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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就算心里多么的恨谢光,不论前一天发生了什么龌龊,第二日上朝他都像没事人一样叫谢爱卿。

让谢期没想到的是,周慧芳居然也跟着进来了,是她陷害的她?

应该不是,此人虽然嚣张,但性子单蠢藏不住事,若是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如何还会乖乖被她按着让人打耳光。

明如槐跪在地上,妄图自尽,谢期靠在塌上手里还攥着簪子,但因为中了药面色潮红,眸中水光波动,真是好一副美人图。

此种春情不仅叫明如槐看见,还叫这些锦衣卫瞧见了。

萧直眼神阴鸷,已经在琢磨着如何杀人。

“还不将窗户打开透气,叫太医来给贵妃诊脉。”

本来是告状却遇到这种事的周慧芳高兴极了,私会外男,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作为嫔妃死十次都不够谢罪的,谢期这回完了。

谁知陛下居然不是先处置了谢期,却先请太医?

周慧芳急了:“陛下,就这么放过谢贵妃,她在此处与外男幽会,违反宫规,这是大罪,若不处置如何跟后宫前朝交代,既然她如此不甘寂寞,保不准混淆了皇室血……”

“闭嘴!”

萧直再也忍受不了这个女人:“蠢货,如槐都要以死明志,保全贵妃清白,你看不出他们是被陷害?”

周慧芳不服,既然他们是被陷害的,萧直为什么要这么生气,还在暴怒?

而且这么好的机会,不拿来攻讦谢期,实在太可惜了。

“可是,谢贵妃毕竟跟外男共处一室,还如此情态,已经失了清白,陛下不处罚,不正后宫纲纪,而且我们都听见了,明如槐对贵妃说的那些话,他们之间可不清白。”

萧直不怒反笑,添乱的蠢货,他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周侯的请求,让这个女人进了宫。

她就是个裹乱的搅屎棍!

“怎么,你非要逼着朕处置贵妃,到底是为宫规还是想要报私仇?”

萧直将难受的没有力气的谢期揽在怀中,让黄存礼拿了湿帕子,亲自给她擦脸。

周慧芳咬住嘴唇,如此亲密的模样,还亲自服侍谢期,就算,就算在姐姐身上,她也从未看到陛下与姐姐这样相处过。

嫉妒啃噬了她的心,让她失去理智,只顾攻讦谢期。

“那陛下不处置,是要包庇谢贵妃吗?陛下别忘了,当初罪人谢觞是如何压制您,控制您,想要您成为傀儡皇帝,他插手朝政,权势滔天,把大梁当做他谢家的私物,如此罪人的女儿,早就该诛了。”

周慧芳居然说了一痛逻辑看似很通顺的大道理,而且非常义正严词。

“陛下,姐夫,您最爱的难道不是我姐姐吗,我们周家那么支持您,在您还是微末之时就把女儿嫁给了您,若是没有我们周家……”

她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已经有些清醒的谢期闭上眼,不必再去看周慧芳的下场。

当初谢觞一手将萧直扶持上了皇位,有真正的从龙之功,她都不敢在萧直面前说这些,这是萧直的逆鳞。

果然,接下来一脚踹到周慧芳的胸口肚腹,她被踢出去一丈远,口吐鲜血,面色痛苦说不出话来。

萧直能容忍几年谢家,却不会容忍别人。

周慧芳鬓发散乱,头上簪子钗子落了一地,比被算计的谢期还要狼狈。

萧直直接拽着周慧芳的头发,将她薅起。

他的样子把周慧芳吓坏了,萧直长相虽然俊朗,却因为细长上挑的眉眼,总有几分阴寒,笑起来的时候,就是勾引的狐狸眼,叫小娘子们含羞带怯,心动不已。

而不笑的时候,便放大了面庞天然的阴郁,叫人望而生畏,现在生气,则如同一只噬人的野兽,更叫人瑟瑟发抖。

“周慧芳,不要拿着过去那点恩情要挟朕,你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卖猪肉的卑贱之人,也配做国丈?周家的爵位是朕封的,你弟弟的官职是朕施舍的,给你们周家的,一切都能收回来,只要朕愿意。”

“凭你们,也挟恩图报,妄图指挥朕,真是愚不可及!”

缘由

周慧芳不仅被禁足,无诏不得出,还从昭容被降为婕妤。

对于根深蒂固盘踞多年的世家,萧直尚且虚与委蛇,有几分忍耐之心,而对周家这个靠着自己的恩德,一手扶持起来的家族,冒犯了他他是毫不留情的。

换句话说,世家有犯错的机会,而寒门,没有。

萧直的怒火对着周慧芳发了出去,却并不意味着他知道谢期是被冤枉的,就会和颜悦色。

“如何了?”

因为萧直的低气压,太医也战战兢兢的,给谢期把了脉,跪地回到:“禀陛下,娘娘有些动了胎气,待臣熬安胎药喝着,这些日子要卧床养胎,且千万不能再动气折腾。”

“那迷药和春……药,对她身子还有腹中胎儿可有碍?”

“这个倒没事,娘娘机警,没吸入太多,且娘娘随身携带的百蛤珠也有一定解毒作用,只是接下来可千万不能在挪动。”

萧直点点头,那边的太医也给明如槐裹了伤,锦衣卫扶着他出来,他便先跪下请罪。

萧直心里有气,可明如槐是新科状元,天子门生,也是他看好要收入麾下的势力,要重用的,却被如此暗算。

他很恼火,背后主使的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你先坐下吧,此事你是受害者,不过因这事涉及到你,还需爱卿在这里先呆一会儿。”

萧直发了话,而且这件事没有交给慎刑司和禁宫的侍卫,反而让北镇抚司这些活阎王们彻查,就在谢期喝药这么一会儿,就抓到了作怪的人。

黄存礼的徒弟黄信,还有那几个宫女,一个都没跑得了。

黄存礼吓得都要昏过去了,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跟自己徒弟也有关系。

北镇抚司锦衣卫们的手段,哪是几个内宫服侍的宫人能受得住的,不过带下去审讯,就全都招了。

黄存礼的徒弟因为在外头赌博借了放印子的钱,不敢跟身为师父的黄存礼说,就被收买。

而为首的那个宫女,叫初杏的,原先是王淑妃的贴身大宫女,她是恨毒了谢期,说那碗掺杂着毒的落胎药,本该给谢期喝的,是她们娘娘给谢期挡了灾,谢期就该偿命。

黄存礼气坏了,狠狠的上去踢了跪着的黄信几脚。

“好你个狗奴才,你欠了债,就敢勾结外人陷害贵妃娘娘,谁收买的你,给了你多少银子?”

小太监吓得哭了出来:“奴才,奴才没看清是谁,不过那两个人带着帷帽,身上没露一丝痕迹,嗓子也变了音,可看姿势,应该是女子,他们,他们给了徒儿五千两银子,说只要徒儿把贵妃娘娘骗进去就行,事成之后会再给五千两。”

“师父,徒儿错了,徒儿认罪,您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黄存礼可不是拿捏不清的,不过就是为了养老的徒弟,再收便是了,为了保这么个狗东西将自己拖下水,实在不值得。

他当即就向萧直请罪,表示自己毫不知情,任由陛下处置。

谢期在屏风后,喝着苦的让人想吐的药汁子,面无表情听着外面这一场审判。

问清他们交头的地点,锦衣卫们就开始行动,而抓获的女人,实在叫人意外,居然是明如槐的夫人柳氏。

这就叫人搞不清了。

看到锦衣卫们压着柳氏进来的时候,明如槐满脸懵,还想阻止这些锦衣卫们粗鲁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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