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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身边的两个婢女都染上几分的笑意,互相对视一眼后榴萼轻声道:“王爷近些时日倒是很忙,每日早出晚归,但是晚上回来也总是会着人来问王妃今日的情况究竟如何,只是回回都被我与蔻梢赶走了。”

姜皎小声嘟囔一句,“分明就是个闲散王爷,也不知在与段祁卿忙些什么。”

后她喝着碗中的豆浆,有些不自然地说:“以后他派人来打探,你们就松懈一下,却也不可太过于松懈,只装作并未察觉到就好。”

说完她连忙低下头,身后两个婢女无声弯了唇角,恭敬道:“是。”

用完早饭就出门,姜皎坐在马车之上,可不想才出府马车就无法前进。

榴萼掀开车帘,问着前面的马夫,“怎得一回事,怎得不走了?”

马夫为难的道:“榴萼姑娘,不是我不想走,实在是前头不知从哪来的一些流民,挡住了去路。”

姜皎将马车侧面的帘子给掀开,看见的果然是有一小股的流民,各个身上都破落不堪,手中拿着一只磕掉边角的瓷碗,祈求着道:“贵人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前些时日上京还是太平的,突然之间出现这么多,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事情流民才会涌现过来。

看见这般的场景,榴萼与蔻梢低声问,“王妃,怎么办?”

姜皎低头看着马车之上放着小点的食盒,将手给落下,隔绝外头与里头的视线,“让府卫上前,将他们给隔开,这个时候,不能给。”

蔻梢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榴萼一把按住,下了马车后赶忙就让府卫上前。

流民中还有些很小的孩子,在止不住的大哭。

这群流民都哭嚎着,只觉天下要亡。

很快,前头的路被清开,榴萼也又上车。

掀开帘帐,她有一瞬的迟钝,但也还是规矩的坐在姜皎的下首。

姜皎垂头看着自个的手背,柔气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分给她们吃食。”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而后遵从本心的点头。

蔻梢还是未曾开口,“其实他们这些流民也没什么错,不过是因得闹了灾荒才会逃难来上京的。”

姜皎没说出话,只是用柔嫩的柔荑掀开帘帐,几人一同看向外面。

上京是繁华富庶之地,平日在街上,都是不少的商贩在做着生意,可是今日所见,摆摊的商贩几近是没有的,街边铺子也多是十有八九未曾开门。

看了两眼后,姜皎就将帘帐给放下,“我不知这些流民究竟从何而来,只是突然这么一大批的流民涌进上京,朝堂毕竟会知晓。”

“今日我将这一盒糕饼分给方才的人,一会儿马车就会被这些流民堵得死死的,但是我们只有一盒,后头的人知晓,可是我们没有,他们这些流民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

姜皎垂眸,将木盒朝中间推了一些,“所以,如果没有足够的糕饼,谁都不给才是最好的。”

蔻梢与榴萼这才明白过来,两人看着那盒糕饼眼眸中透出心疼来。

从小她们就被卖进府中,王妃是个宽厚的,也并不怎么会苛责下人,其实她二人作为贴身侍婢过的一直都是不错的,今日看见外面的流民难免会起了恻隐之心。

姜皎轻声叹口气,流民如此多,这天下,莫不是要乱了。

好不容易挨到长公主府,男侍将姜皎给迎进去。

瞧着男侍的面容,姜皎只觉有些眼熟,好似是在何处见过。

男侍倒是也大方,对着姜皎行礼后这才开口道:“难为王妃还记得小人,上回王妃来府上,正是小人在一旁伺候着公主。”

姜皎想起来了,这人当时不还明晃晃的邀姨母晚上去她的院中。

看着男侍的身板,姜皎的面容有些不争气地红了。

男侍相邀,为的是什么,明眼人自然是能瞧出来的。

到了侧院,男侍将暖阁的帘帐掀起让姜皎进去。

姜皎轻声道句谢而后进去,暖阁正对着对面的亭台水榭处,戏还没开唱,里头烧着炉子,寒冬腊月都不觉冷的慌。

将大氅给解开,榴萼抱着大氅退至一旁。

慕听烟与阮桃已经到了,但是不见大长公主的身影。

听见姜皎的动静,两人回过身来,“来了。”

姜皎坐至两人的身旁,“方才你们在说些什么,竟然如此认真?”

慕听烟先一步开口,“来时路上瞧见好些流民,你们可曾瞧见?”

姜皎点头,“自是瞧见了,他们倒是人多,还寻我的车马要了吃食,只是我带的不够,倒是没给。”

慕听烟点头,“这般是对的,刚才阮妹妹还在说,她兄长似乎知晓些内情。”

阮桃与段祁卿的婚事定下来后,不过两日就官复原职。

后头是谁在捣鬼自然一目了然,当时阮桃的兄长知晓愤怒极了,提着剑就要去段府,还是阮桃与兄长说了许久,这才安抚下来,第二日阮桃的兄长就去了衙门上值,但话总是比从前要少很多。

阮桃声音柔婉,“兄长同我说,不知为何,江浙那边闹了水患,这才有许多的流民逃荒到上京,我近些时日都不敢出门,昨日父亲知晓我要来公主的席面,还特意嘱咐我不管他们要什么都不要给。”

姜皎先是点头,可是端起茶盏的那一瞬却又迅速放下,“不对啊,如今已经是十月,可是江浙那边的梅雨是在六月间,怎会如今闹水患,着实是不应当。”

慕听烟也点头,“今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发觉出不对劲来,况且就算是现在闹水患,可是按理来讲,每家的农田应当已经有部分的收成,可是怎得会还有饥荒出现,这件事着实是有些不对劲的。”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头只觉有些不安。

江浙那边多年已经未曾闹过水患,也没有出现过今年的情况,更是莫要提,不少的百姓逃离来上京,着实是不应当的。

慕听烟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朝中间靠一些,说话的声响也小了不少,“不知你们可有听过三皇子?”

姜皎点头,“自是听过的,他母妃不是如今的燕贵妃,听闻甚是受宠。”

慕听烟没说话,却意味深长地看着姜皎。

姜皎瞬间反应过来,三皇子的封地,好似就在江浙吧。

皇上众子之中,只有沈随砚是没有封地,只在上京立府别住的。

太子多年来地位稳固,为人可以撼动,留下一个沈随砚想来是圣上觉着,不会对他构成什么威胁。

只是这件事情倒也还存在十分蹊跷的地方。

三人都没有说话,不知各自是在想着什么。

就在席面之上一时无话的时候,长公主爽朗笑着出声,“你三人倒是来的早,我如今年纪大了,倒是还贪睡一些。”

姜皎嘴甜,先一步上前去扶住大长公主,“姨母哪是年纪大的人。”

大长公主点着姜皎的额头,“数你嘴甜。”

慕听烟与阮桃并不是头一次见大长公主,却也并未如同姜皎那般熟悉。

她二人福身,对着大长公主恭敬的行礼,“公主安好。”

大长公主挥着手,让她三人坐下,“今日没旁人,便不用如此拘礼,本是想着听个戏就好,没想到你们反倒是拘谨上。”

三人皆是用帕子掩唇笑着。

大长公主对着外头招手,进来的是方才带姜皎进来的那名男侍,“让他们开场吧。”

没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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