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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就这样耗到了第二天中午,季庭屿终于撑不住倒在病床前,罗莎琳一边念叨着“两个祖宗轮班折腾人”,一边止不住心疼,把季庭屿抬去诊室检查。

轻微脑震荡,身上有几处程度不同的软组织挫伤,医生让他住院观察几天。

但他怎么可能住得下去。

当天下午输完液,趁着护士换药的功夫就跳窗户溜了,跑到雪山上漫山遍野地掏雪窝子,把猎户藏东西的雪窝子全霍霍了,才找到一只公疱鹿。

熟门熟路地取了鹿鞭血,回到基地口对口地喂给贺灼,又给自己洗了个暖融融的热水澡,一丝不挂地钻进他被窝里,用自己给他发汗。

贺灼被他照顾得很好。

身上清爽干净,再小的伤口都做了包扎。

季庭屿撑着他的身体面对面坐在床上,给两人围着厚厚的三层被子,汗水通过赤裸相贴的皮肤慢慢分泌,渐渐交融,他脸上终于浮现出红晕,有了丝人气儿。

季庭屿眼睛肿得鼓鼓的,像只可怜的金鱼。

他长久地注视着贺灼,不厌其烦地去检查他的耳朵和双腿是否完好,同时后知后觉地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在雪山上被战地猎人追杀,他的腿被炸弹炸伤,贺灼会那么生气那么崩溃。

在大胡子家养伤时,贺灼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他耳朵是不是坏了。

知道了威廉的事情当机立断就要办他,听说娃娃脸出现前所未有地慌成那样,在邮轮上拼死也要杀掉那只变异章鱼……

因为他太害怕了。

他怕季庭屿再一次残废,再一次失聪,再一次被折磨。他刻骨铭心地记得他的小猫前世受过的每一丝痛楚,害怕季庭屿的人生重蹈覆辙。

却唯独不记得,那样生不如死的折磨,他自己也切切实实地经受过一遭。

“对不起……”

是我把这些都忘了……

季庭屿低头,将脸埋在他温暖的肩窝里。

“被子散了。”

许久未说话的干涩嗓音在耳边响起。

猫咪怔愣两秒,猛地抬起头。

和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金鱼眼又要被泪浸湿:“你醒了,我、我去叫医生。”

抹抹眼睛就要下床。

一条手臂从后腰按上来,温热的掌心兜住臀部向上一提。

他被贺灼整个抱到了腿上,黏腻的胸膛没有一丝缝隙地贴在一起,心跳共享。

“我刚睁开眼时,还以为我们在防风洞,你脱光了坐在我怀里,为我发汗。”

贺灼在被子里仅仅拥着他,一只手按着腰,一只手伸上来,将季庭屿纤细的脖颈完全攥住。

这是一个仅需三秒就能掐死人的手势,代表着掌控和威胁,仿佛怀里人再从他身边离开一下,他就会做出难以挽回的事。

但季庭屿并不害怕,他享受这样的贺灼。

他试图带动气氛:“防风洞里没有床。”

“嗯,如果有床我当时就把你办了。”

猫咪抿抿唇,低下头去。

要是搁以前,他不揍人也要反嘴一句,但今天却低着个脑袋乖得像朵小蘑菇。

好像只要贺灼能醒过来,不要再像前两天那样半死不活的,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贺灼抚着他的脸慢慢靠近,就想要亲上去那样:“你为什么会知道臧先生。”

季庭屿听到这三个字就开始心脏抽搐。

“去找你那天,我、我出了车祸。”

贺灼神色瞬间慌了起来,伸手就要解被子。

“没事只是脑震荡。”季庭屿压住他,“我昏迷了,不知道做梦还是干嘛,被带入很多很多个空间里出不来,看到了我们两个的……前世。”

贺灼惊讶地动了动唇。

季庭屿说:“我看到你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陪着我。日落时帮我打败爬山虎怪兽,打雷时在窗外淋一夜的雨陪我,还夸我鼓励我,把我得到的第一朵小红花戴在头上和小朋友炫耀。”

“你陪伴我度过了童年最孤单的那几年,但我长大后就把你忘了。”

“我还看到你在阁楼里自残,你在一个小破庙前求生拜佛,你被打断腿,打穿耳朵,放火烧自己,用狼毛帮我做了只小猫,说这是我完整的身体,然后、然后你就从山上跳了下去,我拦不住,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拼命叫你你都听不到,我——”

“好了小屿,别说了,你心跳过速了。”

贺灼捂住他的嘴,帮他拍着后背顺气。

季庭屿的情绪越来越糟糕,语无伦次,一哽一哽地喘。

贺灼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深呼吸。

可他快要被自责吞没,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不住哭泣:“对不起,我全忘了,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该忘的,我还对你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没关系,小屿,不要想了,从这件事里出来好不好,你要哭缺氧了。”

贺灼低头把他放躺在床上,从床头杯子里沾了点水往他额头上淋。

“来,看着我,我没事,我好好的,看到了吗?把你脑子里的画面都替换成现在的我,都过去了。”

季庭屿痛苦地紧闭双眼,哭喘到胸口急剧起伏,条件反射地想抬手往自己脸上轮巴掌。

贺灼知道他发病了,罩在他身上攥住他两只手腕,把巴掌换成一个又一个吻。

“好了,深呼吸,我替你打了。”

说一句就在他脸上吻一下,哄一句就亲昵地蹭蹭鼻尖,说是要打他,却口对口地喂给他一勺蜜。

季庭屿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胸口的起伏慢慢和缓,张开眼睛望着他:“你再亲亲我,我好想好想你……”

他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达情愫,却并不让贺灼窃喜,只有心疼。

把猫咪揉进怀里,整个罩在他身上,边吻边揉头发和耳朵,温柔得要将人淹没,粗犷的手臂却始终把他两只手腕按在头顶,像是铁笼将他囚禁。

贺灼吻得很深。

先含住两片果冻认真吮,舌尖描摹过唇珠饱满的轮廓,而后轻轻挑开,长驱直入。

灵活而强悍的鱼闯进珊瑚礁,吻得他口腔里冒火。季庭屿呜呜咽咽,不知道该怎么配合。

“不会动了?”贺灼逗他。

小猫羞赧地垂下耳尖,却说出一句以前打死都不会说的话:“你不教,我就亲不好。”

贺灼眼底涌起热潮,低头变换着各种角度吻他,咬他,手臂肌肉绷得越来越紧,肩膀高高耸起,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兽罩在他身上吃他。

只能从缝隙里窥见猫咪潮红的脸蛋,快被吻化了。

晶亮沿着他的唇角向下淌,贺灼退出来帮他吻掉,看一眼他意乱情迷的模样,本来想停下,却又再次将这个吻加深到彻底。

他们吻了将近半个小时,被子里温度越来越高,季庭屿的嘴唇早就没了知觉,又肿又麻。

贺灼抬起头来,最后吻在他额角的伤口上。

“小屿,我想你从苦难中解脱,无忧无虑地过完这辈子,那些仇恨由我来记就好,我会帮你报仇。”

“至于你说我为你做过的事,那不止为你,也为我自己。我犯过的错我会认,我酿成的悲剧自然也由我来挽回。我想要你,就要付出代价,这是再公平不过的交易,我并不觉得是在牺牲,你也不要这样想。”

他牵起季庭屿缠满纱布的手,轻轻贴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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