她声音里有微弱的颤抖,就是这么一点尾音,让他的心头也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

可她的脸色波澜不兴,并看不出一丝波动。

大概……这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再度开口,他的语气已经克制了再克制,几乎听不出一丝情绪,“娘娘有事尽管吩咐。”

“那晚说的话还作数吗?”

“当然。”他不假思索道。

“好,我原谅你了。”

只是不会再为一个人动心了,她心里又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燕莫止胸前那股郁悒的浊气终于一吐而快。

“多谢娘娘愿意再给臣一次机会。”

嘉月瞥了他一眼,并不应他,抬脚便要往大殿走去,可再一次经过他身前时,她的袖子又有了微弱的拉扯感。

她直瞪瞪的目光飘向袖口的交接处,这回他没有放开手,而是将手上的一抹红色迅速的塞入她手里。

“我在山脚下见到一颗茱萸长的正好,就顺手给你摘了一支,”他说完顿了许久,又补充了一句,“祝你没病没灾,光复山河。”

“多谢祝福。”嘉月不显山不露水,握着那一支茱萸,指节微微泛了白,只是她的袖子宽大,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那一截延伸出来的红色。

她说完,便扬长而去。

她没有佩戴起来,不过眄了一眼,便随手将它递给了仲夏,并吩咐道,“把它收好。”

仲夏俯首道是,却没料到不慎竟是失了手,红馥馥的果实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沾上了一层灰。

“娘娘恕罪!”仲夏大惊失色,正要捡起来时,却听头顶传来淡淡的声音。

“算了,不必拣了。”

她悄然舒了口气。

嘉月回到大殿时,见到那些身着常服的官员们,被一群玄甲重兵用长枪指着,脸色都有些惨败。

也是,都是高门世家出身的权贵之身,蓦然被当成嫌犯逮捕起来,是谁脸上都挂不住。

她的目光一一扫了过去,将在场熟面孔都记了起来,却是什么话也没说,要的就是他们自取其辱。

“参见圣淑。”在场的诸位臣子自知隐藏不住,伏身跪了下来。

其他的僧侣和香客这才反应过来,诚惶诚恐地跟着跪拜道:“圣淑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都平身吧。”她泰然开了口,只见春桃已搬来了一张交椅,她略提起裙裾坐了下来,直接在大殿里升起了堂。

礼部郎中心虚地开了口,“不知圣淑有何用意,为何将臣等都拘捕起来啊?臣等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啊……”

“对,这是不是有误会?”

一个人开了口,其他的人都旁敲侧击地给自己撇清关系。

“白祭酒、罗郎中,乔御史,谢员外郎……”嘉月看着那些做贼心虚的人,一个个点了名。

被点到名的人心跳骤然停止,偏她说的极慢,仿佛钝刀子割肉一般,直到最后一位的名字被她念了出来,这才又扶了扶云鬓上的钗环道:“诸位可真巧啊,都约着登高赏菊呢?”

大家怏怏地对看了一眼。

“对……”乔御史决定将错就错,刚嗫嚅地动了动嘴皮子,却有另一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那笃定的语气将他衰惫的声音掩盖了下去。

“看来不是。”

他突然反应过来,圣淑是何等精明,倘若在她面前扯了谎,也能一眼被她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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