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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他萧直也是活该,更加活该!

“女人真是不可思议,殿下有喜欢的女人吗?”裴境已经有些喝多了,清冷自持的他居然开始说胡话,跟他讨论起女人来。

“我真不明白,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个奴婢出身,连良籍都不是,让她做妾,训导她将来好生侍奉主母,难道还说错了吗?她为什么那么委屈?以她的身份,原本是给我做妾都不够格的,给她银钱她也不开心,给她买首饰她也不高兴,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堂堂洛京第一公子,从案首到解元,多少小娘子想嫁进来,那些小官家的庶女,巴不得给我做妾,我还瞧不上呢,她为什么这么难取悦,到底……到底想要什么啊。”

可能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权势、地位,钱财、宠爱,总有一些女人视这些如粪土,自由比生命更可贵,尊严比金钱更值得。

“可恶,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沈妙贞那个女人,读书都读不进去,闭上眼睁开眼都是她!区区一个婢女,区区一个婢女,怎能乱我的心,可恶,可恶,我要把她打发出去,叫她再也不能乱我的心思……”

裴境居然开始耍酒疯。

“因为,你爱她吧。”

裴境迷迷糊糊抬起头,满脸懵懂。

见到老友如此形象,萧直笑了:“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因你爱她,所以才会在意,才会放不下。”

“我……爱她?我爱沈妙贞?”

裴境更加茫然,沉默了很久很久:“我以为,我不会爱上谁。”

“问问你自己的心吧,这一次,要保护好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萧直能面带微笑的规劝裴境,自己却无法保持一颗平常心。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太玄老道劝他,放下执念,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可如何能够,如何能够?

他与裴境,在情之一字上,都是丧家之犬。

温热的酒,醇香浓厚,是洛京有名的春水烧,然而一口咽下去,却如此苦涩,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挽回,然而她已经,不需要了。

谢期查询过去的卷宗,将海氏新政看了个仔细,读完之后,大为震撼,实在很有感悟。

海阁老不愧是为大梁鞠躬尽瘁的忠良之臣,这新政的每一条,涉及土地、粮食、赋税、人口、分配、甚至是教育。

除了官绅一体纳税,丈量土地,禁止士绅土地买卖,将一部分土地收归朝廷所有,再分配给穷人外,新政鼓励生育,无论生男生女朝廷均派发酒一壶、猪一只,参军当兵家庭减税,在教育上,更是提倡地方个府建立学堂,广招寒门学子,甚至要统一科考书籍。

已经处理朝政近两年的谢期,此时也明白,为何海氏新政根本就推行不下去。

这是掘了士绅世家的根基!

先帝为保自己的皇位,将海阁老推出去做了替罪羔羊,而海家因此全族被灭。

谢期实在唏嘘不已。

她拿着卷宗,心里难受得很,很想寻个人好好说一说。

萧直走进凰栖宫,就看到她蹙眉难过的模样。

他们俩成婚已经有近两年,谢期如今已经十七岁了,逐渐褪去年幼少女的稚嫩,她变得越发明艳瑰丽,而像成熟女子慢慢靠拢的风情,也让人心动不止。

此刻蹙眉,萧琰顿时心疼无比:“梓潼怎的不开心,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生气?”

“我没生气,我是瞧了卷宗,觉得难过。”

萧琰瞥见她手里那本,一看封皮就知道是什么了。

“海阁老这样的忠臣,先帝为何就舍得杀呢……”

她忽然住了嘴,有些惴惴,先帝是她的公公,萧琰的亲爹,作为儿媳妇,她是萧家妇,编排老公公,可是大逆不道不孝顺。

萧琰却并不生气:“这话你也就跟我说,莫要让外人听去,否则御史定要参你一本。”

萧琰绝不否认先帝所作所为:“我为太子时,父皇就已经变了,猜忌心很重,谁也不信,当时因为海氏新政,导致五王之乱,宁王和王,差点杀了父皇,父皇当时最小的儿子境王以身相护,惨死于乱军之中,自此父皇就恨起海阁老,更恨一力支持新政的太子大哥。”

“可是……可是,即便海阁老是做了替罪羊,可海家全族何其无辜,竟被株连九族,男的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女的没入教坊,这也实在太残酷了。”

谢期想过,若是谢觞获罪,她要沦落教坊司,从此成了官伎,还不如一头死了算。

“士绅的怒气,岂是杀了一个海阁老能平息的,父皇他……哎,为人子不能说父亲的过错,是非功德便由后人说去吧。”

“这些年,我也叫人暗中寻找海家后裔,若能寻得一丝血脉,也好补偿,这件事终究是皇家欠了海家,你可有高兴些了?”

听了这话,谢期才勉强笑了:“我现在算是明白,就算是大权在握的皇帝,也不能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还是可以的,只要不怕朝局动荡,百姓反叛,死后背负骂名。”萧琰说的也十分和乐。

谢期叹气:“瞧你,我不过是难过了一会儿,你就急出了汗珠来,等咱们百年后,是不是也有诗人些诗嘲讽嘲讽咱们这对夫妻,说谢后不乐上为忙,记在史书上,说你惧内呢。”

“那感情好,我没因为有什么功绩被记载史册,因为爱妻惧内被后人记住,也不是坏事。”

萧琰似是想起了什么,从袖口掏出一本折子给她看。

谢期接过,扫了几眼,顿时皱眉:“符阳亲王请封谢氏女为正妃,请陛下成全臣侄心愿,请礼部拟定成婚日期?”

下面还附着一张小帖。

‘谢氏女溯,小字阿鸾,谢族旁系嫡出女,年十六,品貌端方,娴静聪慧,上月于槐序断桥与符阳王相会,二人一见钟情,殿下甚爱之,登门求娶。’

萧琰有点不自在:“这位谢家姑娘,是你同族的堂姐妹,只是亲爹没官职,在谢家也是旁支末族,阿直求我们,能否将这姑娘记在你爹名下,为你爹爹义女,不然以她身份,做阿直正妃,怕是不大够格。”

娶妻

谢溯?她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族妹?

不过谢家是五姓七家的大族, 旁支多如牛毛,她也不是个个都认识,只是这姑娘为何会名溯。

当初因为他爹差点与家族闹决裂, 人到中年仕途顺了, 才在娘的牵线下跟家族和解, 所以他们兄妹都没有从族谱的字, 而是谢觞单独配了个右边月起的名。

本家跟她同辈的姐妹们, 都是配的女字旁,比如她二叔家现在十岁的堂妹,便是单名一个妤, 谢家的确有习惯给孩子取个乳名小字,但女孩都是花花草草, 唯独他们兄妹是猛禽。

这姑娘居然也有右边月,三点水也不从女, 小名居然叫阿鸾,看得谢期非常狐疑。

小时候娘说过, 若还能再给她生个妹妹,便取个小名叫阿鸾,因鸾鸢乃是一对,但娘没能再生个妹妹,反而是生了弟弟, 小名便取了阿隼。

谢期的表情, 让萧琰有些疑惑:“梓潼……不愿意嘛?”

他叹气:“我倒是想要允诺阿直,当初你为他订婚那位崔氏女, 实在太过草率了, 崔氏女没多久便得了痨病,阿直虽说没退婚, 可心里难免不好受。去年那位崔氏女去了,西京还传出阿直克妻的名声,如今他有了这么个要求,我也想成全。”

见谢期还是不开颜,萧琰握住她的手:“梓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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