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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莫要忘记,萧承泽喜欢的是娶进门的侧室,勿要他给点甜头,你便认为他心里有你,骤然心生爱慕。”

柳姝妤眉心动了动,渐生狐疑,话听上去倒像是有几分担心,担心她对萧承泽回心转意?

他在害怕?

害怕她和萧承泽站在同一战线上?

这想法刚一生出,柳姝妤一个激灵,连她自己都觉不可信。

望着墙上的影子,柳姝妤懊悔说道:“昌王与我定亲,之后却和苏念慈不清不楚,两人甚至还珠胎暗结。也怪我年少冲动,所托非人,想悔婚为时已晚,只得将这恶果往肚子咽。”

她不可能对萧承稷坦白她是重生之人,只好随口编了还算贴切的谎言,试图让萧承稷安心。

萧承稷道:“弟妹知道便好。往后那妾室还敢对你无礼,便像今日这般还回去。”

他走近,手指搭在柳姝妤纤薄的雪肩上,手腕稍稍用力便将女子转过来正对他,“正妃还能被一个妾室欺负不成?萧承泽偏心,本王替你做主。”

莫要像前世那样受尽委屈,没诉苦的地方。

柳姝妤恍惚,萧承稷看着她,从他神情中,她竟看出了几分心疼。

倏地,柳姝妤滑过一丝疑惑,惊讶问道:“翊王怎知今日发生的事情?殿下在昌王府安插了眼线?”

萧承稷垂眸,目光所及,是女子紧捂的衣襟。

玉肌赛雪,刺绣菡萏含苞欲放。

喉间滑动,萧承稷眼底泛起的波澜逐渐消无,平复道:“姓苏的侧妃身边,有本王的人。”

柳姝妤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在她身边安插眼线。

柳姝妤抬手,想抚下男子搭在她肩上的手,但手指搭上他手腕时,却触到他衣袖下的异样。

她凝神,发现萧承稷手腕缠了绷带。

明明昨日相见时,都没受伤。

难不成今日发生了大事?

柳姝妤不禁疑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是何人如此大胆,竟连翊王都敢伤?

耳廓骤然间想起萧承稷低沉的声音,“担心了?”

柳姝妤旋即松手,低头反驳道:“没有。”

萧承稷轻笑,余光扫了眼左手手腕。

且说前阵子江南洪灾,又闹饥荒,圣上虽派官吏赈灾,但仍有一批难民涌入京城。

他今日将名下的粮食拿了一百石出来,于城门口开仓放粮,救济难民。

起初风平浪静,后来难民中有人煽动百姓情绪,道本地官府的不作为,又道朝廷不不为他们做主,说着说着难民们情绪渐涨,有闹事者趁机发动□□,他这左手手腕便是被情绪激动的难民所伤。

细查之下,萧承稷得知这并非一场意外,乃有人蓄意煽动百姓情绪。

至于这别有用心只之人,如今正在皇宫被圣上敲打一番。

是萧承泽。

寝屋寂寂,萧承稷目光挪下,当看见女子未被心衣遮住的肌肤泛着道红长的抓痕时,本已平复的眼底骤然泛起汹意。

如玉般的纤长手指挑开纱衣,萧承稷听见她短促的惊呼声,在她欲撩上褪到臂弯的纱衣时,握住女郎柔软的手,将其反剪至她后腰,借力把人拉得靠近他胸膛几分。

浓纤翘睫煽动,柳姝妤梗着脖子,面上生出惊恐之色。

萧承稷手指落她胸前的抓痕上,冷玉般嗓音响起,质问道:“这抓痕是萧承泽昨夜挠上去的?”

心衣覆住的是何,不言而喻。

而这痕迹便是从那两处蔓生出来的。

为何如此,也不言而喻。

萧承稷失了理智,嫉妒得快要发疯。

柳姝妤动弹不得,迫着仰头迎上萧承稷目光,唇瓣翕动,道:“不是。是我沐浴时没控制好力道,弄出了痕迹。”

昨日的种种,柳姝妤不想回忆,只觉屈辱。

萧承稷手臂绕过柳姝妤脖子,两指捻在心衣系带上,两指只需轻轻一捻,那束在柳姝妤身上的心衣便会随之落地。

平素端端君子的男子,竟作出此等孟浪又疯狂的举动。

“脱掉,上药。”萧承稷沉声开口。

柳姝妤愕然,瞳仁紧缩,不可置信望着萧承稷。

在女子惊惶的眼神中,萧承稷带着她手,将她手指覆在心衣系带上,“自己脱掉。”

“自己脱掉心衣。”

萧承稷的话萦绕在柳姝妤耳畔,挥之不去。加之她手指被男子按着,指节绕着背上的心衣系带,几乎是被男子控制着,指节稍微一动,那蝴蝶结便会散落开来。柳姝妤脑中一片轰鸣,羞赧难当,面颊如滴血般通红。

柳姝妤抿唇,又羞又恼,尽量安抚萧承稷,解释道:“这段日子昌王皆宿在侧妃那边,未曾碰过我分毫,这些抓痕真是我沐浴时不小心弄上去的。”

男女力量悬殊,倘若萧承稷硬来,此时站着的她定是□□。

末了,萧承稷从袖中拿出个小瓷瓶,塞到柳姝妤手中,“此乃祛疤膏药,莫说是抓痕,就连狰狞的疤痕,也能祛得一干二净。”

两人僵持一阵,最终还是萧承稷妥协。

将瓷瓶塞到柳姝妤手中,背过身去。

柳姝妤垂眸,看着掌心的瓷瓶,一阵恍惚。

他面上的疤或许是用这药祛除的。

男子负手背后,伫立于前,背脊挺直如苍劲青松,褪下绯色官服,玄色衣衫更显他劲瘦的身形,翩然如玉,却又散着无尽压迫感。

柳姝妤背过身去,轻薄外衫在萧承稷的拉扯下早已褪至她臂弯,纤指捻系带,在一阵窸窣声中,她雪肩微沉,半褪外衫,解了心衣,将那药在指尖揉热,而后涂在雪脯的抓痕上。

烛火昏黄,一室阒寂。

萧承稷望着窗柩映入的清冽月光,道:“夏日炎炎,酷暑难耐,三日后父皇去山庄避暑,届时你随萧承泽一同前往。”

柳姝妤抿唇,擦药的动作顿时停住,不是很情愿应了萧承稷的要求。

如今正是最热的时候,这趟去山庄避暑,一去最少也是一月时间,这段时间免不了和皇后娘娘见面,柳姝妤愁的是要在众人面前和萧承泽扮演一对新婚夫妇。

光想想,柳姝妤都觉那日子难熬,不由直蹙眉头。

萧承稷余光无意间瞥到梳妆台矗放的铜镜,女子的身影朦胧可见。

他猝然怔住,目光便落在了镜中盈盈的身影上。

女子侧身,盈盈细腰微侧,指尖去够雪脯一侧的抓痕。

喉结滑滚,萧承稷乌沉沉的眼底泛起波澜,背在后腰的右手握拳抵于身后。

目光凝视镜上倩影,萧承稷心中涌出邪念。

尚需顾忌她的感受,萧承稷劝着自己,如今事情都在朝他计划好的方向发展,多等些时间也无妨。

邪念逐渐被理智压下去。

萧承稷凝着镜中偶露的茱萸一点,声音愈渐低哑,道:“弟妹不是第一次去避暑山庄了,自然知晓此行的一些安排。挑选房间时,可知该如何选了?”

景帝落难之时与柳时安相扶相依,出生入死,情谊深厚,故而景帝早前摆驾去山庄避暑时,特许柳时安携亲眷相随。柳姝妤乃柳时安唯一的女儿,而皇后素来喜欢她,这山庄避暑她亦是常年跟着一起前往。

只是往年柳姝妤都是随母亲住在别院,如今她嫁给萧承泽,自然是与萧承泽同吃同行同住。

镜中女子身形一顿,萧承稷随之蹙眉。

“等从避暑山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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