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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我让她进庖房学一样菜,约莫还没?学成呢”话一毕,喻姝便伸手按在他?胸口处,打笑说:“殿下这么问,难道是瞧上采儿了?那敢情?好,我原也想帮采儿相一门好亲事”

他?的手不自觉掌住她腰身?,看着她的小脸,忽然嗤了声:“好亲事,就一定得嫁给自己的枕边人么?”

喻姝被这话噎了下,正不知该如何答之时,他?忽然抱着她起身?。

她受了一惊,双手攀住他?的肩膀,由他?抱着,大步往床榻而去。红纱拽落,烛灯一灭,她忽然陷进巨大浪潮中。不同于往常,这回一开?始,他?便吻得又急又狠。从脸颊到脖颈,从胸前?到腰腹,她都在咬牙轻忍。

忍了好一会儿,喻姝忽然扳住他?的肩头,抽着气:“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

“哪样了?”

他?把她的手从肩头拿下,随后扯来一旁描了银花的披帛束缚在头顶。他?捏着她的脸,笑笑说:“我想与?我的娇娇做急些,不行么?”

后来他?再不管她的话。

幽夜逢细雨,钩月浸山坪。窗外雨打芭蕉,却也混着旖|旎声簌簌落进耳廓。

她双手缚着,忍受之际,心头还要琢磨细算时辰。情?起之际,魏召南忽然攥紧她的脸,一滴不知是汗还是眼角的水落在她眉心。

他?忽然伏在她耳边,嗓音似酸似痛楚,别的话没?有,只低低问她:“疼不疼?”

喻姝疼得快掉眼泪,只觉得哪哪都疼。她不喜欢这样,嗓音隐约有哭意,

“疼”

他?闻言沉默了许久,再没?动作?,良久后只将?束缚她双手的披帛扯开?。她说渴,他?便起身?到桌边倒了盏清茶,递给她,后来他?也觉得渴,又顺着她喝过的杯沿饮下腹中。

魏召南回到床上,想起方才一时想歪了路,对她造作?的种?种?,忽然心疼得说不出话。他?躺下身?,只把人儿搂进怀里,说话低低的:“你以后乖些,好不好?”

喻姝斜眼看?他?,点了点头。

她这样乖,他?也心满意足。魏召南又抱着她说了好一些话,说着说着困意上头。渐渐的,声音小了,吞没?在屋外的雨声中。

夜再深些,一只素手撩开?了软纱。

喻姝盯着熟睡的人,忽然松了口气,赤足去捡散落一地?的小衣内衫。才刚系好衣带,腾空来的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

她冷不丁吓了跳,回过头却见魏召南已经坐起身?,静静盯着她:“你要去哪儿?”

“渴了不过盛些水。”

“盛水还劳夫人穿衣?”

今日夜里本就闷热,她又有些急,额角泌出细细的汗珠。

魏召南抬手替她轻轻擦过,忽然漫不经心地?问:“今夜荫花巷口好生热闹,还埋伏了不少人。那个为首牵红马的,你情?郎么?”

喻姝猛地?抬头看?他?。

“夫人床榻上同我尤云殢雨,榻下竟还藏着利物。”

魏召南目光沉了下,掀起垫絮,翻出一只匕首丢她面?前?:“想杀我么?”

她没?承他?的话,只垂着眸,一声不吭。

见她这样,他?竟笑了起来。这还是他?头一回气得直呼她名,冷冷笑问:“喻姝,你到底想做什么?”

喻姝把手腕从他?掌中挣了出来,并不看?他?,只盯着自己足尖,

“没?想做什么,只是嫁给殿下这么久,妾也好累。曾经有一事妾曾向官家?提过,许是官家?事忙,忘了与?殿下说。”

“什么事?”

魏召南似隐怒,又似警惕地?看?她。

喻姝赤足下床,打开?抽屉,取出昭罪书递给他?看?。这封昭罪书是她傍晚刚写好的,与?原来呈给官家?的那封一样。

魏召南蹙眉接过,看?完后,只是随手捞过桌边的火折子,点燃烧了。

他?死死盯着她:“你是何时,这样想的?”

喻姝没?有别的话,只说很早了。

“很早?有多早?”

魏召南想起她那扬州来的表兄,也不知道怎么想,忽然嗤笑出来:“亏我”没?说完,又愣了下,“你真是将?我骗得团团转。我一心待你,你就是这样待我的么?”

喻姝不看?他?,仍低头穿好鞋袜。他?见她不吭声,脸更?是青紫,忽然抓来她的手腕:“你不会说话吗!你这就要走了?你信不信,你要是敢踏出这个房门一步,我就将?你和?那情?郎挫”

他?忽然住口,没?往下说了。喻姝反而抬眸,笑着问他?:“挫骨扬灰吗?”

她的手慢慢抚上魏召南的胸膛,一双杏眼润润凝着他?,“可你又很在意我吗?殿下,我待你没?有心思了。你只是缺个懂事的娘子,何必留着相互蹉跎?”

她想甩开?他?的手,奈何不成。

他?急得气得脸色铁青,恨她,却又总觉得不甘心。他?冷笑,笑了片刻竟又心想——如今喻氏全族男丁流放,女眷又没?入奴籍,她也只有依附着他?才能好好活着。

况且,床笫缱绻了这般久,往往她也有施媚讨好之意,心里怎么可能没?点他??

想着想着,魏召南竟又想通了。

他?拾起榻上寒光凌厉的匕首,塞在喻姝手心,淡淡地?笑了,“夫人若要走,只能从我的尸身?上过去。”

“当真么?”

揣摩着时辰,她垂眸凝视。匕首正稳稳躺在掌心上,螭首银柄,刀锋锐利。

遂而,喻姝望向他?,无比慎重?点了头。顷刻间抬手一扬,那枚匕首穿进了他?结实的胸膛。

在魏召南错愕目光中,她极快地?翻身?下床。

脑上倏地?一阵阵晕晃,白光迸发。魏召南浑身?失力?,便是血流了满胸口也顾不得,急急忙忙伸手去抓她。可他?抓不住,愣是由着那块衣袂从掌心滑走。

最后那一眼,他?的眼底滔天恨意。不甘、痛楚、痴念,他?不知哪一种?要更?强烈,强烈地?折磨他?去死。

不过他?也不想去纠结了,怔怔地?磕在床角上他?最后能想起的,却只有很早很早之前?,不知哪年哪月她说的一句“我们回家?吧”。

家?,什么是家??他?可笑地?想,他?哪里有家?,什么时候有过家?。就这样罢了,就这样死了吧,只是没?有家?,他?都不知道要葬在哪儿那把匕首,曾经他?拿着教她防身?。如今,她用这把匕首扎进他?的胸膛。他?以前?就孤零零一个人,原来这一辈子结束,也是一个人青坟。

仙人

什么夫人、好夫人, 其实她通通都?不?是。

这么深的夜色,大雨如注,她静默立在窗牖外, 与他格窗相望。她看着他从床沿跌下, 拔出胸口匕首, 一点点倒下她不敢看魏召南身上的血是他威胁她,是他要她这么做的,她只?是为自己选了条路。

没过多久,采儿?很快过来, 身上背了个包袱。她们没时间多待,立马便朝着角门而去?。

角门的守卫中了药呼呼大睡, 喻姝推开门, 很快就看见王为?慎的人手。她带采儿匆匆上马车,王为?慎比了个手势, 一伙人骑着马, 极快奔入一条小巷子。

马车飞驶,喻姝掀起一角车帘往后望, 竟没看见有人追来。

她有点诧异, 魏召南既早知晓荫花巷有人接应,却没让人守株待兔。她想了又想,忽然笑了——他是不?是觉得她胆小?怯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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