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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慧空大师沧桑的声音响起,听着又使人颇为宁静,“你先下去,女施主请上前一步。”

姜皎压下心中的那份不安,缓缓朝慧空大师走去。

只见眼前的人缓缓睁开眼眸,看着姜皎。

还未等姜皎说话,就率先说上一句,“施主被事情所困,无法解脱。”

姜皎一听,眼眸一亮。

连忙寻问,“大师可是瞧得出?”

然而慧空大师摇摇头,“天机不可堪破,施主面带愁容,想来因事所困,不才,贫道恰好能看见,施主似是被什么东西缠绕上,可却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是会让施主在夜半梦回之时,看见些什么东西。”

姜皎听着心思更加通透起来,看来,慧空大师应当能解决了。

“可有破解之法?”

慧空摇头,“暂无,施主的梦境,不似一般俗物,且若想堪破天机,实在是太过困难,不如顺其自然,依照世间万物皆有的命数来办。”

一直到出了慧空大师的禅房,姜皎还在琢磨方才慧空大师说的话。

慧空大师的意思难道是:这件事并不是个坏事,只要顺从自己的心意,便不会有梦中的事情发生?

出了院落,慕听烟与阮桃站在外面等姜皎。

见她姣好灵动的容颜上,多了一分沉思,慕听烟过去问她,“大师可有说什么?”

姜皎看着慕听烟点头,将方才大师说的话一字不动地讲给两人听。

阮桃也道:“若是如此说来,这梦境竟然还能帮姐姐做成想要的事情?但既然姜酿的事已经解决,如今的梦境还有什么是没有做成的呢?”

姜皎也得不到答案,可既然都说了不是坏事,遵从本心就好。

深吸一口气,姜皎用轻快的声音道:“谁知晓是怎得一回事,但是既然得知不是坏事,也能放心许多。”

两人都点头,三人朝着山下走去。

后面,沈随砚与段祁卿看着三人离去的背景,段祁卿道:“你瞧,我并未骗你。”

沈随砚面上沉稳,可狭长的眸子变得愈发地深。

他甩着衣袖进去,小沙弥见到他赶忙道:“师傅已经等到施主许久。”

沈随砚点头,先一步踏进去。

里头还留着姜皎身上的花香,沈随砚不动声色的攥紧手,站在慧空大师的面前。

慧空大师对沈随砚倒是热情许多,伸出手道:“殿下请坐。”

随后慧空大师又道:“听闻殿下大婚,还未来得及恭喜殿下。”

沈随砚抬手,“大师有礼。”

然而慧空大师却说:“方才的女施主,想必就是殿下一直以来想要庇佑的人吧,我瞧见她身上佩戴的平安福,那是殿下为她所求。”

在慧空大师跟前,沈随砚毫不掩饰,“是,为她所求。”

随后沈随砚又不紧不慢的问着,“刚才她来,所为何事,不知大师可否能告诉一二。”

慧空大师轻敲木鱼,殿内又出现熟悉的声响。

他苍老但又似是从远方传来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在沈随砚的耳中出现,“被梦缠身,却又不是噩梦,天机如此,世人皆有命数。”

与跟姜皎说的话是差不太多,但是沈随砚却品出其中的几分意思来。

看来,当真与他想的重合到一起,只是不知,姜皎是何时开始做这样的梦,又是因为什么才做,她究竟,梦到了什么?

走出慧空大师的禅房,沈随砚也并没有将这些问题给悟透。

段祁卿摇着扇子,凑过来道:“方才那人,当真是你的王妃没错吧。”

沈随砚没直接说:“你想知晓的,我会去问我的王妃。”

等的就是他这么一句话,段祁卿又想起刚才的身影,实在是心痒难耐。

不知小娘子究竟有没有婚配,便是有,也迟早都是他的。

从林清寺回来后时辰就已经不算是太早。

姜皎直接回了府上,沈随砚倒是一直坐在桌前等她用饭。

看见饭食都变得有些温凉,又想起自个从前的心思,姜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在,“夫君今日一直都在府中?”

沈随砚默不作声地翻书,轻“嗯”一声。

“夫人回来,不如先用饭。”

今日姜皎格外的乖顺,沈随砚说什么她听就是。

席间,沈随砚倒是没有比从前有何不同,但姜皎却始终觉得,他看向自个的眼神有些奇怪。

就好像在等待着猎物上钩,只等一击毙命的那种的寒凉感觉。

姜皎几番想要张口,但是都咽回肚中。

倒是沈随砚先道:“夫人可是有话同我说?”

姜皎连忙摇头,“没,只是想起教慕姐姐的花样,总是觉着还差些什么。”

沈随砚道:“不如夫人,明日再去一次?夫人绣工如此好,若是不对岂不是可惜?”

姜皎总觉着他话中有话,好似想要知道什么。

莫不是,他知晓自个去找了慧空大师?

但很快,这一念头被姜皎从脑海中扔出去,回来时她分明问过小厮,小厮说沈随砚是未曾出去的。

有了小厮的话,姜皎倒是放下心不少。

她柔声道:“不了,今日独留夫君一人在府上,我甚是过意不去,明日我留在府中,一同陪着夫君可好?”

沈随砚眸光微弱,却仍旧是什么都不知的模样,“甚好。”

用过饭,两人各自去沐浴。

姜皎今日倒是早些,先一步睡在床榻上。

想起慧空大师所说,一切皆是有因有果,那么她开始做的梦,皆是因为她开始的念头才会如此。

但梦境,终究是会随着人而改变的。

姜皎在床榻中慢慢捏紧自个的手,定是如此,只要她待沈随砚好,管梦来或是不来都好。

若是来了,后头也不必太过于害怕。

可她,仍旧还是想要知晓,究竟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沈随砚回到卧房时,没有做别的,径直上床。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直接将姜皎的思绪给拉扯回来。

揉着眼眸转过去看向沈随砚,笑脸盈盈。

只是这般的笑意,落在沈随砚的眼眸中倒是别有一番意味所在。

他眸光不减,背对着烛光完全看不见他眼眸中所想。

只知他冰凉的手掌扣住自个的背部,顺着背后的曲线在缓缓向上摸。

姜皎被他摸得骨头都有些酥软,红唇微张,喘着气。

而沈随砚不为所动,就好似动手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姜皎终究是受不住,握住沈随砚的手腕。

不知他究竟为何突然间又想了,以前的时候可表面的清心寡欲毫无追求一般。

“夫君,想要做什么?”

沈随砚垂眸看她许久,直到看的姜皎都有些心虚,才听见他缓缓开口道:“近来,我总是做着一个梦。”

此话一出,姜皎吓得魂都快要散去。

他是知晓了?他知晓自个梦中所做的都是什么?

还是他是否知道什么,才会如此说?

无数的念头从姜皎的脑海中钻出,她硬着头皮对沈随砚道:“夫君说的,是什么梦,竟叫夫君如此。”

说完,她感觉落在自个身上的眼神好似又深一分,像是要将自己看穿一样。

没有抬头,只保持着方才的动作,尽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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